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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三十二章下山下


紫袍道士倒在山道旁,也不知道屍體之後有沒有人來收。

顧泯臨近山門,感受到前面的磅礴氣息,是一座護山大陣,他不由得一笑,陣法在他們故鄉那邊已經失傳已久,像是這樣的護山大陣,也不知道現在那位小師姐,是不是已經弄出來了,但不管如何,眼前這座大陣,顧泯要破開。

來闖山就要有個闖山的樣子。

距離山門還有數丈距離,顧泯站在原地,喚出燭遊,直接将其釘在了地面!

一劍入地,顧泯按住劍柄,掌心有劍氣緩慢傾瀉到劍身之上,片刻之後,顧泯開始出劍。

一道道劍光從身上升騰而起,然後是數道雪白長線,或直或豎,朝着山門那邊切割而去,蔓延而出,隻是越是往前面走,便越是劍勢磅礴。

在之前這一劍遞出之後,顧泯看向東南一角,再度遞出一劍,這一次,是一道完全内斂的劍氣,微不可查,即便是同境的劍修來看,也會看不出根腳,恐怕隻有越過風亭境的所謂劍仙,才能切切實實的看出來,這一劍極爲雞賊。

兩劍之後,顧泯已經臨近山門,在那邊,有看守山門的修行者,看到徒步走上來的那個年輕劍修,兩人對視一眼,覺得有些不對,正要開口。

一道璀璨劍光在那個年輕劍修的身前先到,輕而易舉的便将其斬開,變成兩半。

璀璨劍光在斬開兩個修行者的身軀之後,并沒有半點停留,反而繼續朝着前面而去,隻是片刻,便已經撞在那山門之上。

山門有蒼雲洞曆代的修行者加持,可以說是堅固無比,但此時此刻,在這一劍之下,開始分崩離析,璀璨劍光,隻是片刻,便将這座超過數百年曆史的山門徹底斬開,而後劍光一直蔓延而去。

最後隻見一座蒼雲山突然光芒大作,一道道強大的氣息在這裏升騰而起,籠罩了整座蒼雲山,那些肉眼難以看見的氣息切切實實便是大陣展開,玄妙的氣息在大陣之中,不斷升騰,那種氣息十分強大,也十分堅實,即便那幾道璀璨劍光已經蔓延而去,也不見得當真是能夠将其斬開。

顧泯立在山門前,明白一點,即便自己之前出劍不見得真能斬開這座護山大陣,但絕對會驚動山中的修行者。

到時候是對方主動打開護山大陣出擊,還是就藏在裏面不走出來,也是個問題。

但不管是哪一種,顧泯都好像不太願意接受。

他今天,偏偏就要斬開他的宗門大陣!

深吸一口氣之後,顧泯重新出劍。

在前後幾道璀璨劍光撞上護山大陣消散之後,這接下來的劍,便要比起來之前那些要更爲猛烈了,一道劍光,蓦然生出,直直朝着護山大陣而去,在前掠之時,更是沒有停歇,劍氣四散,将周圍的樹木和土地炸開,一路之上,留下的痕迹,絕對是不在少數。

而後重重撞向護山大陣,隻是頃刻間,整座蒼雲山也都搖晃不已。

一道低沉嗓音在山中傳出,很是不悅,“哪位道友上門,要如此行事,當我蒼雲洞無人嗎?”

顧泯毫不理會,充耳不聞,隻是頃刻間,便又是一劍。

數道雪白長線在這裏交織而去,又是不管不顧的撞向那邊的護山大陣,惹得整座蒼雲山再度搖晃起來,眼見還不曾将其斬開,顧泯倒是也不生氣,隻是低聲說了兩句,接着便再遞一劍。

劍光如虹,璀璨白光,大放光明!

大陣裏隐約有些慌亂之聲,好似是某處陣眼被這幾劍壓下,已經有些堅持不了,如今再難持久,不過好在蒼雲洞裏還是有沉穩人物,當即便讓人去坐鎮那處陣眼。

權衡利弊之後,蒼雲山裏有聲音響了起來,“這位劍仙前輩,恐怕是和蒼雲山有什麽誤會,有事請說清楚便好,何必如此一來便要不死不休。”

斬碎對面的護山大陣,這屬于登山之最不禮貌的做法,這樣一來,大概便是要和這座仙山不死不休了,再難解開梁子。

但顧泯不僅不回應,而且接下來的一劍,已經讓這座護山大陣有了裂痕。

一道肉眼可見的裂痕,出現在顧泯眼前。

顧泯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水,自嘲道:“這個烏龜殼子,還真有些麻煩。”

話雖如此說,但顧泯已經看到進步,在短暫停下之後的一劍,帶着雪白劍氣,直接湧向那道裂痕,隻是片刻,劍氣撞向那道裂痕。

但與此同時,大陣裏也有數道光華生起,抵抗顧泯這一劍。

顧泯眯着眼,眼角滿是笑意。

果不其然,在這一劍之下,并未能順利的斬開這道護山大陣,劍氣緩慢消散,重歸于天地間。

就在山中衆人松了口氣的同時,有人哭喪出聲,“師叔,大陣崩塌了!”

