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麽,你有他ID嗎?”
“沒有。”
巴亞騎士回答的幹脆利落。
對面頓時停頓了一下,過了一會,才發來消息。
“……我就知道你找我沒好事。把你那場副本的已知ID都報出來吧,我來調查。”
“你果然懂我,計謀後勤由你負責,戰鬥部分由我解決,我們絕對是黃金搭檔,而我們的【羽冥隊】,也将在新區展翅高飛!”
“……ID。”
看到冥商發來的冰冷信息,巴亞騎士頓時一陣無語。
這麽熱血的時候,怎麽也該表示一下吧。
但想了想,還是正事要緊。
“剛才那場副本,我知道的ID有【東門醉】、【遺忘天空】、【今天要下雨】、【夜歸人】。”
對面再次停頓了片刻,等待了好一會,才不确定地發來消息。
“……沒了?”
“沒了。”
巴亞騎士微微臉紅,臉上閃過尴尬之色。
對面則毫無顧忌地點出這個信息背後的含義。
“……也就是說,你是副本裏的第三順位死亡者?”
“那是因爲……”
“行了,我會調查的,再聯系。”
靠!隻有這種時候回消息特别快!
看着已經關閉聯系狀态的窗口,巴亞騎士有些憤憤。
再怎麽說自己也是七區大名鼎鼎的【死羽之刺】,能給點尊重嗎!
雖然你冥商也不簡單,但……
算了算了,大人不記小人過!
隻要冥商能夠調查清楚的ID,隻要能夠再次與那人交手,那就夠了。
想到能夠再次和那名高手戰鬥,巴亞騎士就感到渾身熱血沸騰。
興奮與期待交織在一起,注定了他今夜的不眠之夜。
“雖然感覺拿了一血的【東門醉】就是那個高手,但也說不準一血是地牢裏的鳥嘴醫生送的。”
“這就意味着那名高手的ID,之前并沒有出現在副本通告裏。”
“而我也是遊戲副本裏,被高手所殺的第一名玩家。”
“頭疼啊,以目前知道的信息,我是無法猜測出那名高手ID的。”
“看來隻能等待冥商的好消息,至于我,則繼續去遊戲副本碰運氣好了。”
點開副本類型,巴亞騎士開始認真挑選起來。
……
在巴亞騎士調查方義ID的時候,遊戲副本裏也并不平靜。
“副本通告:玩家【東門醉】擊殺玩家【羽刺】,獲得雙殺!”
“Double Kill!”
副本裏所有還存活的玩家,看着最新的副本通告,心中齊齊一沉。
這場【中世紀副本】,強度隻有一級。
強度越低,代表遊戲地圖越小。
同時地圖越小,遊戲中能夠被兌換成積分的遊戲資源,數量就越稀少。
這意味着,玩家想要在低強度副本,獲取大量的積分,就必須依靠擊殺其他玩家才行。
連殺獎勵、副本積分排名、通關成功等加成,更是不可缺少。
而現在,八名玩家……不!再加上一名【追蹤者】,一共是九名玩家。
如今副本裏,九名玩家,已經退場三名,僅剩六名玩家仍在副本博弈。
一個亂入的【追蹤者】,已經讓副本裏的其他玩家驚疑不定。
再加上剛剛進行過雙殺的【東門醉】。
這讓副本裏仍然存活的玩家,心中都有些沉重。
他們隐隐意識到副本難度,似乎無形之中提高了一截。
“好在,我也已經取得了一些優勢……”
科薩莊園,陰暗潮濕的地牢裏。
一身亮銀铠甲的騎士,緩緩握緊了手中,沾着鮮血的騎士劍。
“……并且,即将讓優勢,擴大到别人無法逆轉的絕對勝勢!”
在亮銀騎士的身後,是一間關押犯人的牢房。
牢房大門是開啓狀态,門上老舊生鏽的鐵鎖,還插着一把漆黑鑰匙。
由此可見,牢房并不是用暴力開啓的。
牢房裏面,地面鋪着枯黃稻草。
牆壁斑駁脫落,陰暗潮濕,顯示着歲月的痕迹。
在稻草之上,牢房的正中間,躺着一具屍體。
屍體帶着鳥嘴面具,脖頸有着一道深可見的傷口。
鮮血順着傷口,流淌在稻草堆上,反射着殷紅光芒。
踏踏踏。
就在這時,地牢入口處,響起了腳步聲。
但這名身穿亮銀铠甲的騎士,卻連眼皮都沒有動一下。
随意地将騎士劍一甩,殘留在騎士劍上的血液,立刻飛濺到了地上。
而那把騎士劍,則重新變得嶄新如初,鋒芒畢露。
踏踏。
腳步聲此時剛好停下。
身穿灰色铠甲的騎士,就那樣站在地牢入口,恭敬地低下頭來。
“裏克隊長,一切已經準備就緒。”
亮銀騎士這是才終于轉過身子。
光亮照耀之下,将他的全貌漸漸展露出來。
正是之前用餐大廳,拔劍殺了拉姆男爵的重裝隊隊長,裏克騎士。
“很好,我們出發吧,路西因副隊長。”
“隻要今晚計劃能夠成功,今後科薩莊園,就是我們說了算!”
路西因副隊長聞言,臉上出現一絲遲疑。
“可……這樣真的可行嗎?萬一……”
“沒有萬一!相信我,科薩伯爵絕對活不過今晚!”
路西因副隊長聞言,頓時微微一愣。
與此同時,裏克騎士已經從其身旁越過,刮起一陣微風。
路西因副隊長連忙回頭。
“裏克隊長,爲什麽你這麽肯定,今晚一定會有人對領主大人出手?如果領主大人沒出事,那我們的下場……”
“路西因。”
踏。
裏克隊長腳步一停。
“相信我,跟緊我,然後和我一起,創造光明的未來。”
随着聲音響起,他再次邁開腳步。
“無需迷茫,無需疑慮,五年準備,就在今朝。”
迎着光源,裏克隊長步伐堅定,一步步朝外走去。
“我們的前方,再無阻礙!”
柔和的光芒,照耀在裏克隊長的臉上,顯得神聖而莊重,讓路西因微微失神。
直到裏克隊長離開,路西因才回過神來。
雙目中閃過思索,手中騎士劍,緊了又松。
最終,路西因邁開腳步,緊跟其後。
地牢這時才終于回歸平靜,隻有鳥嘴醫生,永遠地留在了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