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方義,眼神全都是戲啊。
若不是方義經驗豐富,若不是方義已經清楚塞爾塔是玩家。
還真有可能被那深情脈脈的眼神給吸引過去,以爲鎮長未婚妻對自己一往情深。
至于現在嘛……
方義隻能說:請開始你的表演。
“蓋爾先生,聽聞你今天要去圍剿海盜?”
聲音中帶着三分柔情,五分擔憂,以及兩分情愫。
既然是對戲,方義自然不會落後。
露出一種迷戀對方,卻不敢表露的表情,緩緩點了點頭。
“那在出發之前,我想請你收下此物。”
話音落下,旁邊的仆從就恭敬遞上一物,赫然就是一把燧發槍。
“這……”
其實燧發槍在雞鳴鎮,并不算稀有。
隻要有點渠道,都能夠弄到,隻是價格并不便宜。
基本上算是雞鳴鎮單兵武器中最強的一類了。
而且明面上,雖然有些人擁有燧發槍,卻不會随便使用。
隻有武裝分隊的人,能夠直接持槍。
現在塞爾塔直接送給方義一把燧發槍防身,那種情誼似乎表達太明顯了。
方義心中微微下沉,感覺到了一絲不妙。
雖說他知道塞爾塔和比爾準備利用自己來弄死道格鎮長,但具體計劃,那天晚上這兩人并沒有詳說。
因此方義也不知道這兩人肚子裏賣的什麽藥。
先是比爾隊長突然對自己如此熱情,親如兄弟一般。
然後又是塞爾塔送槍踐行。
這兩個家夥就不怕這些消息直接傳到道格鎮長那裏,讓他意識到頭上綠油油的?
若隻是普通的贈送燧發槍防身,體諒手下。
那還可以理解。
可特麽加上那些誘導性的神态與語氣,明顯是想要自曝啊。
塞爾塔不要命,方義要啊。
真要鬧到那種地步,大不了魚死網破。
方義手中還有比爾和塞爾塔通jian的底牌在,他還真不信,道格鎮長會被綠成這樣,還會放過塞爾塔。
面帶感激的接過燧發槍,别在腰間。
方義看行塞爾塔的眼神中,帶着悸動,這種情緒流動,可比塞爾塔流于表面的情愫要強得多。
簡單來說,就是逼真。
演技逼真,讓塞爾塔絲毫沒有懷疑方義NPC的身份。
“蓋爾先生,不知你招募的人手,是否足夠。海盜性情殘暴,如若不敵,還是以保全性命爲主。”
塞爾塔目送方義離開,進行着囑咐。
别看隻是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等于了給了方義臨戰逃跑的權利。
哪怕真的不敵海盜,獨自一人逃回來,也有塞爾塔罩着,不用擔心其他連帶責任。
如果說之前送燧發槍,衆人還能理解這是收買人心,做足鎮長夫人的樣子。
可這一次的免責發言,明顯就有些越界了。
這真的是玩火啊。
方義現在是真的有點看不透塞爾塔的想法,如果真的想利用自己搞事情,那地下戀情才是王道。
現在搞得半公開,生怕别人不進行調查,是鬧哪樣?
難不成真以爲自己這個‘npc’舊情複燃,不顧一切和你玩私奔,然後被人發現?
若真是如此,恐怕還沒到那個階段,自己就要被道格鎮長碎屍萬段了好不好。
既然不明白塞爾塔的計劃,方義也隻能靜觀其變。
好在塞爾塔送完燧發槍和賦予保命免責後,就沒更進一步的行爲。
離開旅店,方義來到雞鳴酒館。
酒館門口已經聚齊起百餘人,一個個都脫掉了上衣,露出裏面的肌肉。
反正每個人的身體素質,都比方義這個四十多歲的老酒鬼身體強的多。
看到方義過來,他們恭敬地低頭行禮,也有一些人露出複雜之色。
猶記得幾天,蓋爾還是個隻能躺在酒館外,等待别人施舍的流浪漢。
沒想到幾天後,這貨就抱上了大腿,成爲了他們的雇主。
“蓋兒先生!”
盡管心中有着落差,可在金錢面前,他們還是齊齊恭敬行禮。
方義檢查完人手,讓他們穿上衣服,配上嶄新的刀劍,随後率隊朝小鎮東邊出發。
酒館老闆目送方義隊伍離開,愣愣出神,直到店員喊了一聲,才回過神來,恢複如常。
除了酒館老闆外,塞爾塔也在雞鳴旅店的高樓,目送隊伍遠去。
“塞爾塔小姐,這樣真的好嗎?”
一旁的比爾,低聲問道。
“沒點實際的發展,沒點風言風語,你覺得道格會輕易相信你的話嗎?前天的計劃大方向是沒錯的,但細節實施上,一切按照我的計劃來,明白嗎?”
看着之人認真的神态,比爾面露癡迷之色:“明白!我什麽都聽你的!”
……
雞鳴鎮東邊,方義讓衆人展開地毯式的搜索。
然而結果并不理想。
搜索了将近半天,卻隻查到了一灘斷斷續續,已經幹涸的血迹。
這是一個人重傷後,才會留下的血液量。
結合昨天銀牙旅店的陷阱,以及雞鳴鎮目擊者最火還提供的,麻臉米亞最後逃亡方向。
方義估計這就是麻臉米亞逃亡時,沒及時治療傷勢,留下的痕迹。
最初這些血迹痕迹非常明顯,但雖然繼續深入跟蹤,血迹與血迹之間的間斷越來越大。
到了後來,已經需要利用人力大範圍搜查的程度。
這也是方義爲什麽會想先召集人手,再來搜查的原因之一。
另一個原因,就是想利用人數優勢,形成包圍圈,免得被重傷後的麻臉米亞逃走。
至于搜查隊的疑惑,方義也以麻臉米亞與海盜有染爲借口,糊弄了過去。
這些人本來就是看在方義的錢和背後的權勢上,才願意跟着方義滾。
至于麻臉米亞的死活,他們并不在意,之所以發問,隻是擔心方義在帶他們瞎忙活,不是真的去找海盜。
現在方義進行了說明,解除了疑惑,事情自然就壓下了。
但是隊伍搜查進度依然緩慢。
搜查和逃亡是兩件截然不同的事情。
逃亡隻要确保自己遠離危險就夠了。
而搜查,則需要從線索中一點點鎖定方向和位置,确認血迹後,擴散人員進行大範圍搜查,尋找下一塊血迹或者逃亡者留下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