與此同時,一道不知道潛伏了多久的劍氣,其實早就從那道裂痕裏潛入,直接落到某處陣眼,隻是頃刻間,便将其摧毀,一座大陣,轟然崩開。

露出蒼雲山真容。

顧泯收劍,瞬間身形便到了山頂的那座大殿前。

看了一眼那座大殿,顧泯覺得有些無趣,好似所有的修行宗門,都願意在山頂建造這麽一座大殿,柢山是這樣,寒山是這樣,這個地方,也是這樣。

大殿前,早就聚集了不少修行者,老少皆有,那些年輕弟子看着這個上山的年輕人,怒目而對。

倒是那個生就一張國字臉的灰袍男人沉穩許多,他先是看了顧泯一眼,而後仔細探查了四周是否還有别的修行者蹤影,他的确是很難相信,眼前的年輕人便是斬開他們護山大陣的罪魁禍首。

或許在那年輕人身後,還有個真正的強者沒有出手?

灰袍男人很是謹慎。

顧泯知道他在想什麽,開口說道:“就我一個人,别看了。”

聽着這話,那灰袍男人頓時殺機四溢,但仍舊是眯眼問道:“道友師出何門,與我蒼雲洞有什麽深仇大恨?”

他雖說看着眼前這個年輕人有些眼熟,但一時間也想不起來這個年輕人的來路。

顧泯按住劍柄,盡量讓自己平靜下來,“我如今是寒山掌教。”

就這麽幾個字,其實就能說清楚一切事情了。

那灰袍男人猛然一驚,瞬間想起眼前人的身份,他的确是沒有見過顧泯,之前隻是看過一張畫像,畫像上,便是顧泯。

也是天驕榜榜首。

灰袍男人知道了,這是對方找上門來了。

很快,那邊蒼雲洞的年輕弟子,也都知曉了顧泯的身份,同是年輕人,那些年輕弟子有不少人看向顧泯的眼神裏,充滿了欽佩。

蒼雲洞是和寒山有過節,但不見得是整座山的所有弟子都真心實意的想要幫天玄山賣命,更不見得同爲年輕人,他們就沒有那般的血氣,知道對面這個年輕人曾經在戰場上大殺四方,更是在最後一戰之中,和禦風兩人聯手,便将對面十人全部斬殺,這樣的事情早就傳了出來,讓他們這些人,自然也感覺熱血沸騰。

那可是千百年未有之大勝!

不同于那些弟子的想法,灰袍男人現在是真有些頭疼,之前針對寒山的事情,是天玄山幕後主使,但出力的卻是他們,此刻正主找上門來,他一來沒有把握能憑借蒼雲洞這幾個人将他留下,二來即便是能夠斬殺顧泯,他們也有些畏首畏尾,畢竟這位可是在戰場上有着非凡功勳的人物,要是被人知道,死在了蒼雲山,這他們這座蒼雲洞也距離覆滅不遠了。

大仙山可以不在意這些,可蒼雲洞這樣的宗門可是承受不住大多數人的怒火。

灰袍男人眼神不斷變幻,最後隻是冷笑道:“你說你是寒山掌教你便是寒山掌教?簡直可笑,你擅闖我蒼雲山,不管你是誰,都該付出代價,但如今你若是離去,我們可當此事沒有發生過。”

這一番自相矛盾,自己都無法說服自己的言論,恐怕除去灰袍男人自己,不,包括他自己,都會覺得十分荒唐。

顧泯開口問道:“是不是有些糾結,覺得殺了我很麻煩,不殺我,這件事也難以抹平?”

說完這句話,顧泯也不去看他,隻是自顧自說道:“其實這件事也很好解決,你就當我是不死不休的,要是真的失手殺了我,就說是我不依不饒,你們自保而已,不好嗎?”

灰袍男人聽着這樣的話,眉頭更是皺起,更難說些什麽。

他根本沒想到眼前這家夥,到底在想些什麽。

顧泯說道:“或者你把去過我寒山的那些修行者有哪些都交出來,然後這件事還有得聊。”

