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爲什麽在這裏?你的家人呢?”
“我、我被帶到這裏來的。”
小男孩眼神閃爍着恐懼:“我和父親在森林邊緣走散了,他忽然出現,說帶我回家,然後我就被帶到了這裏……他長着濃密的胡子,他把其他人也一樣帶到這裏來,他們被綁在了那上面。”
男孩弗林說話不是很清楚,薩妮勉強聽懂了,腦海中勾勒出一個拐帶犯的形象,而且這個拐帶犯還極爲變态,不止拐帶了一個男孩,還綁架了三位青年,并直接殘忍殺害了其中兩人。
這樣兇惡的殺人手法,薩妮從未見過,她作爲一名殺手,務實是首位,逼不得已才開槍擊殺,99%都是遠距離制造意外。甚至說,那些真正的恐怖組織,也沒幾個會這麽殘忍去折磨人。
“你等一下,我把你放出來。”
薩妮重新站起身,打量四周,準備尋找工具把小男孩弗林給放出來。
……
“你是誰?”
地面,小屋外,拿着獵槍抓着一隻死兔子的褐色頭發男子,慢步從森林内走了出來,他有着一雙斜狹的眼睛,總覺得是眯着眼睛在看人,體型碩長,肌肉發達,頭發亂糟糟的,也不知多久沒清洗過了。
他這一出來,就見到個陌生人站在小屋之外,立馬變得極爲警惕,低聲詢問。
陌生人沒有動彈,伫立着不爲所動,仿佛就沒聽見後面獵人的問話似的。
獵人緩緩把手裏的兔子放在沾滿積雪的草地上,提着手中的獵槍,踩着緩步來到了陌生人的旁側,距離大概是三米左右,他舉起槍口瞄準陌生人,聲音提高了一點:“你是誰?”
語氣很不客氣。
作爲一名主人,看到陌生人站在自己的屋外,有所警惕确實是應該的。
似乎是終于察覺到了有人在問自己的話,陌生人偏過頭來,泛亞人的典型面容令獵人吃了驚,他很少在這裏看到過泛亞人,普利士境内,移民過來的泛亞人并不多見。
何況,還是在森林深處,别說是泛亞人,就算是其他人也不該到這兒來才對。
等等,這家夥被槍口指着,爲什麽還這麽鎮定?
獵人敏銳地覺察到了不對勁,他從未見過有人被槍口指着腦袋,還一臉漠然的表情,好似如白癡一樣不知道槍的威力一般。
“車。”
泛亞人開口了。
他不僅開口,視線還越過了獵人,“鑰匙。”
很幹脆的話語,獵人理解了,他愕然又不敢置信地說:“車鑰匙?你要我的車鑰匙?”
這家夥不會腦子有問題?
獵人這麽想到。
他露出了有趣的笑容,心裏躍躍欲試,他左右掃視,沒看到其他人,強忍住了内心的沖動,他不能立刻動手,他很謹慎,盡管想幾乎立馬把這人拿下帶到地下室去,也要防止萬一的可能性。
“你走失了嗎?其他人呢?就你一個人嗎?我是說,也許你需要一杯咖啡?你穿的很單薄,我們進去談談怎麽樣?”
獵人友好地放下了獵槍,舌頭不由自主地舔了舔嘴唇,他的眼睛閃爍着銳光,盡量做了邀請。
泛亞人看着他,沒動。
臉色沒動,臉部肌肉都未波動一下。
不知怎麽的,獵人忽地想到了屍體。他看過很多屍體,不論是動物的還是人類的,在死後,他們的表情都會這樣不會再産生絲毫波動。
也許該把他的臉皮剝下來風幹。
等剝開他的面皮時,他還會是這樣的表情嗎?
獵人爲自己的這個計劃興奮不已,他踏步走向了這名陌生的泛亞人,這個獵物他要定了。
……
地下室内。
薩妮找了許久也沒找到弄開牢房鐵鎖的工具,她當然不會傻到一槍崩開這玩意,不過還沒等她找到解決辦法,那具被束縛在木架上的第三位女人,可能是終于意識到了薩妮的存在,也可能是觀察到了她的動作,發出了求救的聲音。
“救救我……”
女人痛苦地低聲喊着,疼痛讓她無時無刻都覺得這是在地獄。
“你稍等一下。我上去找一下東西再下來救你們。”
薩妮很冷靜,短時間内沒找到有效工具,她幾乎不再在這裏逗留和耽誤,她擔心這裏的變态殺人犯返回,而還在上面等她的那個男人卻不知道……
一旦那個變态殺人犯來個忽然襲擊,萬一……就這麽被弄死怎麽辦?她還要找車鑰匙和弄清這兒的具體位置呢。
她急匆匆地踏上階梯,重新回到了木屋内,推開房門走出去,一眼就見到泛亞人還站在原地,不禁松了口氣,趕緊邊走邊說道:“先生,我們遇到了點麻煩,這個木屋的主人……”
她話還沒說完,就看到了十幾米外,有一處積累的很深的雪堆處,倒插進了個人,雙腿露在外面對着天空,頭部和上半身則埋在雪堆内。
“那是誰?”
薩妮驚愕,她記得來時那兒可沒人啊。
看看這個怪物男人,他很平靜地回看着她,兩人對視,他似乎還有點“無辜”?
“難道是?”
她有了個猜測,連忙過去察看一二。
幾分鍾後,她把人從雪堆中弄了出來,也了解到了此人是誰。
沒錯,确實是這裏的主人,那個造成地下室幾名青年慘劇的罪魁禍首。
隻是現在,這家夥半殘廢了。
奄奄一息,根本沒法回答薩妮多餘的話,就快不行了。
被打飛十幾米外,能撐到此時此刻已算是個奇迹了,薩妮了然,這個變态殺人犯一定是回來的時候,看到了這個怪物男人,然後不用多說,必然是采取了某種很不友好的手段,随後就悲劇了。
薩妮既可憐又嘲諷地低頭看着他,這家夥根本不知道自己在招惹什麽怪物。
她當然不會去可憐拯救他,從他的身上找了一大串鑰匙,裏面就有車鑰匙,可能還有牢房和木架鎖具的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