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溝之下巨大無比,像一個礦區,而這無數種族的人,不論強弱,全都聚集在下方,密密麻麻也不知有多少。
在這深溝下方,伸出無數的白色觸手,這些觸手閃爍着瑩瑩之光,每一根觸手都刺入這些人的頭頂之中。
無數的瑩瑩觸手将深溝之下照得通亮。
肖淩深深吸了口氣。
如果說人類和黃金宇宙各種族的人真的被抓走了,毫無疑問,定然便在這深溝之下。
隻是這深溝深廣也不知有多長,聚集着的人數實在太多了,加上這裏随處都是巡視着的主宰存在,肖淩也不敢太過張揚,全力用神識去感應下方所有人。
畢竟神識感應太過強烈,很容易引起其他人的警覺。
這些巡視者可都是主宰,絕不能小觑。
一時之間,他也沒能找到衆人。
遠遠觀看這些人,幾乎全都堆積在了一起,被瑩瑩的光芒籠罩,頭頂有白色的觸手貫入其中,這瑩瑩的光芒之中,充斥着極爲濃郁的天地靈氣。
無盡大陸的天地靈氣原本就十分濃郁,但這巨溝深處的靈氣比其他地方還要濃上十倍都不止。
“這天道城的人抓來這麽多人,就将他們聚集到了巨溝之下,看起來倒像是用靈氣灌頂滋養他們?隻是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麽?他們總不至于這麽好心的辛苦抓來各族的人,隻是爲了幫他們提升修爲境界吧?這件事,實在奇怪。”
肖淩隻是悄悄感應着下方這一小片區域的人,全都是陌生的,不知是屬于哪個宇宙或種族的人,他看到有一群人身材不超過一米,但腦袋卻比身體還要龐大,像一群巨頭嬰兒,十分怪異。
還有一群人外形像一根根的巨型蘿蔔,長滿了根須,另有一種人通體長着綠毛,像一群群綠毛猴子。
雖然外形各異,但此刻全都老老實實的待在下方,默默的或坐或站在下方的瑩瑩白光之中,接受那白色的觸手伸進自己的頭頂之上,不言不動。
兩邊和上方? 不時有穿着铠甲的男女巡視而去? 這些铠甲男女便是“天道之城”的使者,最弱都是下位主宰? 偶爾還能看到更強大的下位巅峰主宰? 那是“天道之城”的執法者。
顯然,對于這巨溝之下? 這“天道之城”十分重視,所以派遣了大量使者和執法者在這一片區域巡視。
肖淩悄悄觀察一番? 确定沒有發現人類和其它黃金宇宙的種族? 便順着這巨溝往另一邊走去。
這巨溝圍着那巨大無鵬的天道之樹,也不知有多長,肖淩不能将神識完全釋放出來,他不怕這些執法者? 而是害怕傳說中的“天道之城”的首領審判者。
這審判者可是中位主宰? 和魔帝、原始老祖一個等級,雖然稷依附在他的身體上,令他完全隔絕了氣息,主宰也不能發現他,但是如果他将神識完全釋放出去? 那又另當别論,一旦驚動了審判者? 那就麻煩了。
爲此肖淩隻能采取笨辦法,一個區域一個區域的用肉眼查找? 希望能夠有所發現。
順着巨溝而行,這一路不時看到巡視的使者和執法者? 肖淩心頭越來越驚異。
這“天道之城”到底是什麽勢力? 這一路他看到的下位主宰的數量就已經超過了他之前所有見到過的之和? 原本聽血帝皇等人所言,還以爲無盡宇宙中就以原始族和魔陀宇宙等五大勢力最強,但現在看來,除了中位主宰之外,下位主宰的數量,隻怕原始族五大勢力加在一起也沒有這“天道之城”的多。
肖淩心中越來越好奇,這樣龐大而深不可測的勢力絕不可能一夜之間出現,那爲何之前從來沒有聽血帝皇和神主幾人說過?
他們是不知道,還是故意隐瞞的?
好奇之下,肖淩忍不住悄悄感應稷:“稷,這天道之城的勢力非同小可,應該擁有極爲悠久的傳承,你之前有聽說過嗎?”
