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一路暫時沒有再遇到危險,肖淩一邊提着子母刀,一邊背着曹明義往前,周克勝則背起了曹明義的背包緊跟其後。
兩人繞開了前方那一片花海,繼續往前約走了百十米後,終于再次遭受到了襲擊。
這一次襲擊他們的是一群巨蜂。
這群巨蜂體長半米,尾後拖着長長的毒針,一眼看去,少說也有上千隻,突然間帶着“嗡嗡”聲而來,如一團翻滾着的黃雲,遮蔽天日,朝着他們襲擊,來勢十分兇惡。
肖淩臉色變了,他不怕那牡荊樹,也不怕什麽泥鳄和隐形的?渠,卻畏懼這成群的巨蜂。
因爲這些巨蜂數量太多,體積又小,在空中飛舞,移動太迅速,成群而來,他的子母刀也招架不住,就算可以輕松連着斬殺一隻隻的巨蜂,但巨蜂蜂擁而來,防不勝防,稍有失誤,就有可能被紮中。
周克勝同樣明白他們的危險,正在這時,他突然發出一聲大吼,猛地扯開了胸前衣服,将那張胸口的人臉露了出來。
肖淩再一次看到這張詭異的人臉。
他注意到了周克勝胸膛處的人臉已經往外突出了約有一寸左右,這張人臉像擁有自己的表情,在微微張着嘴巴,像在發出猙獰而詭異的微笑。
說也奇怪,周克勝這一聲大吼,露出這張猙獰怪臉後,那成群沖下來的巨蜂,突然一轟而散。
見巨蜂又逃了,周克勝這才喘出一口大氣,滿臉都是汗,臉色蒼白,像大病了一場。
“這是怎麽回事。”肖淩看出周克勝很疲憊,忙将曹明義放下,再扶着他坐下休息。
周克勝擺擺手,有氣無力的道:“你大概也注意到了,我體内這力量……越來越強大了,我随時都有可能無法控制,剛剛被逼無奈,隻能借用‘它’的力量,将這些巨蜂吓走。”
“竟還有這種事。”肖淩皺起了眉頭。
周克勝抹了抹滿臉的冷汗,道:“是的,嚴格說起來,你母親這一次病倒,體内作怪的也是類似的能量,隻是你母親無法适應,身體無法承受才會如此。至于我比她好一些,可以适應一部份,但是,現在這力量變得越來越強大,我也快要失控了,所以我也急着需要尋找到息壤來壓制。”
“雙魚玉佩應該被毀了,爲何殘留在你體内的能量,卻越來越強?”肖淩有些不能理解。
當時羅布荒漠之行,最後“劫水”遭遇岩漿,爆發驚天動地的反應,将“雙魚玉佩”吞噬了,失去了“雙魚玉佩”,周克勝身體殘留着的能量也應該消失才是。
周克勝苦笑道:“很顯然,這雙魚玉佩并沒有被毀,而且肯定還生出了其它我們無法猜想的變化,所以才會如此,隻是具體是什麽樣的變化,我也說不清楚。”
肖淩看着周克勝胸膛處那張猙獰詭異的人臉,突然道:“會不會這雙魚玉佩被毀,裏面那神秘能量全部進入了你的體内。”
周克勝一怔,然後搖搖頭,道:“這不可能,要真如此,隻怕我早就被雙魚玉佩控制住了,不可能還有自我的意識。”
肖淩點點頭道:“這也是,現在最重要的是取得息壤,這片森林看起來廣闊無邊,我們對這裏的地形也毫無頭緒,想要找到‘神農宮’,隻怕不容易,我沒有多少時間了……”
他想到了母親隻能拖十天半個月,他必須要在這個之前取得息壤回去,心頭越發焦急。
“焦急也沒用,肖淩,還是冷靜下來,接下來也許我們需要面對更危險的環境。”
聽着周克勝的話,肖淩點點頭,深深吸了口氣,讓自己冷靜,然後将子母刀放置在一邊,也坐了下來休息。
曹明義右腿受傷嚴重,幾乎不能動彈,因爲失血過多,臉色蒼白,一直沒有說話。
肖淩雖然焦急,但也隻能耐着性子陪周克勝休息,恢複體力。
他中途順着一株大樹攀爬到了樹頂,打開“眼識”狀态,朝着遠方觀察。
他處于“眼識”狀态,現在能看到千米之外昆蟲,至于更遠方就開始變得模糊,他能看到的全都是一株株的參天大樹,顯然這片森林十分廣闊,更遠方則是巨大灰暗影子,像高山,隻是他看不到這座山的盡頭,如果真有這樣的山,那這座山的高度,簡直超出了想象。
他心裏默默記下那像高山般的灰暗影子的方向,感覺那裏應該有些什麽,等下就朝着那個方向趕路。
等周克勝恢複好了後,肖淩背着曹明義,三人繼續趕路。
“等等。”在前面帶路的肖淩突然停了下來。
“怎麽了?”周克勝低聲詢問。
肖淩讓他不要說話,剛剛他聽到了前方不遠處有爬行的動靜,隻是朝着前方觀察,卻又沒有發現。
周克勝雙手拿着軍刀,嚴陣以待,知道肖淩定然是感覺到了什麽危險氣息。
肖淩側耳傾聽,卻發覺剛剛聽到了爬行聲又消失了。
“奇怪。”肖淩微微皺起了眉頭,難道自己剛剛聽錯了。
正有這個疑惑,他突然聽到了迎面一株參天大樹的樹杆之上,傳來了那輕微的索索聲響,心頭頓時一凜,猛地擡頭,幾乎是一刻,咻一聲,迎面這株參天大樹之上,出現一條巨蟒,這巨蟒背後虛影一張,竟然張開四隻近乎透明的蟬翼。
這巨蟒剛剛悄悄的順着這株參天大樹往上攀爬,一直爬到了上方十幾米高,再淩空往下撲擊。
這巨蟒十分怪異,體長約五米,粗如水桶,背後生着四隻蟬翼,腹下有六足,顯得十分兇惡。
幾乎在它撲擊下來的瞬間,肖淩感應到了,發出一聲低喝,背着曹明義,手上的子母刀由下往上一撩,迎上它撲過來的身體。
“铮”地一聲脆響,這隻長着六足的巨蟒,兩隻前爪搭到了子母刀上,竟然爆出光星,它身軀往後翻滾出去,肖淩胸膛如遭重擊,悶哼一聲,往後搖搖晃晃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