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方義,則是結結實實地承受了這一擊,卻隻是脖頸多道傷口而已。
“這就是幽兵級強者……真是讓人絕望的差距……”
視線陷入黑暗,國臉男徹底沒有了聲息。
對于國臉男的死亡,無論是兩位老者,還是方義,都沒有收到半點影響。
他脖頸的傷口,已經隻剩一道倩倩的疤痕。
這種小把戲,對付比幽鬼弱小的存在,确實非常有用。
但對付他的話,明顯就不夠用了。
“看來,你們還沒明白啊……”
兩名老人全身的皮膚,連同着血肉,都已經蠟燭般融化,黏連在地上,一路的血肉模糊。
他們與方義的距離,也已經收縮到隻有十幾米的距離。
這個距離,無論是暴起傷人,還是退避閃躲,都是一個極佳的選擇。
兩個僅剩骨架的老人,平靜與方義對視,似乎絲毫不懼。
“明白什麽?”
“當然是……差距!”
百米長刀,解除延伸,收縮回常規長度。
随着方義手腕急速抖動——
嗖嗖嗖嗖嗖!!
如同出現了幻影,數十把黑鏈劍,幾乎同時發動攻擊。
砰砰砰砰砰!
碎骨橫飛,殘骸抖動。
兩位骷髅老人,身上每一處的骨頭,都在承受着攻擊。
每一劍落下,都必定帶起大量的碎骨。
嗤嗤嗤嗤!
另一邊,方義的身上,幾乎同步地冒出無數細小傷口,鮮血噴灑個不停。
沒一會,就将方義染成了血人。
隻是那些鮮血,那些傷勢,看起來吓人,實際上都是隻會是皮外傷,根本不算什麽大事。
但是骸骨兩人組的情況,就不一樣了。
咔擦。
一聲脆響,老大爺右腿膝蓋直接斷裂,當場跪了下來。
咔擦咔擦咔擦!
幾乎像是連鎖反應般,才剛剛半跪下來的老大爺,渾身骨頭接連破碎。
密集的攻勢,形成的威力,以他們骨頭的密度和防禦力,根本無法承受。
渾身骨頭碎裂,密密麻麻地裂縫,布滿全身。
而一旁的老伴,情況也好不到哪裏去。
此刻看去,這兩具骸骨已經碎骨一地,不成人樣。
先前那嚣張的話語,也在這一瞬,成爲了笑話。
“有你們……就足夠了?”
渾身冒血,兩米多高的高大人影,站在兩人的面前。
老婆子僅剩的碎骨急速顫抖起來,似乎感應到了恐懼,是爲何物。
“殺了我們,兵主大人不會放過……”
砰!
聲音,戛然而止。
方義緩緩收回右腳,地上的老婆子,頭骨已經被他踩得粉碎。
視線移動,看向老爺爺的殘骸。
後者頓時骸骨猛地一顫,似乎是哆嗦了一下。
“告訴我,那家夥藏在哪裏?”
“不,不知道,兵主大人的意識,無處不在,沒有人能預測他現在所在的位置。”
老大爺倒是很聽話嘛。
方義挑了挑眉毛,将原本準備踩下去的右腳,緩緩收了回來。
“你的意思是,光靠找,是找不到的嗎?”
“隻要在兵主大人的幽鬼領域中,隻要兵主大人不想現身,你就不可能找到兵主大人。而且在兵主大人的領域中,我們擁有重生的能力,隻是需要大量的時間和養分而已。所以并沒有任何好……”
砰!
頭顱破碎,碎骨一地。
老爺子支離破碎的殘骸,直接栽倒下去,再也沒辦法動彈了。
“幽兵。出來吧。我知道你在附近,我知道你能聽得到。”
“就這種貨色,無論複活多少次,都沒有半點威脅。”
“出來和我一決勝負,否則……你會後悔的。”
牧牛村重新回歸平靜,隻有方義的聲音,在破敗的街道來回回蕩。
“後悔?怎麽個後悔法?”
忽然,一道聲音,從四面八方響起。
來源模糊不定,聲音似男似女,似老似少,虛幻缥缈,讓人鎖定不了具體的位置。
不過方義,卻依舊露出了笑容。
“總算是肯出來了,我還以爲你打算在幕後龜縮一輩子呢。”
“……”
幽兵沒有再說話,可方義能夠感覺得到,那股被注視的感覺,已經越來越強烈。
“又裝死了?你再不出來,我可就要逼你出來了。”
“你試試……你想幹什麽?!”
幽鬼上一句,還回答的漫不經心,下一句,忽然語氣一變,似乎被吓到了。
“幹什麽?”
方義露出玩味的笑容,将重新恢複百米長度的大刀,抗在肩頭。
“看來我猜的沒錯,幽鬼領域,也不是無敵的,也是擁有破綻的。”
“我能摧毀半個村子,就能摧毀整個村子。我能摧毀牧牛村,就能将附近所有的村子,全部毀滅得幹淨。”
“我想……你的幽鬼領域,應該也沒這麽大吧?毀滅一個村子,就等于摧毀一部分幽鬼領域,作爲施術者,你那邊應該也會受到影響。”
“怎麽樣,想清楚沒有。是主動現身,還是等我摧毀村莊,将你給逼出來。”
既然這片區域,已經被幽兵級幽鬼感染,成爲幽鬼領域的範圍。
那麽也就意味着,這片區域内的村莊,都應該已經被鬼物占領。
這樣的話,方義也沒有留手的必要。
面對整個村的村民全都幽鬼的地方,方義恨不得化身正義使者,将這些村莊全部淨化的幹幹淨淨。
蚊子腿也是肉,反正能夠輕松解決,又能削弱幽兵的實力,還能提升自身的實力,一舉三得,何樂不爲。
當然,若是幽兵主動現身,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你可……真夠……大膽的!”
踏踏踏。
腳步聲,從村門口響起。
方義的笑容,無聲綻放。
回頭看去,一個小手中抓着糖人,留着鼻涕的小胖子,正陰沉着臉,一步步地朝他走來。
“原來你就是這裏的幽兵。”
方義一陣恍惚。
他在進入牧牛村的時候,就有看到過這個小胖子。
當時的他,已經用幽氣,感知過小胖子,但是什麽都沒感應出來,就是一普通人而已。
就連街道上的其他人,當時感應的時候,也都是普通人的狀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