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并不算完,天邊這個時候居然再次傳出聲音,以極快的速度,由遠到近。
這下子,方義的心中終于死死的沉了下去。
“新晉魔王,不懂規矩。偶然相遇,觸犯神使,此乃大罪,當死!”
随着聲音落下,最後一名黑袍人,也從遠處趕來,出現在了方義的面前。
最後的黑袍人,每走一步,雙腳都會與和地面的泥土混合在一起,不分彼此。
仿佛他就是大地,大地就是他,給人一種厚重之感。
三人頭頂都沒有任何字樣,不知道是隐藏了,還是本身就是特殊存在。
其黑袍,更是如出一轍,仿佛能夠吸收任何的光亮,漆黑一片。
隻有胸前,印着一根燃燒的羽毛圖案。
翻遍腦海中從眠涼城和帝都裏獲取的信息,沒找到一個能對應的的上的組織。
方義驚恐地一步步往後退去,卻不小心被身後的小石頭絆倒,摔倒在地。
連忙擡頭,臉上布滿了驚恐和緊張之色。
身體微微顫抖,在三人的注視下,方義哆哆嗦嗦地取出一瓶酒水,像是吓破膽的膽小鬼,在借助酒力安穩情緒一般。
果然,在一瓶接一瓶的酒水灌下後,方義的神情也漸漸鎮定了下來。
然而三人對方義真的是興趣缺缺。
就如同看到身邊有一隻螞蟻被吓得急轉圈,根本沒有在意的必要。
“凡人之眼,不該直視神之光輝。”
“不留活口。”
“此乃神意。”
三言兩語間,已經決定了方義的下場。
那态度,和捏死一隻螞蟻,有沒有什麽區别。
“不……不要!求求你們不要殺我!我也是織之女神的信徒!看在同爲神之信徒的份上,求求你們放我一馬……”
方義哀求地往前靠爬了幾步,還亮出了自己的職業名号。
這本是讨好之意,哪裏想到那黑袍三人,在聽到這話後,語氣突然一變,情緒瞬間變得激動了起來。
“住口!區區僞神,也配我們信仰?”
“竟敢亵渎真神!不知死活!”
“神,熱愛衆生,但神,不需要愚昧之信徒!”
三人對視一眼……
“肅清!”
“肅清!”
“肅清!”
說殺就殺。
刷——
最先行動的,是剛才瞬斬仙三步的黑袍人。
隻見他大手一揮,頭頂的金色雲朵頓時急速移動了起來,來到了方義所占位置。
金光從天而降,恐怕的威力,連空氣都微微扭曲,但卻詭異地咩有傳出任何風聲,無聲無息地降落而下。
先前仙三步,就是被這一招給陰死了。
如果沒有提前做出防範,進行觀察,大部分人應該都不明不白的就直接死在了第一波金光攻擊之下。
然而現在來看的話,這就有點三闆斧了。
金光斬落的速度,确實很快,但還遠遠沒有達到無法反應的地步。
連方義都能做到這一點,仙三步就更不用多說。
可惜的是,方義有偵查類技能,提前有所防範,現在更是看着攻擊落下,自然看的透徹,不會輕易中招。
把握着時機和距離,方義突然就地一滾,幹脆利落的同時,也毫無形象可言。
砰!
金光斬了個寂寞,讓大地母親承受了怒火。
地面微顫的同時,方義沒有逃跑,而是沖向了黑袍三人組。
那極緻冷靜的反應,人體描邊級别的閃避,以及面對泰山而不蹦平靜的表情。
和剛才哀嚎求生的家夥,簡直判若兩人。
這個結果,黑袍三人齊齊一愣。
本以爲儀信使出手,就能直接輾壓這隻螞蟻。
哪裏想到,螞蟻的求生意志如此頑強,居然躲開了攻擊!
回過神來,怒火占據三人的心頭。
他們都不是等閑之輩。
輾死一隻螞蟻,有一人出手,就意味着其他人不會再進行幹澀。
否則的話,這不是看不起同伴?
但是現在的情況,卻讓三人心頭怒火中燒。
儀神使,是又羞又怒,生平第一次在兩位同伴面前,丢如此大的人!
另外兩位神使,更是怒不可宣。
本以爲十拿九穩的事情,居然給我失手了!
這讓他們的臉往哪裏放?尴尬不尴尬?
輾死一隻螞蟻,還需要出手第二次,還需要别人幫忙,這是何等失态,何等的丢份!
沒錯,他們憤怒的對象,不僅僅方義這隻螞蟻,更包括了一旁的同伴。
“神的使者,不該露出如此姿态!”
“儀神使,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神,不需要無用的代言者!”
身體一個哆嗦,儀神使又怒有怕,怨怒的眼神看向方義。
然而他剛想再次出手,卻被另外兩人,用冰冷的眼神給制止了。
丢臉,丢一次就夠了。
要是這次還失手,他儀神使不要臉,他們還要呢!
随着兩人往前邁出一步,危險的氣息,瞬間鋪面而來!
方義心中咯噔一聲,感覺自己被完全鎖定了,無論逃向那個方向,都會遭遇緻命的攻擊!
好在現在的他,也已經到達目的地了。
停下腳步,方義的身邊,是仙三步已經不再動彈的屍體。
在三人的注視下,他反手一斧,切開仙三步的腦袋。
呲啦!
綠汁濺了方義一臉,一顆圓滾滾的種子,從腦殼的破口處,滾落而出。
看到這一幕,三人似是想到了什麽,臉色齊齊一變。
“難道說……”
“不可能有這種事!”
“神的制裁,不容許出現意外!”
無視後方三人,方義撿起地上的種子。
下一瞬,種子内圈逐漸變形,變成了一漲吐着口紅的鮮紅嘴巴。
“……東門醉,這次算我欠你的!”
嘴巴張合,仙三步虛弱的聲音傳了出來。
“沒有副本通告傳出,我就已經猜到你還沒死透……不過你也是大膽,用大量綠汁,去掩飾要傳遞的信息,對我也太放心了吧。”
“……我相信你的觀察力。不說了,我需要集中力量恢複,你帶我逃離封鎖。”
随着這話落下,仙三步的聲音低了下去,種子上的嘴巴雖然沒有變化,卻已經沒有聲音再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