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義揉了揉眼睛,生怕自己看錯了,看花眼了。
但最終,地球依舊那樣靜靜地停在視線内。
真的是地球……
既然能看到地球。
那豈不是說明,我現在……不在地球上?
擡頭往上看去。
漆黑一片的星空中,有點點星光閃爍。
果然是在……宇宙裏。
方義忽然明白了賀林之前的留言裏,地球的新生,到底是什麽意思。
看了眼周圍。
無盡的大地,昏黃的沙土。
一眼望去,荒涼一片。
沒有半點植物,也沒有半點其他東西。
而在他的腳下,則是黑色的長方體。
宛如一口黑色的棺材。
除了他剛剛出來的那個缺口外,整個平面漆黑一片,光滑平整。
至于硬度方面,方義更是具備話語權,他可是親身測試過的。
這什麽情況?
這可咋整啊?
這咳咋辦啊?
方義兩眼一抹黑,竟是有些不知道接下來該如何行動。
首先可以确定,他不在地球了。
而是在某個與地球接近的星球上。
按照常規的邏輯,現在不是月球就是木星火星什麽的。
不過副本世界裏,可沒有那麽固定的事情。
星球分布上,自然也沒那麽固定。
九個太陽高挂頭頂都能出現,方義可不覺得地球周圍多幾個其他的未知星球,是什麽稀奇的事情。
到底是超凡背景的副本世界,不能以常理概之。
該怎麽回地球呢……
異變者雖爲不死之身。
但不死,不代表無敵。
橫跨宇宙,到達另一個星球什麽,根本是在做夢。
别說宇宙了,就算是類似【終山】的存在,都可以永恒鎮壓不死者,成爲他們的永恒墳墓。
沒有意外發生的話。
所有因爲觸犯異變者社會法律的嚴重罪犯,都會被永恒鎮壓在【終山】,永生永世。
除了殺不死以外,還有太多的手段,可以處理異變者。
異變者雖然強大,卻不是強大都無敵。
面對浩瀚的宇宙,方義能夠采取的手段,也非常有限。
沉思了一會,他歎了口氣。
看來,我的實力,在玩家之中,還是強的太過分了。
系統居然搞這麽一出,想将我排出在地球的鬥争之外……
不過,想來系統不會設置絕對的困境。
總不能真的要我鍛煉到肉身橫跨宇宙吧?
就算能夠做到這一點,速度和距離上的問題,也足以讓人絕望。
恐怕,想要回到地球,還是需要腳下這具黑色棺材的幫助才行。
說是棺材,方義現在也已經明白到,這【最後之棺】絕對不簡單。
記得之前的提示音中,有說過【傳送陣】,【剩餘能源】之類的名詞。
恐怕這玩意,就是一架宇宙飛船吧。
這才能保證自己在賀林百年滅絕計劃成功後,能夠安全回到地球。
深吸了一口氣。
方義逐漸冷靜了下來,開始分析更現實的問題。
他現在并沒有缺氧的感覺,仍然有呼吸的感覺。
說明現在所在的星球,是存在氧氣的。
但一擡頭就能看到地球。
說明這顆星球并沒有大氣層之類的東西存在。
另外,有氧氣,就意味着能醞釀出生命。
不過,單細胞也能算作生命,方義隻能說對方面可以有點期待,但期待值不能太高。
當然,如果真的有什麽土著生命的,說不定能爲現在的自己指出一條明路。
肉眼來看,他和地球距離相差不遠。
畢竟地球在他眼裏還是很大的。
然而實際上,兩顆星球的光年距離,絕對足以讓人望而生畏。
目前來看,所有事情似乎都是壞消息。
但實際上是有好消息的。
比如……我如果回不去地球。
意味着地球的紛争,也幹預不到我這邊。
類似坐山觀虎鬥的局面,很輕松的就形成了。
說不定賀林的計劃一成功,我這邊連什麽都不用,就能赢得副本勝利。
方義清楚,這也就是想想,系統沒可能讓自己這麽輕松的拿下副本勝利的。
不管如何,先回去看下黑色棺材,有什麽辦法能夠驅動起來吧。
回到最後之棺内部,方義試了好幾種方法。
結果……一無所獲。
什麽損壞的傳送陣,什麽能源庫,根本連蹤影都沒看到。
除了螺旋上升的階梯外,就隻有裏面核心的潔白房間而已。
方義對這什麽【最後之棺】也是一頭霧水,角色的記憶裏,根本沒有對這玩意的任何描述。
無奈之下,他隻能暫時放棄對【最後之棺】的研究。
準備在這個星球上先好好探索一下。
在方義剛剛從【最後之棺】出來,出口的缺口立刻緩緩封閉了起來。
整個【最後之棺】再次變成渾然一體的黑色長方體,像棺材一樣靜靜躺在荒涼的大地上。
不過方義并不慌。
别的方面還不太清楚,但對于如何進出【最後之棺】,已經有了心得。
其實很簡單,隻要他把手掌按在【最後之棺】黑色牆壁的任何一個位置上,那個位置就會立刻打開一個入口。
從【最後之棺】的頂部,跳到地上。
方義決定先以【最後之棺】爲中心,往周圍探索逐漸進行探索。
做好決定,剛準備邁開腳步。
方義忽然動作一頓。
因爲他的眼前,彈出了消息。
“副本通告:黑隊隊員【我的胸肌很強】擊殺白隊隊員【要是能重來】,獲得一血!”
“First Blood!”
殺戮……開始了!
時間不等人,我這邊也必須加快速度才行了。
目标:早點回到地球,拯救家族,殺死哥哥,完成主線任務,順便教其他玩家做人!
……
地球。
死亡永恒集團,八十層的會議室。
一名雙目泛着猩紅,嘴角露着獠牙的男子。
站在透明窗戶前,慢慢搖晃着手裏的酒杯,欣賞着下方的美景。
而酒杯裏的液體,則鮮紅的可怕,似乎并不是酒水……而是鮮血!
在酒杯男的身後,長長的會議桌旁邊。
所有人七零八落的躺在地上,或是昏迷,或是哼哼唧唧,鮮血染紅整個長桌。
腸子内髒等人體器官,灑落一地,現場一片狼藉。
“爲……爲什麽……蘇墨,明明是董事會成員的你……爲什麽要做這種事……”
隻剩上半個身體的男人,拖着血路,猙獰這面容,憤怒地爬向酒杯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