簡單的蔬菜湯不是把水燒開,再把菜放進去煮就行了麽,怎麽會有燒焦的味道?
新鮮的烤魚倒是做得外焦裏嫩,隻是這味道怎麽像是在吃鹹魚一樣?
“哈哈哈,我還是第一次遇到比月英做的還難吃的菜!”
季書輕笑不止。
一旁坐着的蔣欽也是皺眉苦臉地吃一口魚,喝一口湯,他無奈地偷偷歎氣,早知道就自己動手做菜了。
相比兩人陸遜就斯文多了,他小口小口地吃着,臉色平淡一點看不出異常,倒比那兩個大人有風度的多。
魏延大口大口地吞下苦果,甕聲甕氣道。
“那将軍你還吃?”
“要不你們去吃旁邊的,剩下的我自己吃完。”
羽林軍早就抵達了夏口港,現在則是在去往湖陽港的路上。這段路程并不遙遠,羽林軍已經走了兩天,向導也說快到湖陽港了。
此時,季書讓士兵們停下吃飯休息一會兒,哪知親兵去江邊抓到了幾條魚回來給季書他們開小竈。
魚不多,剛夠季書四人吃的。親兵們自己也不肯吃,季書自然不好意思再讓他們去處理食材,因此在季書的提議下四人猜拳決定了廚師。然後,他們就嘗到了魏延的手藝。
“唉,樹根草皮我都吃過,這又算得了什麽?”
許久沒有嘗到這份苦澀了,這讓季書又想起逃難到洛陽的那段日子。
那段日子讓他擺脫了幻想,徹底見識到了古代和現代、盛世與亂世的區别。
這是所謂的真正的隔世吧。
“時代”,這似乎是一個久遠的名詞,讓人懷念。
對于季書來說,對于那個時代的回憶已經成爲了未來的目标。
輕輕笑了笑,季書開口回答魏延道。
“等天下人都能吃飽飯那天,我們再挑食也不遲!”
蔣欽聽到季書的回答,一下子笑了。他認真而尊敬地看着季書,贊同地點點頭舉起湯碗。
“好,爲那一天幹!”
陸遜略微興奮地摻和進來,魏延則莫名地看了季書一眼也舉起碗。
被蔣欽搞得這麽鄭重,先前說話的季書反倒有點害羞了,但也隻得無奈地舉起碗。
衆人一飲而盡。
“難喝”“難喝”······
聽到衆人的直言,魏延的臉瞬間就黑了。
就在衆人快要享用完午餐的時候,一支騎兵在道路的前方朝他們直奔而來。
是周泰領着300騎兵到了。
“軍師,你怎麽在這兒?”
周泰很是驚訝地跳下馬走過來。
他原本隻是聽說有支兵馬押運糧草來了,閑來無事就過來看看,沒想到竟會遇到季書。
要知道季書可是攻打荊南的主帥,出現在這裏就讓周泰有些發懵了。
季書沒有立刻回答周泰的問題,他帶着笑意将剩下的最後一條烤魚交給了周泰。
“幼平,你這邊控制得挺好啊,300騎兵就敢在附近橫行。”
周泰也不客氣,一邊接過魚一邊坐下來說道。
“文聘識破我這裏的虛實之後,留下3千人堅守新野就趕回去了。”
“要不是這堵城牆騎兵撞不爛,而且我也不舍得造攻城器械讓虎嘯營這個寶貝疙瘩去攻城,這新野小城早就被我拿下了”
“不過城沒攻破,新野周邊的村縣基本都在我的控制之中了,漢軍根本不敢走出新野城一步。”
“好鹹!”
周泰咬了一口烤魚,頓時皺緊了眉頭看了季書。
魏延一頭黑線,躲在邊上不吱聲。
季書、陸遜、蔣欽都偷笑了起來。
“軍師,你這也太壞了,居然算計我啊!”
周泰和季書相識算是比較早的了,比在座的衆人更放得開些。他沒好氣瞪了季書一眼,自個兒順手抓個碗舀了一碗湯,一飲而盡。
“好!”
季書立刻鼓掌。
清淡的蔬菜湯順着喉嚨奔流而下,一股焦味口齒留香。
感覺就像是在喝中藥一樣。
周泰一張黑臉都變成了苦瓜色。
撲哧~~
蔣欽和陸遜沒忍住笑出了聲。
周泰佯怒道。
“軍師,你這就傷感情了啊。咱們好不容易聚一趟,你就請我吃這個啊?!”
開完玩笑,季書也連忙道歉,說起了正事。
一聽到要偷襲襄陽,周泰立刻來勁了,把剛才的事抛到了九霄雲外。
“軍師,我跟你一起去!”
“不行!”
季書斷然拒絕了周泰,并解釋道。
“你現在是虎嘯營的統帥,漢軍的探子都盯着你呢!”
“你一定要給我出現在他們的視線裏才行!這樣才能讓他們放松警惕,給我們的偷襲制造機會。”
周泰雖然有些不甘心,不過這也是一個嚴肅的事實,他無奈地點頭同意了季書的說法。
季書見狀繼續說道。
“下午你先讓2千兵馬大張旗鼓地趕去夏口港,然後親自帶上1千兵馬繼續騷擾新野城。我帶着羽林軍在湖陽港休息半天,今晚就趁夜渡江偷襲隆中港。”
周泰聽完有些摸不着頭腦地問道。
“我帶兵去新野城露面這事簡單,可讓2千兵馬回夏口港是怎麽回事?”
“漢津港失守了。”
漢津港的失守讓季書措手不及。
如此一來,季書的一千兵馬放着漢津港不管,而跑去“押運糧草”就顯得可疑了。爲了防止被識破,季書想到了調換兵馬這一招來掩人耳目。
“什麽?!”
聽到季書的回答,周泰驚坐而起。
“我立刻帶三千虎嘯營回去重奪漢津港,救援主公!”
“冷靜點!”
季書好不容易把周泰按了下來。
“大哥不會有事的,這說不定就是二哥的算計。烏林港已經被我拿下,萬不得已的時候他們一定會突破江陵的防線向南去和甘甯他們彙合的。”
“現在,我們最重要的任務是拿下襄陽!”
“隻要攻破襄陽,漢軍立刻土崩瓦解。”
“幼平,你現在必須配合我的行動,你明白嗎?”
周泰長長吐出了一口氣,點點頭抱拳道。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