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明義看了周克勝一眼道:“實話實說,我這趟陪你來,真是報着搭上這條命的覺悟,當時我們幾十号人,準備充足,結果幾乎都喪命在了這裏,更何況現在隻餘下我們三個人,而且隻這麽點槍支彈藥,基本上是不可能找到什麽‘神農宮’,當然,我現在也不說就此返回的話,總之等會你就知道了。”
他說話,就跨開大步,朝着前方走去。
周克勝皺起了眉頭。
他聽得出來,曹明義心裏沒絲毫信心,他之所以願意來,隻是報着搭上性命的覺悟,來陪自己送死的。
不過周克勝也沒說什麽,他知道肖淩關心母親安危,不取到息壤,他不會返回,自己隻能陪着他一起冒險。
很快,他們前方出現了一個巨型泥潭,四周的霧氣越來越濃,前方巨型泥潭範圍極廣,在霧氣中三人看不到這泥潭到底有多廣闊,隻看到中心處有條約一兩米寬的路面,從這泥潭中心穿了過去。
“這是唯一的路,可以穿過這條活泥潭,也可以說是條真正的死亡之路,當時我們幾十号人,幾乎有大半都死在了這裏。”
曹明義臉色越來越難看,一雙眼睛裏隐隐泛着可怕的光芒。
肖淩深深吸了口氣,他聽到了這活泥潭裏的動靜,明白了曹明義話裏的意思。
想要深入沼澤,眼前這是唯一的路,但這條路絕不好走,這泥潭裏隐藏着無數的危險。
“走,還是不走?”曹明義回頭看向了周克勝。
周克勝還沒說話,突然眼前身影一閃,肖淩背着盒子,拿着突擊步槍,當先走了上去。
曹明義怔住了,才忍不住道:“這是泥鳄的巢穴,危險……”
他話隻說了一半,兩邊的活泥之中,起了波瀾,突然“嘩啦”一聲,一隻龐大泥鳄出現,揚起了碩大腦袋,從活泥潭中滑了出來,一口咬往肖淩。
它的速度很快,肖淩的反應更神速,手裏的突擊步槍往下,轟地一聲,那剛剛将腦袋伸出來的泥鳄身子猛地一頓,碩大鳄頭粉碎開來,血肉橫飛。
血腥味在空氣中飄散開來,泥潭中湧動越來越劇烈,一眼看去,兩邊的泥潭中也不知湧出了多少隻的泥鳄,争先恐後的往中心湧過來,誰想從中間的地面穿過去,就要遭受這兩邊成群的泥鳄襲擊。
曹明義倒吸了口冷氣,喃喃道:“這些家夥的數量更多了,它們到底是如何生存下來的,這裏也看不到那麽多的食物才是。”
泥漿四濺,肖淩手裏的突擊步槍連着發出“轟隆”巨響,一頭接一頭剛剛沖上來的泥鳄,被他手裏的步槍轟出巨大的血窟窿,又重新栽倒下去,被後面的同伴扯進泥漿深處,開始分屍而食。
場面變得血腥起來,隻短短時間,肖淩至少殺了八頭泥鳄,往前走出了七八步。
曹明義和周克勝一咬牙也跟了上去,兩人背對背,手裏的沖鋒槍對外,緊跟着分别取出手雷往兩邊擲出去。
手雷在這些泥鳄聚集之處爆炸開來,炸得泥漿高高濺了起來,其中混合着大量泥鳄的血肉。
“用手雷炸死它們!”周克勝也忙着從曹明義背着的背包裏不斷取出手雷,一枚接一枚的擲了出去。
三人重新聚集到了一起,一枚枚的手雷爆炸開來,這些泥鳄發狂咆哮,接近他們的泥鳄被肖淩手裏的步槍轟爆了腦袋,遠的泥鳄被他們擲出去的手雷炸死。
很快他們這一次帶着的二十枚手雷完全被周克勝和曹明義都投擲出去,他們已經順着中心往前深處了三十多米,很快就能穿過這個巨型泥潭。
大量泥鳄屍體翻在了泥漿上,迎面又一隻泥鳄沖上來,肖淩突然将手裏的突擊步槍迎面塞了過去。
突擊步槍塞進這泥鳄嘴巴裏,肖淩力氣太大,這步槍直接穿過這泥鳄的喉嚨塞進其肚腹之中,他再飛起一腳,将其踢得翻了出去。
這次帶着的突擊步槍子彈全部被他打光了,肖淩反手就将随身攜帶的子劍取了出來。
眼見就要沖過這個巨型泥潭,迎面突然有虛影一晃,肖淩心頭一凜,猛地矮身,避開這虛影襲擊,手裏的子劍翹起,往後順勢一拖。
一聲若有若無的尖嘯響起,肖淩看到了這虛影上有半透明狀的汁液濺了出來,斜斜栽了下去。
緊跟他身後的周克勝和曹明義卻毫無所覺,就似乎沒有看到這虛影。
肖淩心裏立刻明白過來,他們看不到這虛影。
這虛影是個身長約一米左右的巨型山雞,翼展兩米五,黑色的羽毛,赤紅色的爪子,隻是呈現虛影的半透明狀态,似真似假,顯得極爲詭異。
肖淩見他們看不到這半透明狀的山雞,立刻就明白了過來,這應該就是曹明義說的那恐怖怪物,因爲他們看不到,所以當年他們這支探險科考隊的人幾乎全軍伏沒,曹明義半張臉皮都被掀掉,拼命逃了出去,卻都不知道兇手是誰,隻知道冥冥中恐怖的怪物。
“上古之時,有松果之山。濩水出焉,北流注于渭,其中多銅。有鳥焉,其名曰?渠,其狀如山雞,黑身赤足,可以隐形,人不可見。這怪物叫?渠,竟然懂得隐形?”
肖淩心中一邊默念,一邊毫不猶豫的撲了上去,嘴裏喝道:“你們小心,這裏有隻叫?渠的怪物,懂得隐形,你們看不見它。”
那?渠剛剛受傷栽倒,才掙紮而起,就被肖淩手裏的子劍削過,将其腦袋斬了下來。
說也奇怪,腦袋斬下後,它原本半透明模樣的身影,漸變真實起來,出現在了周克勝和曹明義面前。
“這……這是……”曹明義震驚了。
肖淩道:“這叫?渠,就是當年襲擊你們的兇手,它懂得隐形,所以你們看不到它。”
剛說到這裏,一擡頭,突然發覺上方出現了一隻隻的虛影,少說也有五六隻一模一樣的?渠出現,它們全都處于隐形狀态,周克勝和曹明義睜眼如盲,根本不知道正在遭受襲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