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女子的離去,隻是引起了小小的波瀾,很快衆人再次投入到迎親的歡喜氣氛中。
前方的黃府已經越來越近。
不過就在隊伍即将跨過最後一段距離的時候,上方忽然傳出一聲洪亮的厲聲爆喝,一道人影從天而降。
“所有人都站住!!”
這一聲爆喝,聲音之洪亮,直接蓋過了所有人的聲音。
除了……
“恭賀黃員外迎娶十三任小妾!祝你們百年好合,永結同心!!”
兩道聲音,幾乎是不相上下。
不!
是方義的聲音,隐隐反過來蓋過了那人的聲音,仿佛在進行叫闆和挑釁。
至于其他人,在這等聲音之下,全都相形見绌,不值一提。
刷——
刹那間,全場的焦點,一下子集中到了方義和那人的身上。
這讓方義很是尴尬。
他隻是來賺點起始資金的。
就這麽一段路,混在人群裏喊幾句話而已。
怎麽就鬧得成爲全場焦點了。
外行看熱鬧,内行看門道。
木管家和其他人,看到方義如此勇敢,不由紛紛豎起大拇指,暗暗給方義點贊。
就算有些人表面沒表示,心底也已經對方義另眼相看,從眼神就能觀看的出來。
畢竟前面的人,可是從天而降。
這代表什麽?代表武功!
一個會武功的家夥攔路,方義居然還敢叫闆,光這勇氣,他們是拍案不及。
當然,這都是大部分普通人的想法。
而當事人,木管家等人,想法就不一樣了。
攔路之人,雖然看起來有些功夫,但他們黃府也不是吃素的。
更何況還是在家門口,被人攔路。
他們不缺對實力的自信,隻是缺少勢氣,一種能将來犯之人氣勢壓下去的聲音。
簡單來說,人,他們自認爲可以對付,但氣勢,絕對不能輸,特别是現在還在迎親路上,輸了氣勢,黃府臉面何在?
因此木管家看方義的眼神,更加喜愛了。
不出意外,怕是要收入府内當自己人了。
特殊人才啊,嗓門大就是任性。
然而實際上,方義的嗓門并不大。
他是靠内力增幅,才讓聲音提升去的。
相同道理,前面站着的家夥,也是靠内力,才能發出鎮壓全場的高音。
所以在其他人還在糾結嗓門的時候,兩人已經都知道,對方的實力不容小觑。
那人同樣一身白衣,服飾和款式,讓方義有些眼熟,好像和之前的‘醜八怪’有幾分相似。
白衣男子目光落在方義身上,停留了那麽幾秒,然後落在了八擡大轎上。
目光變換,變得深情而癡迷。
與此同時,黃府裏已經湧現出大量持有兵器的守衛,将白衣男團團圍住。
木管家這時才有了底氣,大喝一聲。
“來者何人!”
“雨你無瓜!給我放了她!”
話音落下,衆人頓時一片嘩然。
“卧槽!搶親啊!”
“啧啧,他搶親的亞子,好醜陋哦。”
“敢和黃府作對,不要命了!”
方義:???
這說話風格,這特麽的……玩家?
不!不像啊。
方義感覺不出這人是玩家,更像是系統制造的那種僞裝成玩家的NPC。
這類NPC,被玩家稱之爲【僞裝者】。
這種特殊NPC,初級階段,都隻是具備一些玩家的特征,比如會說一些奇怪的話,語出驚人之類的。
實際上還是遵循NPC的行爲方式那一套。
但如果到了高級副本,這類特殊NPC,和大部分玩家的行爲模式,就很難區分出來了。
再加上【僞裝者】會被系統賦予一些特權,特殊屬性,很容易進入系統的陷阱之中,暴露玩家的身份僞裝,乃至對玩家造成實質的死亡。
這就需要玩家以敏銳的洞察力和豐富的應對經驗,去進行區分和識别,免得落入陷阱。
壓下心思,混在人群裏,方義仔細觀察。
黃府的人,已經将其團團圍住。
意外的,黃府的守衛,居然有些真東西。
站位和配合,極有默契,契合着某種陣法似得。
和那個白衣男,足足對了十幾招,才轟的一聲,全部倒飛出去,撞在牆壁上,留下一道道血痕,沒了氣息。
“什麽?!”
“不可能!”
“殺,殺人了!!”
人群尖叫着散開。
剛剛還信心滿滿的木管家,吓得面無血色。
白衣人的戰鬥力,遠超他的想象。
“就這樣的貨色,居然敢瞞着我迎娶她……若不是師門有規矩在前,我定要血洗方圓鎮!”
白衣人步步靠近嬌子,木管家吓得癱坐在地,根本不敢進行阻攔。
老爺小妾這麽多,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的,沒必要爲了小妾把自己命搭上。
不過聲勢上,還是不能落下風的。
“你,你你你,你知道你得罪的是誰嗎?方圓鎮最富有,最有權勢的黃員外,就連本地朝廷官員看到老爺,都要客客氣氣。你今天截了親,明日就要上通緝令,天下雖大,絕無你和她的容身之處……”
“滾!”
回應木管家的,隻有冰冷的一個字。
話音落下,澎湃的音浪豁然出現,沖擊在木管家的身上。
當場木管家的氣口爆開,鮮血一地,無聲地仰面倒下,死的不能再死了。
“木管家!!我的錢還沒付呢……”
方義伸手扶住木管家,一臉悲痛。
完蛋,白喊那幾嗓子了!
“哼!殺了人果然暢快了些,但這些蝼蟻居然想碰你,一想到這,我真的忍不住想要屠盡整個方圓鎮,哪怕師父責備都在所不惜!”
瞥了眼一旁的方義,白衣人冷哼一聲,快步走到已經無人擡着的轎子前,掀開簾子。
下一刻,白衣人突兀的驚叫一聲,倒退了三步。
那是一種收到了驚吓,聲音都變形,走音,變得尖銳,尖細的尖叫聲。
可以說,之前塑造的冷酷形象,因爲這一嗓子,完全變成了娘炮。
踏踏踏。
與此同時,一直待在轎子裏的神秘女子,邁着優雅的步伐,一步步走出轎子。
紅蓋不知何時,已經揭開,其容顔盡收眼底。
隻是一眼,方義就豁然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