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的年輕天才裏,所有人都已經現身戰場。
之前缺的,恰好就是那個一直沒出現的白袍劍仙。
隻是人們還在猜測的時候,便看到了這樣景象,這足以振奮人心。
那個懸停半空的白袍劍仙,手裏長劍,不是它物,而是柢山至寶燭遊劍,這曆經無數任劍主,最後卻和顧泯分離不開的長劍,此刻顫鳴起來,歡呼雀躍。
這麽多年來,它也殺過很多人,但沒有一次有今天這麽暢快。
隻是之前的幾劍遞出,暢快是暢快,不過顧泯很快便被兩位雲海境強者盯上,兩人聯袂而來,磅礴氣息,覆蓋天地!
顧泯的名字,在異域的強者之間,響亮無比。
之前戰場上的十人之戰,他是最耀眼的那人,而後那邊真正異域的年輕天才來了好幾個,都沒能斬殺顧泯,而後他踏足千秋,便已經脫離了年輕人的範疇,其實大戰開始之後,便有無數人想着要在戰場上找到他,而後殺死他。
如今更是兩位雲海境的強者聯手,去面對顧泯這個千秋境,可見其重視程度。
不重視實在是不行了,之前沒看見那個雲海境和顧泯對敵,隻是片刻,便被斬了頭顱?
可眼前這個年輕人,氣息波動,明明隻有千秋。
看着兩人,顧泯眯眼笑道:“真不要臉!”
兩位雲海境沒有任何表示,在戰場之上,殺人便是最大的道理。
殺人之後還能活着,便是最了不起的事情。
顧泯雖然此刻還是千秋境,但即便是面對這兩人,也沒有絲毫畏懼。
心念一起,在天上漂浮的那條劍河瞬間劍氣灑落,擡頭一看,好似無數雨滴從那條劍河之中分離出來,但落下之後,并未墜落人間,而是瞬間化作無數柄飛劍,劍尖向下,劍意森然!
一整座戰場,都在這無數飛劍的劍尖之下。
有這麽一刹那,所有人都放棄了自己的厮殺對手,而是仰起頭,看着這密密麻麻,數不勝數的飛劍。
瞠目結舌。
千秋劍仙,殺力強大不假。
但好似沒人有眼前這個白袍劍仙這般手段的?
将一座戰場籠罩,其中不乏有雲海境的強者,也不管不顧?
天地之間,劍氣遊走,自在肆意。
顧泯攤開手,白袍被吹動。
看着那不斷靠近自己的兩人,顧泯微微一笑。
下一刻,萬千飛劍,齊齊墜落,讓衆人驚駭不已,隻是飛劍落下,還未靠近衆人頭頂,便紛紛朝着那兩位雲海境殺去。
萬千飛劍,猶如兩條數百丈長的劍龍,各自掠殺一位敵手!
短暫沉寂之後,有修行者咬牙,用盡全身力氣,吐出一個字。
“殺!”
修行者們精神一震,爆發出無與倫比的氣勢,朝着異域強者殺去!
蘇宿吐出一口血沫,将目光從天上依依不舍的收回來,嘟囔道:“裝起來了啊!”
謝寶山一劍逼退一位雲海初境的修行者,已經是精疲力盡,好在很快便有人來到他身前,替他攔住那位雲海境,他才得以喘口氣,謝寶山有氣無力看向那邊,由衷稱贊道:“掌教,真他娘的厲害!”
寒山的修行者們,此刻都更是爆發出了特别的氣勢,自家掌教竟然能強橫,他們這些寒山弟子,也不能給掌教丢臉!
殺氣沖天!
祀山的幾位千秋境聯手困住一位雲海初境的強者,各自氣機勾連,成了一張大網,死死籠罩那一位雲海境,讓他不得離開,而後眼見那些氣機黯淡起來,幾人毫不猶豫的吐出一大口精血,将氣機重新綻放出來,硬生生壓下那個雲海境。
幾個千秋境對視一眼,其中一個本就重傷的老道士笑道:“先走一步。”
說完這句話,他不等任何人說話,便落入那張大網之中,整個人轟然炸開,硬生生将那位雲海境重傷,剩餘幾人由不得傷心,共同合力将一柄桃木劍祭出,将那雲海境穿心而過!
等到那雲海境确定死透,幾人才頹然跌坐在地面,各自苦笑。
等到遠處又有一位雲海境注意到這邊,幾人努力站起,迎了上去。
此刻的遠處戰場上,更是有一頭雪白老猿重重墜落戰場,在異域強者最多的地方,雪白老猿巨大的法相像極了一尊上古戰神,一拳砸向大地,便有大片的異域強者被轟飛,那些被砸中的異域強者,血肉瞬間模糊。
隻是老猿的巨大法相很快便有數道身影攀爬而上,拿着各自的法器,狠狠朝着它的身軀轟去!
“吼?!”
老猿迸發出痛苦的叫聲,震天動地!
