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變足以引發質變。
一發燧發槍的威力,可能厲害不到哪裏去。
但三百多發燧發槍,同時發射,同時瞄準同一個目标。
這威力,足以讓人退避三舍。
面對前方突然爆發的兇猛火力,塞爾塔根本無力招架。
心中一沉,她的臉上閃過狠厲之色。
一把拽起旁邊陷入呆滞,似是完全吓傻了的比爾隊長。
在對方驚恐的表情下,當機立斷,直接将其當成肉盾擋到身前。
“放,放手,塞爾塔!快放……”
砰砰砰砰砰砰砰!
比爾隊長話未說完,就已經被密集的火力網擊中。
伴随着身體的抖動,身上出現無數的血洞,千瘡百孔。
雙目流着血淚,比爾隊長死死地盯着塞爾塔。
他第一次對塞爾塔露出深深的怨恨情緒,仿佛死不瞑目。
然而這也已經是他最後的極限了。
在露出那種眼神後,就徹底沒了呼吸。
然而塞爾塔根本沒有心情關心,比爾隊長經曆了什麽心路經曆。
“一隊退下,二隊接替,瞄準目标……”
看到遠處的武裝分隊,已經在準備下一波攻勢,她連忙費力的雙手提人,往另一個方向逃去。
“掩護我逃走!所有人都過來掩護我逃走!”
既然武裝分隊那麽‘巧合’的出現在現場,那就說明自己的計劃,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暴露了!
按照計劃,塞爾塔是準備用人海戰術,用一百多人,一起對付鎮長。
因爲從目前打探到消息來看,鎮長的實力非常強大,至少要有五十個人才有把握殺死,一百人才能确保不被對方逃走。
然而現在情況卻截然相反。
他們一百多人,反而要三倍數量的敵人,還加上一個仍然擁有戰力的鎮長。
這實力天平,完全已經逆轉了。
這種情況下,除非鐵頭娃,否則誰還會跟鎮長硬剛啊!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這些日子塞爾塔也沒閑着,後路肯定是準備充分的。
現在既然計劃暴露,自然是實施逃跑策略,溜之大吉。
唯一讓塞爾塔郁悶的是,她的計劃怎麽會洩露。
明明一切都設計的那麽完美,将道格完全蒙在了鼓裏啊……
難道是這幾天,自己爲了提升容貌,爲了增加成爲巫師學徒的幾率,綠了太多的人,所以導緻露出了馬腳?
不對啊!
就算如此,道格最多也就是知道自己水性楊花,怎麽可能會知道自己的埋伏計劃呢!
越是深入去想,塞爾塔心頭就越是疑惑。
直到腦海中靈光一閃……
“難道說……道格鎮長特麽是玩家?!所以擁有某種技能,知道了我的計劃?”
理論上來說,這是有可能的。
畢竟塞爾塔雖然一直在綠着道格,但本人實際是沒跟道格發生過關系的,美名其曰,等婚禮那天再行夫妻之事。
然而深入去思考推敲,塞爾塔自己就否定了這種漏洞百出的推測。
道格鎮長如果早就知道計劃,想要殺死自己,根本易如反掌的事情。
因此如果道格是玩家,絕無可能忍到現在才出手。
所以這個推論真的是靈光一閃,毫無作用。
短短一瞬,塞爾塔想了很多。
隻是繞了一個圈,卻沒有半點收獲。
在塞爾塔思考的時候,遠處的那些手下,也都紛紛臉色大變,頭也不回掉頭就跑。
開玩笑,計劃裏,是所有人悄悄弄死道格,塞爾塔上位,然後大家一起享受榮華富貴。
可現在的情況是被道格鎮長反将一軍,這還不跑路,等死嗎!
更别提塞爾塔如此心狠手辣,直接拿比爾隊長當擋箭牌。
這操作,實在太寒人心。
面對這種女人,他們逃得根本沒有心理負擔。
所以這一逃,可謂逃得得幹脆利落,逃得堅決果斷。
導緻遠處等待掩護,想着如何撤退的塞爾塔,整個人一下子露出錯愕之色,愣在了原地。
靠!
這特麽還是NPC嗎?賣隊友也太果斷了吧!
砰砰砰砰砰砰砰!
後方槍聲再次響起,吓得塞爾塔連忙收斂脾氣,将比爾隊長的屍體再次架在身前。
伴随着屍體鬼畜般的抖動,以及硝煙味的彌漫,塞爾塔心頭微微一松。
還好,除了先前大意,後腦勺中了一槍外,其他傷勢都是輕傷。
咋看起來頗爲狼狽,衣衫破爛,渾身鮮血。
實際根本上不到筋骨,畢竟大部分攻擊都被比爾隊長的屍體所擋。
不過此刻比爾隊長屍體的模樣也頗爲凄慘,估計再來一波,屍體也要擋不住攻擊了。
“二隊退下,三隊接替,瞄準目标……”
前方再次響起武裝分隊隊長的指揮聲,塞爾塔心直往下沉。
心中估算着先前兩撥攻勢的間歇時間,塞爾塔心中有了決定。
雙手用力,直接将屍體扔向武裝分隊的方向,她轉身就準備跑路。
燧發槍的攻擊距離并不遠,憑借自己的速度,逃出攻擊範圍,應該不是問題。
武裝分隊的人雖然有擴散到周圍,形成包夾之勢,但到底存有漏洞,直接沖向薄弱點的話,應該能夠逃出去!
隻要脫離包圍,不遠處就停着自己購買的船隻,人手也早早的安排妥當,隻要一上船,直接就能逃離雞鳴鎮!
唯一可惜的是,巫師學徒的資格是徹底沒希望獲得了。
好在之前憑借鎮長未婚妻的身份,弄到了不少資源,這個開局也不算太壞……
心中不斷盤算着得失,已經今後的發展。
塞爾塔的腳下,逐漸生長出粉紅色的花朵,仿佛某種技能的征兆。
看着比爾隊長的屍體,已經略微擾亂了武裝分隊的陣型,塞爾塔腳下用力一蹬。
“不陪你們玩……”
呲!
她的話未說完,突然戈然而止。
因爲在她的眼前,有一道耀眼的白芒,劃破了靜寂的夜,占據了視線的一切。
這道白芒,速度很快。
拿捏的時機也非常精準。
導緻塞爾塔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就已經中招。
白色的刀尖,刺入她的胸膛,将她的身體高高帶起,死死釘在樹木之上,才終于停下。
劇痛之感,此時才從傷口蔓延至整個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