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府文苑小區,呂冬下了車,打開後備箱,裏面全是裝衣服的手提袋,和宋娜一起拎着手提袋,進了三号樓的單位門,來到倆人的小窩。
房子還是原來的房子, 但這将近一個月時間,呂冬忙着在半島三個城市到處跑,工作上的事太多,偶爾回到泉南也沒過來看過,這時仔細打量,房子裏不但所有家具家電齊全,連廚房都添置了新的廚具, 主卧室裏面的床頭櫃上等幾個地方,還放上了他和宋娜的合影。
可能最近在外邊跑的太多, 呂冬有種家的感覺。
宋娜摘掉遮陽帽,招呼呂冬:“把東西都提過來,我規整一下。”
呂冬趕緊把手提袋拎到卧室裏,放在宋娜腳邊,其中都是宋娜最近新買的衣服,倆人的都有。
宋娜要幹活,從戴着銀手镯的手腕上,摘下來個皮圈,綁住漸漸留長的頭發。
以前,她不太喜歡長發,因爲打理起來太麻煩,整個高中期間都是短發,後來逐漸留長,跟呂冬正式确定關系後, 越發重視自身容貌,頭發也越留越長。
衣櫃是專門定制的,外套用衣架挂起來, 小件的衣服疊好放進收納格裏。
呂冬站在旁邊, 打下手從手提袋裏取衣服遞給宋娜。
手伸出來,宋娜又看到了他手上的傷口,見上面的血痂有摳過的痕迹,叮囑道:“不是跟你說了,讓它自然掉了就行。”
呂冬笑笑:“一時沒忍住。”
宋娜抓過他手,摸了摸,看到沒再出血,說道:“多大的人了,跟個孩子一樣。”
呂冬撓頭:“這個,不大好忍住。”
摳疤呲黑點之類的,那是人生樂趣所在,戒不了。
整理好衣服,宋娜又收拾一些成盒裝的小件,倆人走到現在,她其實也清楚,以後少不了往這邊跑,說不定晚上還會住在這,裏裏外外的衣服,這邊最好準備的齊活一點。
甚至,連天冷時的大衣和羽絨服,宋娜都在這邊各放了兩件。
這兩年,随着條件變好,她衣櫃裏的衣服,也漸漸變得多了起來,也開始有衣服穿過一次,就挂起來不再動的情況。
呂冬跟着一起忙活,男人疊東西放東西,差不多就行了,自然沒女的那麽細心。
宋娜見他越幫越忙,說道:“先去看會電視,今下午好像有太能隊球賽。”
呂冬說道:“這賽季,眼瞅着就要保級了。”
誰能想到,上個賽季的雙冠王,這賽季要爲保級而戰。
話是這麽說,呂冬還是到客廳裏坐下,安穩的看起電視來,倆人隔着堵牆,時不時說幾句話。
“黑蛋,你那邊店開的咋樣了?”呂冬問道。
宋娜将自個的内衣單獨拿起來放:“跟着餐飲公司,跟着銀座和大潤發走,挺順利的,我就光在你們後面撿現成的,省好多事。省内有大潤發和銀座的地方,店都準備開了,李青過了國慶就開始出差,我這個學期在學校多待段時間,争取把學分修夠了,明年就能以實習的名義出來了,也不耽擱拿畢業證。”
呂冬提醒:“人出去,尤其還是女的,得多注意着點。”
宋娜想到呂冬的遭遇:“你也是,以後在外面遇到危險的事,别管其他人,能不能先自個跑?以你的身體,能追上你的人不多。”
呂冬說句實話:“老範和老張那邊,我就是提醒了一句,不至于給他們斷後。”
這倆人對呂冬斷後的義舉都深感佩服,雖說生意歸生意,但個人跟呂冬的私人關系,卻進一步加深:“主要是張姨落在後面,馬明和馬叔對咱們沒得說,當時情況不清楚,我總不能扔下張姨不管,良心這一關就過不去。”
宋娜歎口氣,說道:“也就運氣好,沒出大事。”
“能出啥事,就一群自以爲是的混混。”呂冬想到曾經的自個:“以爲天老大,自個老二,就不動腦子想想,這片土地上到底誰說了算。”
宋娜收拾好東西,從卧室出來坐他邊上:“怕就怕這樣的,不知道好歹,你以後多注意着點。”
呂冬一把摟住宋娜:“我知道。”
頭剛枕在呂冬肩膀上,宋娜就聽到呂冬問:“黑蛋,你生理期是不是結束了?”
宋娜挺無奈,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嘟囔着說道:“平時算個數不會,這個你倒是算得挺清楚。”
呂冬摟的更緊:“咱倆這小窩布置好了,還沒住過,要不今晚咱們住在這?”
