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定以後就會遇到類似的東西,能夠提前提防。
另外就是黑骨海盜團,如果有機會殲滅的話,方義肯定會出手的。
畢竟能夠名正言順地收服一座島嶼,等于有了堅強的後盾,這個誘惑還是蠻大的。
所謂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
既然以黑骨海盜團爲假想敵,自然需要看看黑骨海盜團新任大船長,如此迫切的想要得到的東西,到底是什麽。爲以後可能出現的戰鬥做好準備。
拍賣會舉行的日期在十天後,想要得到入場券,需要先向工作人員證明自己的财力,或者足夠的身份地位。
然後才會發放一枚帶有編号的令牌,作爲身份證明。
方義的社會地位,自然不用多說,根本不值一提。
至于财力……一千多枚金币,對于普通人确實數量極多,但在這種大型拍賣會上,實在有些不夠格。
好在方義也沒準備自讨沒趣,他有着另外一個計劃。
……
淡水旅店的破舊單間裏。
一個胖小子,正一口接一口的喝着朗姆酒。
他神情露出與年齡不相符的陰沉表情,心頭不斷地回想着進入副本以來,發生的事情。
在進入副本後,山姆就立刻捋清狀況,當機立斷地離開了教堂,利用角色積蓄,把握住機會,藏在白雲号的貨物裏,進行偷渡,坐船離開。
最初的時候,一切都非常順利。
他雖然進行偷渡,卻也一直在尋找契機,希望奪取船隻的掌控權。
在白雲号出海十幾天,航行到一片未知的區域,并停留好幾天的時候。
山姆已經成功争取到了三十幾名被偷偷運輸,關押起來的奴隸的支持,以及心中可憐奴隸,良心未泯的底層人員幫助。
可惜終究還是太過天真,在擴大支持人員的時候,錯誤将某些人的抱怨當成了真話,透露了一些重要的反叛訊息。
結果居然被人告密了!
山姆現在還記得告密者加裏,前一秒還對奴隸深表同情,後一秒就翻臉不認人的得意表情。
那個時候,他還不理解加裏爲什麽這麽做,直到後來他親手殺死加裏的時候,才明白了一切的原因。
本來偷渡加上慫恿船員和奴隸進行叛亂,這幾乎是必死的局面。
可在船長即将下達命令的時候,跟船的會計,忽然眼神閃爍了幾下,像是意識到了什麽,大有深意地看了眼加裏,然後在船長的耳邊低語了幾句。
接着,山姆就被綁在一塊木闆上,手臂被割開一道口子,丢入海中。
木闆與船尾相連,船隻降低速度,帶着山姆如沖浪一般前進,在海上留下一道猩紅色的血路。
山姆本以爲自己完蛋了,死定了,甚至考慮過幹脆強退遊戲自殺了事。
但就在這時,他感受到了風,強烈的風!
伴随着白雲号上傳出騷亂,他看到自己的後方出現一隻海蟹……一隻體型堪比帆船的巨大海蟹!
這隻海蟹在海水裏速度極快,順着山姆流出來的血液,仿佛聞着味一般,一路追擊而來,瞬息拉近距離。
就在山姆驚慌失措,即将被巨大的螯剪成兩半的時候——
轟轟轟!
白雲号驟然發射火炮,瘋狂轟擊這隻巨大海蟹。
這隻海蟹體型龐大,實力卻不怎麽樣,反應也很是遲鈍。
被轟擊得外殼都出現破碎,巨螯都被轟斷一根,才瘋狂地吐出泡沫,慌張地晃動身體想要逃跑。
可惜一切爲時已晚,白雲号似乎早有準備,再繼續轟擊幾次後,突然噴出一張巨網,将海蟹徹底捕獲。
如此訓練有素的行爲,絕對不是臨時起意那麽簡單,肯定早就有過訓練。
這個時候,山姆才意識到白雲号帶着的奴隸,真正的作用是什麽。
也意識到了,爲什麽白雲隻帶了這麽點奴隸出海。
因爲這些奴隸,并不是用來作爲買賣交易的,而是單純作爲誘餌使用的。
如此看來這一切,全都是有預謀的。
白雲号來到這片區域,做生意隻是表面工作,真正的目的,恐怕是捕獵這種巨型海蟹。
山姆記得很清楚,在白雲号待在這片區域的幾天裏,根本沒有一艘船隻經過。
也就是說,這片區域是隻有白雲号的人才知道的地方。
作爲親眼目睹了這一切的外人,山姆知道,哪怕自己暫時從巨型海蟹留的一命,穿上那批人也不會輕易放過自己。
無論怎麽想,現在都是絕路。
在山姆再一次準備放棄的時候,他突然瞳孔一縮,整個人驟然愣住,身子一下子被拉高了起來,飄在了半空。
而他的旁邊,白雲号正在脫離海面,被一座海島硬生生頂了起來。
這座黑乎乎的海島呈現橢圓形,上面長着雜亂的海藻和一些看不出品種的菌類生物,仿佛被硫酸洗地過一樣,表面坑坑窪窪。
還未等山姆明白這座海島爲什麽會突然漂浮出來時,海島突然一伸一縮,将白雲頂上半空,自己沒入海底。
下一瞬,整座島嶼就化爲一道黑色殘影,急速晃動了一下。
轟隆!
半空中的白雲号,被狠狠撞飛,伴随着所有人的慘叫聲,尾部支離破碎。
原本抓住的巨型海蟹,也因此得到自由,落入大海。
在海水翻騰之際,山姆好像看到,連接那座轟碎白雲号的島嶼下面部分的是,一大片的眼白,和一隻足有半個島嶼大小的黑色瞳目。
這座島……是一隻活物!
不!是這座島,僅僅隻是這隻海獸的一隻眼睛!
一隻眼睛,就有一座島嶼大小……
咕噜。
伴随着吞咽唾沫的聲音,山姆落入海水之中。
等他再浮出水面,黑色島嶼已經消失,那隻帆船大小的海蟹,被不知道何時出現泡沫包裹着,逐漸海底沉去。
沒一會就變得風平浪靜,再無任何波瀾。
唯有白雲号的尾部殘骸,訴說着這裏曾經發生過慘烈事故。
噗通!
就在這時,山姆的面前突然掉下了一具屍體。
高高彈起的水花,濺了他一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