另外一邊,頭頂龍角的龍君提着一杆大戟,看向這邊,那并無瞳孔的眼裏,也有些悲傷情緒。
隻是很快,龍君也被一位強者盯上,讓他再也不能分心。
……
……
天上那無數飛劍撞碎之後,其實也沒能斬殺那兩位雲海境的強者。
其實這樣也算是正常,畢竟這他娘的,若是雲海境這麽好殺,這場戰事,豈不是輕松了?
不過這無數飛劍,也給這兩位雲海境造成了很大的困擾。
等到飛劍散去,一襲白袍便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
顧泯此刻燭遊在鞘,來到這兩人之前,才有一劍出鞘。
璀璨劍光,瞬間落在其中一人身上,那人躲閃不及,身軀竟然直接被斬成兩半!
不過片刻之後,那道身軀恢複如初,隻是那人的臉色,蒼白了些。
顧泯看到這一幕,也不覺得奇怪,雲海境嘛,有些保命手段,正常。
不過下一刻,顧泯的第二劍,随即便到。
另外一人看到這一劍,第一時間沒有選擇救援,而是出手轟向顧泯。
顧泯不管不顧,一劍遞出。
片刻後,那是一顆人頭飛起,墜落戰場!
與此同時,他被另外一人轟擊身軀,磅礴的大道氣息落到他的身軀之上,理應要讓顧泯重傷。
可惜最後,顧泯身形瞬間掠過,一劍抹過那位雲海的脖子。
鮮血灑落。
縱使那個雲海境退的足夠快,此刻脖子也是鮮血模糊。
“怎麽會?!”
相比較這一劍,他更震驚的還是自己這一擊,顧泯不躲不閃,完完全全承受下來,竟然沒有半點受傷的樣子。
顧泯拍了拍衣衫,将那些殘留氣機卸去,笑眯眯道:“忘記告訴你了,我雖然是個千秋境,但我這身軀,是雲海上境。”
距離歸一境,一步之遙。
這種離譜的事情,隻怕是千萬年來,也不會遇到一個。
可偏偏眼前這個,就是這般。
一點都不假。
顧泯說道:“你最好也要有個一兩個保命的手段,要不然,估摸着你撐不過一刻鍾。”
有了雲海上境身軀的顧泯真說有什麽用,其實最大的好處便是顧泯在動手和人搏命的時候,隻想殺人。
至于别的,可以暫且不想。
那人臉色變化,陰晴不定。
半刻鍾之後,顧泯一劍斬下他的人頭,鮮血灑落。
顧泯收劍還鞘,眯眼看向遠處戰場。
在又有幾位雲海境還沒有對他完成合圍之前,顧泯一劍撕開一條道路,落到戰場之上。
那邊有三位千秋境共同聯手,圍殺一位已經重傷的仙山掌教。
顧泯一閃而逝,那位仙山掌教隻覺得眼前有些影子掠過,還未回過神來,便是幾具無頭屍體轟然倒下。
正是之前圍殺他的三人。
顧泯如同一柄利劍,在戰場遊走,不願意再被雲海境的強者抓住厮殺,而是專門去挑對方的千秋境殺,依着如今顧泯的殺力,一般的千秋境,也不過是一劍的事情。
隻是數息之間,便有好些千秋境倒下,皆是被人一劍斬去頭顱,死得不能再死了。
顧泯在戰場上來回穿插,往返幾次,死在他劍下的千秋境,差不多便有二十人了!
比起來之前謝寶山的壯舉,也要了不起。
謝寶山那邊,最後一縷劍氣,徹底用完。
眼瞅着一位風亭境的修行者便要一掌拍死他,謝寶山也無力反抗了。
隻是下一刻,那個風亭境強者,便瞬間炸開,血肉橫飛!
姗姗來遲的顧泯一把提起謝寶山,笑道:“老謝,我聽說了,你之前在這裏一個人殺十幾個千秋?”
謝寶山此刻口鼻都有鮮血溢出,但仍舊是說道:“這算啥,小事!”
顧泯啧啧道:“果然不愧是我寒山第一客卿,了不得!”
謝寶山坦然受之,聽着自家掌教吹捧,那感覺,爽!
下一刻,顧泯認真道:“老謝,忍着疼。”
謝寶山一怔。
然後他瞬間便被顧泯往城頭丢去。
重重摔落在城頭的謝寶山,臉色難看。
真疼!
而後顧泯遊走在戰場上,将許多重傷之後,已經沒有戰力的修行者帶着離開戰場。
直到一炷香之後。
戰場上肉眼可見,兩方的修行者對比,已經相差極大。
密密麻麻,多是異域的修行強者。
顧泯落在城頭上,看着戰場,朗聲笑道:“我有一劍,諸位請觀之!”
在他四周,無數修行者,共看顧泯。
顧泯仰起頭,感受着那道距離自己不知道多遠的劍意。
天地之間,突然安靜。
萬籁無聲。
不知道相隔多遠的那片星海之中,有一顆白色劍星,大放光明!
而後衆人都感受到了,無數道恐怖的劍意彙聚天幕!
即便是雲海境的修行強者,此刻也臉色微變。
那些劍意,有着最爲純粹的殺意和恐怖!
他們之中,任何一人,都無法硬抗。
雲海忽然分開。
璀璨的劍光如同大日一般,照耀一座戰場。
那一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