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還能說什麽呢？
他們能什麽！
妖孽！
妖孽啊！
長老們深深歎息，同時感到一陣陣無力感。
孤命劍法，是以壽命做代價的一種驚世劍法。
修煉時會消耗壽命。
出劍時會消耗壽命。
而傳說練到最高境界時，是以生靈爲劍，斬殺敵人的生命，壽命，靈魂等無形之物！
不過那也隻是傳說而已。
當初，初代掌門，發現海底深處發現天然避水的《孤命劍典》時，就是個殘本了。
後來經過一代代研究，才總結出了可以修煉的五層而已。
後面的修煉方式，本來還有一些細碎記錄，不成體系。
曆代掌門們當心如果後世有天才弟子出現，真的修煉到了五層，繼續修煉後面殘缺的第六層，可能會走火入魔，毀了絕世天才。
所以就幹脆将後面的修煉方式都砍掉了。
一代代傳承下來，如今保留的，就隻有五層的孤命劍典而已。
而且曆代掌門當初的擔憂是多餘的。
這麽多年下來，孤命劍典，從來沒人練到第三層去！
最高，也就隻有兩層而已。
因爲……壽命不夠用！
孤命劍典，需要極高的天資！
同時非常消耗壽命！
修煉時，就在折壽。
使用時，更是在減壽。
蒼天門在最初那段高速發展時期，從三流門派争霸到一流門派的正道第一門。
靠的就是曆代掌門前仆後繼的修煉和使用孤命劍典，基本等同于在用命打江山。
那段時期，掌門的更新換代非常頻繁，非常之快。
最短的時候，甚至有過十四歲的掌門，就一頭白發，當場暴斃的。
這些掌門，都是爲了門派發展，不顧減壽的風險，瘋狂修煉孤命劍典，使用孤命劍法，爲門派征南戰北，才打下了蒼天門如今的江山。
後來門派進入穩步發展期，才漸漸沒那麽極端。
門派也利用大派的優勢，收集各種增壽的天材地寶，勉強提高了掌門人的平均壽命。
不過像蒼掌門這般高壽的情況，還是少見的。
主要原因在于，蒼掌門自從學會孤命劍典後，幾十年都沒用它去對敵過，隻是每年都抽出點時間，練習一下，保持狀态。
直到三年亂戰，門派搖搖欲墜，才瘋狂使用，折壽厲害。
孤命劍典，不用，就不會折壽。
修煉時損耗的壽命，也在門派天材地寶的補養中，滋補回來了一些。
所以目前來說，蒼掌門，算是蒼天門最長壽的掌門了。
本來他們以爲，這一代掌門，将會是蒼天門一統天下的開始，是一個新的起點，卻沒想到，是整個蒼天門衰敗的開始，甚至可能是曆史的終點。
實際上，三年前，滄正能殺死掌門親傳弟子。
有部分原因，也是因爲掌門親傳弟子，需要修煉延年益壽的養生類功法，打下優良的基礎。
所以實戰實力方面，反而進度不快，才被滄正後來居上，斬殺而死。
别看妖劍林夜，打的虎虎生風，掌門大人打得有來有回，活力十足。
實際上，長老們心裏都清楚，林夜如此瘋狂修煉和使用《孤命劍典》，還沒有延長壽命的天材地寶滋補，壽命基本已經被透支的幹淨。
少則三年，多則五年，必然暴斃而亡，都不用别人出手的！
然而，蒼天門現在就在面臨滅門之災。
如果不撐過這一關，無論三五年後，林夜的下場是什麽，江湖會産生何等劇變，都和他們無關。
“孤命劍法！”
在掌門大人使用孤命劍法後，林夜那邊也終于拿出實力，施展相同的劍法招數。
兩大高手，以相同的劍法，類似的神兵，戰在一起，一時之間，竟是不分勝負。
不！
是林夜在占據上風！
其他弟子可能還看不出來端倪，幾位長老卻第一時間注意到。
與掌門生疏的孤命劍法相比，林夜的招式，更加純熟，更加精妙，甚至每每出招之前，都已經先一步洞悉了掌門的攻擊路數，做出最合理的反擊！
這不僅僅隻是天資問題，更關鍵的核心問題，在于掌門大人的孤命劍典，本身熟練度就不高。
等同于荒廢了幾十年，全靠一些練習維持記憶而已。
真正用來殺敵的次數，非常之少，不到關鍵時刻，不是到了需要拼命的時候，掌門大人都會以蒼天門的其他武功對敵取勝。
反觀林夜，得到《孤命劍典》後，就将全部時間投入修煉，并且每一場戰鬥，幾乎都會用到孤命劍法，像是根本不知道壽命消耗的問題，更可能是——根本不在乎壽命的損耗！
如果是後者，那就更恐怖了。
一個爲了複仇，連命都不要的瘋子。
哪怕資質差一些，都會讓人顧忌一二。
更别提林夜這等擁有恐怖資質的天才。
可以預見。
今日，林夜如若沒有慘死于此。
那麽及時赢得一時的勝利，蒼天門也将永無甯日。
閃爍着紅芒的蒼天劍，與掌門的蒼磁劍交戰在一起。
一會紅芒大亮，林夜瘋狂壓制。
一會磁力爆發，将林夜彈飛而去。
兩者打得難舍難分。
随着戰鬥進行，蒼天劍的特性逐漸展露，戰鬥優勢越發明顯。
若不是憑借蒼磁劍的特殊性能，能克制一二，蒼掌門能不能支撐到現在，都是個問題。
單純以神兵對比來看，蒼磁劍還是占據了不小優勢的。
直到蒼天劍持續作戰的時間增加，紅芒越來越耀眼，效果才勉強與蒼磁劍持平。
問題在于，《孤命劍法》的熟練度對比，相差太大，加上蒼掌門雖然怒氣上頭，本質卻不是那種敢打敢拼的類型，否則也不會爲了延續壽命，将這等神功一直封藏，不舍得使用。
甚至連每年的練習，都隻是爲了保證最低程度的熟練度而已，不至于因爲生疏，連實戰都無法做到。
在那段日子，門派内曾經還有過傳聞，說掌門大人當初要不是必須學會《孤命劍典》才能得到正式的掌門地位，恐怕都不一定會花費精力去學習這門神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