稷回應道:“我雖然聽過……但對他們也不是很清楚……無盡大陸廣闊無邊……有着無數的種族……生靈……就算是疆……也隻能知道它……所在的那一片……區域的事……”
聽得稷的話,肖淩若有所悟。
“看來這無盡大陸終究是太廣闊了,而血帝皇幾人的實力雖然不弱,但隻是下位的普通主宰,雖然在黃金宇宙來說,他們是充滿了傳奇的至強者,實際在無盡大陸他們隻是最普通的存在,所以他們的見識終究還是有限,也許隻是他們探索過的那一片區域,以原始族那五大勢力最強大而已,但那一片區域對于無盡大陸來說可能隻是其滄海之一栗。”
肖淩仔細想想也就明白了,血帝皇、神主和金剛王至于無盡大陸而言,他們的所聞所知,也許就如同井之底蛙,所以他們以爲原始族五大勢力最是強大,卻哪裏知道這五大勢力所在的區域對于無盡大陸而言,根本就不算什麽。
“如此想來,有天道之城也就不稀奇了,甚至有更強大的勢力存在,也不是沒有可能的,畢竟這無盡大陸太過廣闊,誰也不知道還有什麽樣的存在。”
肖淩順着巨溝而行,這巨溝之下,全都是密密麻麻的各種族的人。
肖淩這一路也不知道見識到了多少種族,數量之多,更是數之不盡,其中還感應到了一些熟悉的氣息。
這熟悉的氣息是一股仙氣,這一片區域有一群人渾身都散發着一股獨有的仙氣,與他見識到的“仙尊殿”的主宰和仙祖本源相同,顯然,這些人都是屬于“仙尊殿”又或者屬于“仙尊殿”治下的種族生靈。
所以他們身上才擁有和“仙尊殿”主宰相同的本源氣息。
而現在,“仙尊殿”的幸存者或治下的種族顯然也被抓捕到了這裏。
不隻如此,他在途中還看到了一艘月亮船從遠方駛來。
之後從這艘月亮船上被抛放下了大量生靈,這些生靈自然是剛剛抓捕過來的其他種族。
肖淩越發覺得“天道之城”勢力,自己的行動就更加小心謹慎。
如此一路尋找,盡量避開上方巡視着的執法者和使者,終于,肖淩身子一頓停了下來,雙眼微微放大,朝着這巨溝的下方看去。
在這巨型深溝之底,他終于看到了熟悉的人。
這些人都是人類,與他本源而生的地球人類。
肖淩深深吸了口氣。
除了地球人類的幸存者外,他還看到了神軍一族,看到了上帝一族,看到了五大王族,黑鐵族、藍血冰族等人,全都聚集在了這片區域的深溝之下,他們也一樣被白色的瑩光籠罩着,每一個人的頭頂都有一根白色的觸手。
上方不時有穿着铠甲的男女巡視而去,好在有稷隔絕了肖淩的一切存在,令他如同隐形,這些巡視的男女雖然擁有主宰的修爲,也未能發現肖淩。
當然另一個原因則是他們也完全想象不到有誰敢悄悄潛入這麽近。
畢竟這一片區域除了“天道之城”外,其他勢力幾乎都他們掃平了,反抗者全部都被殺死了,活着的都被抓到了這裏。
因爲抓捕的生靈數量還不夠,“天道之城”才會派遣執法者和使者,開始往四周其他勢力擴張,他們需要抓捕回更多的生靈。
看到了熟悉的人,肖淩雙手悄悄握緊了,集中注意力注視着深溝之下那些人類幸存者,努力在其中尋找他最親近的人。
肖海榮在黃金宇宙的時候就失蹤了,之後就一直不知所蹤,但肖淩心裏隐隐感覺他應該沒有遭遇意外,畢竟他的體内可是存在着兩大至強者的意識,而那兩大至強者顯然不是血帝皇、神主和金剛王可比。
他們是能夠與石羽對抗的存在,真正的至強者。
父親肖海榮失蹤,他現在最牽挂的無疑就是自己母親宋鳳琴。
雖然巨溝下方聚集着的人類衆多,但肖淩還是很快就在其中感應到了自己的母親。
當看着母親聚集在成群的人類之中,坐在那裏,頭頂上有着白色的觸手籠罩,差點便忍不住沖了下去相救。
