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逼到這個地步,沒人願意白白死亡。
特别是他們連未來視覺都無法提前預知危險和結果的情況下。
沒錯,就是無法預知結果!
他們的未來視覺中,沒有看到隊友被咬斷手臂的情況!
然而現實裏,在下一秒,那條手臂就被毫無征兆撕咬,拖拽,吞咽!
無聲無息,無影無形,甚至沒有連未來都無法預測的存在!
雖然在關鍵時刻内鬥,并不是什麽明智的選擇。
但如若不弄清楚敵人是什麽,他們就是有再多的人手,面對那詭異的存在,也隻有團滅的下場!
衆人眼神不善地圍住香姐。
香姐卻面不改色,隻是冷冷地說道:“你們想違抗我的命令嗎?别忘了叛徒的下場是什麽!”
這話一出,衆人臉色劇變。
可小文卻如同乖巧的學生般,不合時宜的舉起手來。
“那麽,具體是什麽下場呢?”
衆人神色一僵,甚至隐隐有些懼怕的不敢與小文視線交錯。
香姐難得地露出笑容。
“也沒什麽,不過是收回能力,全家株連,不死不休罷了。”
衆人身體微微顫抖,咬牙中,帶着更深的懼怕。
但是小文卻跟着笑了。
“哦。”
他們都是副本世界的人。
但是小文是玩家啊。
全家株連?他連家人是人是狗都沒看過,哪來的感情基礎?
至于收回未來視覺?
開玩笑。
他小文要靠未來視覺吃飯的話,這一身本身也就白學了!
就這些素質精銳的雇傭兵?
站着讓他們掃射十天……嗯,三天吧。
三天随便掃射,死了算我【滅世尊者】ID倒着寫!。
其他人卻不知道小文的底氣所在。
如此輕描淡素的反應,反倒讓你跟他們肅然起敬。
隻覺這個新人,不僅是順眼,簡直是不簡單!
雖然身體素質稍差了一些。
但可以預見,未來成就,絕不我等之下!
短短一瞬,竟隐隐有成爲雇傭兵小隊首腦的感覺。
“哦?”
如此平淡的反應,讓香姐心中升起幾分警惕:“你不怕?”
“啊?我還需要害怕的?”
說着,小文做出浮誇到極點,表情極具誇張化的害怕表情。
“這個行不行?”
“你?!”
香姐伸手指着小文,卻忽然臉色一變,回複平時的死魚眼,冷淡地道:“它來了!”
什麽!?
衆人連忙緊繃神經,選擇周圍的一切動向。
然而……沒有。
沒有任何的聲音,沒有任何的變化。
周圍空空蕩蕩,隻有衆人手中的灰化……或者說灰能探測器,發出強烈的光芒,劇烈的顫抖。
靜寂的夜,明亮的月光,帶來無聲的恐懼。
周圍戰友們呼吸聲,越發粗重。
透露出着焦急,驚恐,懼怕等情緒。
看不見的敵人,無法預知的未來,已經任人宰割的被動!
這些,全都是他們在加入灰教後,在得到未來視覺後,再也沒有體驗過的事情。
然而今天,一切都回來了,仿佛回到了當年那個戰火紛飛的戰場!
“啊啊啊!!”
忽然!
一聲尖叫,劃破靜寂!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幾乎在尖叫聲響起的瞬間,所有雇傭兵的子彈,全部傾斜而出,發瘋的扣動扳機!
仿佛不打子彈打完,就找不回丢失的安全感!
但等子彈傾斜完畢,等衆人回過神來。
所有雇傭兵的瞳孔齊齊收縮,像是看到什麽不可思議的事情,滿臉絕望和驚恐。
“不……不……不!!”
一名身經百戰的雇傭兵忍不住跪下,抱頭痛哭!
因爲,他們子彈掃射的人……
赫然就是那名斷手的戰友!!
那個與他們并肩奮鬥十多年,親密無間,甚至說過哪怕綠了他們老婆,都能原諒的親密戰友!
這名被子彈掃射成篩子,渾身全是血洞,卻仍然站着的戰友,用唯一右手,哆嗦着手指,怨恨地指着前方。
“她……她……”
順着戰友的手指看去,他指着的人,赫然就是香姐!
本來他們還沒明白這是什麽意思。
可等看到香姐的高跟鞋,踩着的位置,就立刻明白了一切!
那雙尖銳尖銳的高跟鞋,不知何時,已經洞穿了這名戰友的右腳,沒入地面,鮮血湧出!
那聲慘叫,不是因爲遭遇了未知存在的攻擊,而是遭遇了香姐的踩擊!
在那種神經緊繃的情況下,即使訓練有素的雇傭兵,也失了平常心,沒看目标就掃射過去。
因爲……他們的未來視覺,根本沒看到香姐的攻擊,更沒看到戰友的慘叫!
而香姐之所以還維持着這個動作,被他們當場發現,當場指認!
僅僅隻是因爲……某人用沖鋒槍,抵住了她的腦袋。
“香姐!!”
“我他嗎殺了你這表子!”
“畜生!畜生!!”
“爲什麽!爲什麽連你的攻擊,我們也無法‘看到’!!”
香姐的表情,自始至終,都平靜如水。
即使被小文指着後腦勺,即使被怒火沖天的雇傭兵狂噴唾沫,她已經以死魚眼,平靜視之,并……緩緩開口。
“因爲我們需要一個誘餌,引它上鈎,僅此而已!”
誘餌……誘餌!!
那名跪在地上的雇傭兵,額頭青筋凸起,神情扭曲猙獰,狂怒到瘋狂!
竟是猛地站起,揮起拳頭,直接打向香姐那張靜谧精緻的臉蛋!
“你他嗎才給我去當誘……”
狂怒的聲音,戛然而止。
扭曲的表情,僅剩一半。
腦漿與鮮血湧出,将香姐噴了一身。
可那具軀體,卻直勾勾的倒下。
這一瞬。
現場,突然安靜到極緻。
所有人,在那一刻,全都懵了。
直到倒下的半臉屍體,在半空中左半肩膀,連同腦袋一同拉扯,扭曲,消失!
直到隻剩下半身的屍體,噗通倒下!
狂暴的叫罵聲。
痛哭的怒吼聲。
快到極緻的子彈上趟聲。
以及瘋狂的掃射聲。
才突然響起,形成狂風暴雨般的絕望交響曲。
而等子彈傾斜完畢。
那具隻剩下半身的屍體,也已經消失不見!
無聲無息,毫無征兆,無法預知。
它……來了!
它……再次吃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