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餘四人不由面面相觑。
“巴亞騎士他怎麽……”
“噓!傳聞他就是這樣奇奇怪怪的,你要是多嘴,指不定要遭惹殺身之禍。”
踏踏。
就在這時,重新走到倉庫大門前的巴亞騎士,突然停住腳步。
回過頭來,巴亞騎士心中的疑惑已經不翼而飛,玩味的笑容,重新綻放。
“巴亞騎士?”
“巴亞騎士……”
四人心頭疑惑,順着巴亞騎士的視線看去。
在那裏的是,阿古德騎士的屍體。
屍體?!
四人心頭一顫。
果然傳聞是真的,巴亞騎士果然有着那種特殊的癖好啊……
四人隻覺一陣惡寒。
而在這時,巴亞騎士已經推開了四人,來到了阿古德騎士屍體的面前。
“灰塵痕迹最後消失的地方,就是這裏。”
“從這裏中斷了,這意味着什麽……是這具屍體有問題,還是裏面另有暗道?”
想到這,巴亞騎士俯下身來,仔細阿古德騎士的屍體狀況,并伸手探了一下鼻息。
“屍體肌肉開始僵硬,屍斑也已經出現。”
“呼吸完全靜止,心髒沒有跳動起伏。”
“這具屍體,沒有問題。”
嘴角弧度,再次變高。
起身轉頭,巴亞騎士對身後四人說道:“你們,把這具屍體擡到旁邊去。”
“啊?”
四人先是齊齊一愣,在感受到巴亞騎士視線變得冰冷後,才連忙走了過去。
而巴亞騎士則退後三步,抽出腰間佩戴的另一把匕首。
兩把匕首同時在他指尖飛舞,神情輕松恰意。
但要是仔細觀察,可以看出巴亞騎士的呼吸悄然之間變得急促了幾分,似是在暗暗戒備着什麽,又似是在等待什麽。
他明白,現在已經到了關鍵時刻。
如果屍體下方有暗道,那夜魔就在暗道裏面。
如果屍體下面沒暗道,那屍體就是夜魔!
雖然後者可能性極小,但巴亞騎士對自己身份技能非常信任。
假如真的沒暗道,那在排除所有的不可能後,唯一的可能,就是真相。
哪怕那具屍體都已經出現屍斑!
看着面前四人已經圍住屍體,巴亞騎士悄然握緊匕首,心跳開始加速跳動。
但臉上的玩味的笑容,卻越來越盛,似是在享受這樣刺激的時刻,又是隐隐期待着什麽。
“換區果然是正确的選擇,高手雲集,狀況不斷。哪怕隻是這樣低強度的遊戲副本,都能帶來這樣的緊張刺激感。”
舔了舔幹燥的嘴唇,巴亞騎士目光牢牢地盯着那具僵硬的屍體。
可令他失望的是,哪怕被四人同時抓住,屍體都沒有半點反應。
其他四人可不知道巴亞騎士的想法。
盾牌騎士在抓住方義的肩部後,就朝另外三人看去。
目光交錯,四人齊齊一點頭。
盾牌騎士手中一個用力,就準備将方義翻到旁邊的拉姆男爵屍體這邊去。
但力道才剛下去一點,他就發現阿古德騎士的屍體,比自己的想的輕得多。
隻是輕輕一用力,屍體就翻滾而去。
與此同時,因爲錯估力量,盾牌騎士身子忍不住朝前傾斜,重心一個不穩,險些倒地。
好在最後時刻,他右腳用力的往前一踩,才穩住了身形。
呼——
盾牌騎士剛爲自己沒有當衆摔倒丢臉,而松一口氣。
突然就感覺到右腳下方似乎有着一種凹凸出來的感覺。
如果隻是如此,他也不會放在心上,畢竟周圍地面也是這樣有些凹凸不平。
可問題是,他腳下這一塊地方,不僅凹凸,而且還有些松動,觸感頗爲古怪。
“怎麽了?”
“你沒事吧?”
另外三人這會已經将屍體放好,回頭看向先前差點摔倒的盾牌騎士。
“沒事……”
話雖這麽說,但盾牌騎士依舊眉頭微皺,心中有些在意。
“咦?”
就在這時,盾牌騎士的身後,突然響起了一道輕咦之聲。
回頭一看,巴亞騎士的臉幾乎與他緊貼着。
巴亞騎士?!
心頭一顫,盾牌騎士吓了一跳,慌忙後退。
不過巴亞騎士卻沒管他的驚吓反應,反而饒有興趣地看向盾牌騎士先前右腳踩着的地方。
“這個……應該就是暗道開關吧?”
“難怪倉庫區域有不少地方地闆都有些凹凸不平的,恐怕就是爲了掩飾這片區域。”
“不過運氣有點好啊,是巧合嗎……還是說……”
巴亞騎士看向旁邊的阿古德騎士屍體,嘴角露出冰冷笑容,緊握匕首,緩緩朝屍體方向走去。
“巴亞騎士,你,你剛才吓死我了,我還以爲……等等,你要幹什麽?”
盾牌騎士這時已經回過神來,看到巴亞騎士行爲,聲音瞬間提高了一截。
其他三人頓時也發現了巴亞騎士的異常,目光齊齊集中而來。
先前鳥嘴醫生,僅僅因爲說出解剖這種亵渎屍體的事情,就被抓進地牢。
而現在,巴亞騎士似乎也有亵渎屍體的傾向。
這種事情肯定是瞞不住的。
如果科薩伯爵查起來,他們四個也跑不了。
四人對視一眼,神色中滿是緊張和擔憂。
“巴亞騎士,冷靜點,别忘了古爾醫生的事!”
臉上閃過猶豫,盾牌騎士朝巴亞騎士趕去。
身爲虔誠的信徒,他不允許有人當着他的面,亵渎信仰,更别提這事還關乎他的性命。
而巴亞騎士此時已經來到阿古德騎士的身旁。
衆人的反應,他視若無睹。
眉頭一皺,就直接擡起匕首就朝狠狠朝屍體刺去。
“他果然要這麽做!”
剩餘四人心中一跳。
盾牌騎士當機立斷加速朝其沖撞而去。
砰!
呲!
撞擊聲和刺入聲幾乎同時響起。
但衆人仔細一看,卻齊齊心中一沉。
因爲盾牌騎士的動作,還是慢了一拍。
巴亞騎士的匕首雖然‘被迫’偏移了心髒位置,但依舊狠狠地紮在阿古德騎士屍體的右腿位置。
并且由于盾牌騎士的沖撞,以及巴亞騎士爆發的力量。
阿古德騎士的大腿,當場被劃出一道深可見骨的傷痕,頓時鮮血如湧,流淌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