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瑪神态變得很恭敬,道:“外界都認爲俺們貢瑪村是距離聖山最近的村落,實際并不是。隻是車子能抵達的距離聖山最近的村落是俺們貢瑪村,而真正距離聖山最近的村落,是喀拉什村,不過現在這喀拉什村沒什麽人了,這村裏就出了一位受人尊敬的麻紮尊者,他能與巴顔拉貢神溝通,俺們每次遇到什麽不能解決的疑問,都會去請教麻紮尊者,尊者總能替我們解答疑惑,你們想要找的昆侖虛如果真的存在的話,去請教麻紮尊者,也許能夠得到答案。”
之後拉瑪便說了幾件關于麻紮尊者的神奇事件,比如某人已經死亡三天,在準備送往天葬的時候,被麻紮尊者見到,令此人起死回生,又比如誰得罪了神靈,中邪發瘋,也是被麻紮尊者施展神通法力驅邪,恢複正常之類。
衆人自然不相信這世上真有能與什麽神靈溝通之類的迷信,衆人多半都信科學,不信神靈,就算現在遭遇類似死亡詛咒這樣無法解釋的離奇事件,依舊不信子虛烏有的神靈之說,更不會認爲這是神靈的懲罰,隻是現在衆人還沒查清楚這件事其中的源由,暫時無法用科學來解釋這種現象。
這拉瑪說的幾件關于麻紮尊者的神奇傳說,站在衆人的角度來看,也許隻能證明這位麻紮尊者是位醫道高手,那死亡三天的人應該隻是處于假死狀态,被當地的人當成了真正死亡,後被麻紮尊者看了出來,出手相救,這種情況并不稀罕,偶爾也會見到報道,甚至還有人假死數天,被裝入棺材準備安葬,突然從棺中醒來,半夜敲棺,引得家人恐慌,差點以爲是屍變,實際不過是假死現象而已。
周克勝雖然不信這麻紮尊者會與神明溝通,不過看拉瑪提到麻紮尊者時這滿臉尊敬的模樣,猜測麻紮尊者應該是有些不凡手段,也許見多識廣,聽過昆侖虛也說不一定,順路去拜訪一番,也沒損失。
“那我們就去這喀拉什村拜會一下麻紮尊者。”
聽周克勝這麽說,拉瑪大大松了口氣。
他對于帶着衆人前往六大聖山的事一直心裏不安,知道周克勝一行真正的目的是要深入聖山,定然會冒犯巴顔拉貢,就怕這位雪山之神會牽怒到自己頭上。
要不是看周克勝給的報酬實在讓他無法拒絕,拉瑪根本不可能會帶衆人進山。
現在帶衆人前往拜會麻紮尊者,想來麻紮尊者代表着雪山之神,尊者定然會阻止衆人深入聖山,反之如果麻紮尊者同意衆人入山,就代表着巴顔拉貢默許了,自己再帶衆人接近聖山,也不會惹來神靈降罪。
半個小時後,衆人已經深入雪地,此刻能夠看到的除了一株株樹枝堆滿積雪的樹木和灌木叢外,便隻有白皚皚的白雪。
衆人前方雪山高聳,正是公格爾克峰,海拔超過七千米,山勢較爲險峻,遠遠看來,雪白的山峰高聳入雲,在公格爾克峰周圍還能看到高矮不等的數十座雪峰圍繞,望上去就如同白色的雪蓮花盛開,在藍色天空的掩映下藍光閃爍,溫潤如玉,稱得上美不勝收。
可惜此刻衆人無心欣賞這一片雪山中的美景,都隻埋着頭,冒着零下十幾度的嚴寒,喘着粗氣,跟着拉瑪身後,朝着這雪山深處出發。
這一路走來,偶爾能遠遠看到一些動物留在雪地上的爪印,拉瑪是經驗豐富的獵人,憑着這些雪地上留下的印迹就能看出是屬于什麽動物的。
“這些是雪兔留下來的。”拉瑪指着出現在衆人前方的一條遠遠延伸出去的淺淺雪迹,向着周克勝和李志寶幾人介紹着。
肖淩通過這陣觀察,發覺這拉瑪雖然看起來很憨厚老實的模樣,實際很健談,喜歡向衆人炫耀自己在雪地生活的豐富經驗。
此刻正是藍天如洗,天氣晴朗,雪山中隻有微風輕拂,這是個好兆頭,衆人心情還不錯,除了呂衛澤。
雪山在外人看來,似乎一片死寂,如世隔絕,如同沒有生命迹象,此刻聽拉瑪介紹衆人才知道,雪山中實際生活着很多的動物,有雪兔、岩羊、雪鹿、雪豹、熊和鷹雕等生存着。
“不過其中最可怕的還是雪狼。”
拉瑪巴叽了一下嘴巴,繼道:“過了公格爾克雪峰後,就是野狼溝,這名字的由來就因爲雪狼,以前這雪溝裏是個雪狼窩,聽老輩的說,以前這裏生活着成群的雪狼,它們圍成圈子,從後面驅趕羊群,将羊群逼到雪溝上的懸崖邊,這些遭驅趕的羊群在驚慌失措下,被這一驅趕,便紛紛從絕壁沖進了下方雪溝裏摔死,這些雪狼不費吹灰之力就能獵食大量的岩羊,行動一次足夠它們吃上一兩個月,在這冰天雪地裏,屍體也不得腐爛,這些狼可狡猾得緊了,不過這些年野狼溝裏的雪狼卻幾乎快要絕迹了。”
拉瑪見衆人隻是默默趕路,似乎對自己說的故事興趣不大,也有些興味索然,擡頭看向天空,天空上那隻雪鷹在上方盤旋,突然往下疾撲,沖往衆人前方約二十多米處的一座雪丘。
拉瑪來了興緻,突然加快了速度,迅速将背上的獵槍拿到手裏,打了一個手勢道:“大白發現了獵物,你們小心點。”自己貓腰往前疾行。
他嘴裏說的大白正是那頭雪鷹,額頭上長着白色羽毛,被拉瑪稱爲了大白,是他常年進入雪山打獵的好幫手,在雪山中起到的作用還要遠勝獵犬。
拉瑪做了一輩子的獵人,見獵心喜,幾乎成了本能反應,見雪鷹突然發現獵物,就拿着獵槍沖了上去。
周克勝皺起了眉頭,想要喝止,突然發覺前方那雪丘後面,剛剛撲下去的雪鷹猛地發出一聲凄厲尖嘯,猛地振翅往上,從雪丘後面沖了上來,空中羽毛紛飛,往上剛剛沖起十幾米高,就在空中打着轉重重摔落到了雪丘上,再順着雪丘往下滑落,在雪白的雪丘上留下了刺眼的血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