倆人也好長時間沒正兒八經在一塊了,呂冬中間從半島地區回來過幾次,但時間都挺緊張,要不當天就回去,要不宋娜在上課或者出差。
宋娜窩在呂冬懷裏,好一會才應了聲:“行,你得替我想個理由。”
呂冬随口就有:“你宿舍一直沒退,跟黃娟打個招呼,就跟你爸說住在宿舍裏了。”
這個學期體育學院開學,以宋娜的條件,完全可以不交住宿費,後面不住學校宿舍,但宋娜仍然交了住宿費,心裏未嘗沒有别的想法。
宋娜看眼牆上的石英鍾:“我出去買點菜,晚上你下廚。”
呂冬一口應下來:“行。”
宋娜從呂冬身上起來,又說道:“對了,你讓我幫忙訂購的體育用品,全都弄好了,明天去送?”
天大地大這會也沒媳婦大,呂冬應道:“明天我叫着文越,一塊跟人過去。”
馬上就國慶節了,呂家村小學在國慶之後會搬到新建成的校區,呂冬早就打好招呼,除了教委配備的體育器材,其餘的體育用品都由他負責。
所有的體育用品都是通過第一體育訂購的,不僅僅負責送貨上門,像乒乓球桌之類的設施,還負責安裝到位。
宋娜出門去買菜,擔心遇到住在西北邊另一側房子裏的父母,專門開着呂冬的車走,沒敢去北邊的農貿市場,多少有點點心虛,跑遠趟去了南邊的一個菜市場。
等到買完菜回來,倆人就像兩口子過日子一樣,一個負責摘菜,另一個準備下廚。
呂冬因爲曾經的關系,廚藝還算可以,做出來的菜也稱得上色香味俱全。
當然,也就是做點家常菜還行,畢竟他曾經幹的都是些簡易快餐。
呂冬平時很少下廚,但女朋友陪自個住在這裏,也心感情願的做幾個拿手菜。
“咋樣?”坐在餐桌邊,呂冬放下最後端過來的炒芹菜:“還行吧?”
宋娜兩個菜挨着嘗一口,說道:“挺好,比我做的好吃。”
她給呂冬盛飯:“呂冬,你手藝比我好,以後你負責做飯。”
呂冬笑:“咱倆來這住,我就負責給你做飯。”
宋娜夾筷子芹菜,喂到他嘴裏:“你,這就快沒别的了,整天光想這個。”
呂冬振振有詞,永遠能找到理由:“我不想你,難道去想别人?”
一頓飯,吃的很溫馨,宋娜心裏高興,吃完飯負責刷碗,覺得這樣的日子,過一輩子都不會膩。
收拾好衛生,宋娜給家裏打電話,給老爸說完以後,那邊忽然沒了聲音,過了一會,隐隐聽到老爸跟老媽說話的聲音,好像要讓老媽叮囑一句。
很快,老媽的聲音在聽筒裏面響起,閑聊了幾句,突然叮囑道:“妮子,你在外邊住不要緊,凡事多注意點,别忘了你還在上學。”
宋娜多聰明,怎麽可能聽不懂這話的意思,一時間耳朵根子發熱,連忙應道:“噢。”
趕緊扯上兩句,挂了電話,宋娜心口撲通撲通跳的厲害,家裏……家裏說不定早就猜到了。
夏天,她跟着呂冬跑到南方,倆人單獨出去旅遊,這不明擺着嗎?
雖說耳根子熱,心也跳,但宋娜終究不是剛從山裏出來上大學時那樣了,沒多長時間,就恢複了平靜。
沒羞沒臊就沒羞沒臊吧,反正和呂冬都是奔着結婚去的。
宋娜也不是扭捏的那種人,打完電話回到客廳裏,發現呂冬去了衛生間洗澡,拿起自個浴巾,推開衛生間門,就闖了進去。
好久沒跟呂冬在一起,她也怪想呂冬的。
夜色漸漸深了,呂家村的老街上,路燈還亮着,忙活一天的人,不少都湊在街上拉呱。
明亮的路燈下面,四個人湊了一桌,在打升級。
一些女的,坐在路邊聊天。
二奶奶問道:“春蘭,冬子不是回來了嗎?今晚咋沒回家?”
胡春蘭說道:“晚飯前就給我打了電話,說今天有事,住在大學城了。”
“我記得冬子的媳婦家在大學城?”農村裏女的,尤其像二奶奶這樣平時沒啥事做的,難免好奇心偏重:“春蘭,你是不是提前做點準備。”
胡春蘭沒說話,卻想到呂冬和宋娜倆人夏天出去旅遊的事。
二奶奶又說道:“萬一有個事,提前有點準備,不至于抓瞎,省得叫親家那邊說咱們這邊不懂事。”
“也是。”胡春蘭覺得這話不是沒有道理:“二嬸,你提前想想需要啥。”
二奶奶平時正好閑:“好來。”
胡春蘭仔細想想,現在手裏有錢,物資又不緊俏,縣裏有專門的喜鋪,真要買什麽東西,也都很方便。
接着,回頭看一眼,就是老房子太破,但村裏不讓随便修,好在村裏打上去的報告批了,西邊小學校邊上,過完年就能開始建設呂家新村。
宋娜還有兩年才畢業,來得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