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趟跟着周克勝前往羅布荒漠,看周克勝的語氣,應該是有一定的風險,當年的科考隊就出了意外事故,誰知道這一次能不能順利找到雙魚玉佩,會不會又出什麽意外。
宋鳳琴死活不同意肖淩一個人出遠門,現在肖淩病情才剛剛康複,偶爾還有些舉止反常,讓宋鳳琴一直提心掉膽他随時可能病情複發,誰知道他會在旅途中遭遇什麽意外?萬一在旅途中突然發病,後果不堪設想。
肖淩萬般無奈下,将自己一個人關進房間,悄悄電話聯系周克勝說明情況。
周克勝知道原因後,就讓肖淩把電話給宋鳳琴,他有把握說服她。
宋鳳琴得知是周克勝院長的電話,很是詫異,接到電話後,不一會兒就臉上舒展開來,連着點頭稱是。
放下電話,宋鳳琴态度完全改變了,同意了肖淩一人外出旅遊。
肖淩心想周克勝這老家夥果然有把兩把刷子,一出馬就将這事情搞定了。
悄悄私下問周克勝,才知道他說服宋鳳琴的理由很簡單,說這是他們醫院組織的一次集體旅行,專門針對一些剛剛痊愈的精神病人,周克勝和醫院方面會有專業的醫師陪同,讓宋鳳琴放心,基于對病人的考慮,病人親屬是不許參加的。
出于對周克勝和醫院的信任,得知這趟旅行有利于肖淩的精神康複,又有專業的醫生陪同,安全方面完全不用擔心,宋鳳琴自然同意,完全沒有了拒絕的理由。
肖淩聽後暗暗佩服周克勝說謊不需要草稿,比自己可厲害多了。
這老家夥心機有點深,看來倒要提防着他一點。
肖海榮晚上回家,得知肖淩要參加醫院組織的集體旅遊散心,雖有些擔心,倒也沒多說什麽,隻是點頭表示同意。
第二天一早,宋鳳琴早早就替肖淩收拾好一些衣物和吃的,足足裝滿了一個行李箱,最後又塞了些錢給肖淩,不斷的叮囑他一個人出門在外需要注意哪些事,又讓肖淩記得按時給她報平安,在肖淩一一答應下來後,才最終拖着行李箱送肖淩離開。
肖淩昨天和周克勝約定好了,雙方在火車站碰面,乘火車需要連轉三次車,才能抵達格爾木斯,再經由格爾木斯前往羅布荒漠。
原本前往省城,由省城可以直飛格爾木斯,會更方便快捷一些,但肖淩因爲那慘白大手的原因,總覺得乘飛機飛行于數千米高空之上,心中不安,相對而言,他反而更願意相信地面奔馳着的火車。
出門後他十分警惕,時刻關注四周,還好這一路都很安全,并沒有看到那神秘恐怖的大手出現。
到了火車站,就接到了周克勝的電話,雙方在售票處碰了面,周克勝隻提了一個小小的背包,肖淩的火車票他已經幫他訂好。
周克勝隻對他點點頭,就讓肖淩跟着他,兩人帶着行李,過了安檢,等上了火車後,肖淩發覺到了氣氛隐隐有些古怪。
他們訂的是上下的卧鋪,肖淩年輕睡上鋪,周克勝睡的是下鋪。
在他們對面的上下卧鋪也是兩個男人。
下面卧鋪是個頭發有些花白的老人,看年齡比周克勝還要大幾歲,戴着眼鏡,氣度沉穩,看起來像個有一定身份地位的某一個領域的專家學者。
在他上鋪的則是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子,至少一米八五的身高,年約三十左右,膚色較黑,雙眼精光閃爍,顯得十分幹練,露在外面的一雙大手上滿是老繭,指骨暴突,顯得孔武有力。
肖淩隻看了一眼就感覺不論是下鋪這看起來像老專家的老人還是上鋪這顯得幹練的高大男子,都不像普通人。
更讓他意外的是這老人看到了周克勝,對着他微微點頭,像打了一個招呼,然後就不斷看着肖淩。
周克勝和這老人熟悉?
在火車上還碰到了熟人,這未免太巧了。
肖淩剛有這個念頭,周克勝已經給他介紹起來:“肖淩,這位是李志寶李老教授,專門從事古文字和古代文明的研究,在這一領域算是首屈一指的專家教授,我們也算是多年的老朋友。”
肖淩心想眼前這頭發花白戴着眼鏡的老人,還真的是專家教授,自己猜對了,這大約也是種才能。
見肖淩沒說話,周克勝輕聲道:“李教授是我親自邀請過來的,将會和我們一起,他……也是當年那次科考的幸存者之一。”
這句話讓肖淩心頭一動。
當年的羅布荒漠科考,出了重大事故,不少人喪命,也有些人僥幸生存下來,周克勝和眼前的李志寶老教授都是其中之一,關于這件事的内幕被列爲了最高機密,民間絕少有人知曉真相。
現在的肖淩也隻知道他們當年找尋到了擁有複制功能的雙魚玉佩,之後發生了巨大意外,而這一次他們出發的目的,正是尋找雙魚玉佩,借助這神秘的雙魚玉佩,複制出另一個肖淩。
這個計劃,可以說是十分瘋狂,甚至是荒誕。
但現在肖淩看到了眼前這老教授,反而漸漸越發相信也許這雙魚玉佩是真實的。
周克勝一個人也許是瘋子,總不能眼前這李老教授也和他一樣發瘋了吧?
他們都是當年的幸存者,既然這一次都願意爲了雙魚玉佩再次前往羅布荒漠,這其中定然隐藏着絕大秘密。
肖淩向李老教授打了一個招呼。
李老教授對着他微微點頭,道:“我聽老周說過發生在你身上的一些離奇的事,你的出現,是一個契機,這一次也許借助你的力量,可以探尋到關于雙魚玉佩……某些真正的秘密。”
李老教授說到這裏,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眼中泛出光芒。
肖淩聽得他的話,心頭微動,突然有些明白了周克勝爲什麽對自己的事如此關心的原因了,也許正因爲自己頭部大腦出現了問題,能夠看到一些常人根本看不到的東西,也許這特殊的能力,能夠幫助得到他們做某些事,而這些事必然又與當年科考的遭遇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