但肖淩咬住了嘴唇,還是忍了下來。
他默默感應,感覺母親正處于一種奇妙的狀态之中,不隻是她,包括巨溝之下所有人都處于這種奇妙狀态之中,似乎與這下方濃郁之極的天地靈氣融合了,不分彼此。
這種狀态類似于冥想,如果貿然被打斷,反而容易走火入魔,甚至于有危險。
“現在怎麽辦?如果就這樣沖下去很容易打草驚蛇,稷雖然強大,但那些執法者掌握着秩序之力,隻要兩個執法者聯手就可以壓制它,憑我現在的實力根本救不了,而且還有這麽多人……我也無法坐視不理。”
肖淩猶豫了良久,都沒有想到解決辦法。
這裏四周都是巡視的使者,隻要這裏有了動驚,立時就會有大量使者和執法者出現,憑他和稷自保都難,更别說救人。
先确定了母親正處于近似冥想的狀态中,暫時性格無憂,肖淩稍稍放松了口氣,然後就開始思考如何救走她和其他衆人。
“如果隻是偷偷救走母親一個人,也許還有萬一的希望,救走所有人卻幾乎是不可能的……除非,這‘天道之城’内部出了狀況。”
肖淩沉吟之後,看深溝之底那濃郁之極的靈氣,心頭忽地微動,隐隐感覺自己捕捉到了一絲什麽。
“稷,你說這天道城的人抓來這麽多的人,将其聚集到了下面,他們到底想要幹什麽,那凱德魯說的什麽要召喚天道降臨,具體又是指什麽。”
稷回應道:“我也不清楚……天道是什麽呢……”
它顯得很迷惑。
肖淩想了想道:“我覺得他們說的天道與我們眼前這株被稱爲了天道之樹的大樹有關。”
稷顯然有些不明白,想了想也附合着嗯了一聲。
“我們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稷你受限于對方的秩序之力,如果沒有了秩序之力的束縛,稷你是無敵的,這些天道之城的人加起來都不一定是你的對手。”
肖淩摸了摸下巴道:“所以我們現在需要做的就是想辦法調查清楚關于這秩序之力的來源,針對這裏下手,也許會有辦法。”
“秩序之力嗎?”稷想了想。
肖淩嗯了一聲道:“那凱德魯曾經說過,這秩序之力來源于這株天道之樹,而他們四處抓人,卻将人聚集到了下方,那下方的深處應該就是這株樹的樹根所在的地方,也許……在那裏能夠尋找到答案。”
肖淩堅定了信念,終于下定決心,要進入這巨溝的深處看個究竟。
如果運氣好能夠找到這秩序之力的來源,也許就有破解之法,隻要稷不懼怕這秩序之力,這天道之城便沒什麽好怕的,畢竟天道之城最強大的審判者也隻是中位主宰,而稷的強者,至少也需要傳說中的上位主宰才能與之對抗。
有稷幫助他隔絕氣息,肖淩隻需要小心不鬧出太大動靜,便不懼被這些使者和執法者發現。
順着巨溝,肖淩盡量避開那些巡視者,悄無聲息的滑步而下,不斷往下。
随着往下,越發感受這下方的天地靈氣的濃郁遠超其它地方。
“這至少是十倍甚至于二十倍的濃度……這天道城抓來這麽多人,将軍置身于這麽濃的天地靈氣之中,強迫他們處于冥想狀态,到底是有何意義?從表面看,這種做法似乎在幫助所有人提升修爲境界,隻是……卻絕對沒有這麽簡單。”
肖淩想不明白,默默得抵達了巨溝之下,在他前方便是成群的人類。
這些人類并不知道肖淩悄無聲息的出現,他們全都是或坐或站,陷入一種奇妙的冥想之中,籠罩着白色瑩光,無盡的天地靈氣在這裏飄蕩着。
肖淩遠遠的看了母親一眼,幾次有沖動帶着她逃離這裏,但理志讓他不要沖動。
他隻需要鬧了一點動靜,必然被那些執法者發現,自己幾乎不可能帶着母親逃離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