聽到這裏,灰袍男人再也不對這件事善了抱有希望,眼前這位這麽開口,他們真要交,那可是在内部埋下一顆禍亂的種子,雖說可能在這一次能挺過去,但蒼雲洞未來都會動蕩無比。

灰袍男人看了一眼别處。

一個男人瞬間掠出,卷起滿天氣機朝着顧泯攻殺而來,他手提一杆長槍,舞動之時,隐隐有些龍吟之聲。

所謂槍出如龍,也就差不多了。

顧泯不躲不閃,任由那人一槍刺向自己心口,隻是長槍在距離顧泯身前一寸左右便再難往前捅去了,這杆長槍,如同深陷泥潭一般,難以拔出,也難以繼續前行。

那個男人握住長槍槍杆,臉色難看,因爲他不管如何用力,都無法前行或後退。

顧泯看着這個氣息流轉不弱,明顯已經是重意境的強者,搖了搖頭。

然後他一隻手按住對方天靈蓋,掌中劍氣勃發,隻是頃刻,無數劍氣湧出,直接将他的天靈蓋刺穿,他七竅流血,生機瞬間斷絕。

顧泯随手一扔,然後握住那杆長槍,微微用力。

一杆長槍在這裏瞬間破碎。

然後顧泯才看向那灰袍男人。

灰袍男人臉色難看,如果說之前他還心存僥幸,但如今,卻是一點都沒有了。

眼前的年輕人絕對是那個天驕榜上的榜首,而且風亭境界貨真價實,絕非是一般的風亭境能夠比較。

灰袍男人冷喝一聲,“結陣!”

顧泯有些訝異道:“事到如今,還要讓人來送死?”

灰袍男人充耳不聞,隻是身側的衆多修行者,已經飛快的靠近顧泯,各自占據一個方位,要結成所謂的大陣。

顧泯雖說不在意這些,但仍舊不想太麻煩,渾身劍意勃發,頃刻間有數道劍氣湧出,擊向那數個修行者。

顧泯身形掠過,燭遊刹那出鞘,沖出大陣,以劍柄撞向那個灰袍男人。

隻是瞬間,那灰袍男人便倒飛出去,撞向裏面那座議事大殿。

顧泯和他隻有一劍之隔,看着這個倒飛出去的男人,若有所思的笑道:“難不成你們蒼雲洞的洞主和所謂的什麽長老,全部都跑路了?”

灰袍男人身形不受控制,一下子撞在那大殿的牆壁上,一座有着無數年曆史的大殿,也在這裏撞出一個巨大的窟窿。

顧泯來到大殿裏,外面一衆修行者想要沖進來,卻被他轉身一劍逼退。

璀璨無比的劍氣在大殿前斬出一條溝壑,讓衆人面面相觑。

“踏過這條溝壑,死。”

說完這句話,顧泯不去管這些人,而是扭頭看向這裏面。

大殿裏面,最前方有一大片靈位,是蒼雲洞這曆代的祖師,顧泯沒有提劍斬去,蒼雲洞如今不見得是個什麽好宗門,但不意味着以前不是。

有個灰袍道人,在靈位前的蒲團上盤坐,之前那灰袍男人被打入此地他都沒有任何舉動,此刻顧泯臨近這裏,他才睜開眼睛,看向眼前這個容貌出衆,天資同樣出衆的年輕人。

“顧道友。”

灰袍道人開門見山,“事情的原委,想來道友已然知曉,我蒼雲洞也是迫不得已,不過是爲了這些基業,才如此,萬望道友體諒,在寒山拿來的東西,我們不曾動過,另外我們也可再賠償一些東西給道友,今日之事,可否就此揭過?”

顧泯冷笑道:“道長說話,還真有趣,什麽叫迫不得已,天玄山是要道長的腦袋,還是要殺蒼雲洞門人?即便如此,道長便可爲自保而去傷害和你們無冤無仇的寒山弟子?是這般,在下還真不明白,所謂的迫不得已,到底是爲什麽迫不得已?!”

灰袍道人眉頭一皺,他的話已經說得很明白了,原本以爲眼前這個年輕人會權衡利弊,做出選擇,但沒想到他竟然如此咄咄逼人。

“道友今日要因爲這等小事,來覆滅我蒼雲洞?”

“小事?”

顧泯眯眼,殺氣騰騰,“道長說這是小事,那就是小事吧,一山弟子,自然有善有惡,沒有參與此事的,我自然不管,但幾位首惡,今日能不能活,就要看看能扛住顧某幾劍了。”

話音落下,顧泯掌中燭遊瞬間出鞘,斬向對面的灰袍道人。

灰袍道人冷笑一聲,“未必道友真當我蒼雲洞拿道友沒有辦法?”

他道袍一卷,一道道磅礴氣機從袖中湧出,處處都是朝着顧泯最爲關鍵的竅穴而來的,之前看似是在和顧泯商量,但實際上早就想要出手了。

顧泯神情淡然,同樣是風亭境的修行者,他在戰場上經曆過生死,絕對不是這個灰袍道人這般苦修可以比拟的。

燭遊刺啦一聲撕裂眼前氣機,露出一大條口子,顧泯身形臨近灰袍道人,冷笑道:“道長如今還有什麽辦法?”

已經到了一丈之内。

灰袍道人卻不慌不忙,揮動拂塵擋下顧泯一劍,笑道:“早知道道友在戰場上大殺四方,戰功赫赫,我等又如何敢怠慢?”

“動手!”

他大喝一聲。

但很快灰袍道人的臉色就難看起來。

因爲即便是自己已經開口,那預想中的情形根本沒有出現,蒼雲洞裏除去他之外,本來還有兩三個風亭強者,但此刻,竟然是一個都沒有出現。

灰袍道人心神一亂,便被顧泯一劍抵住心口。

顧泯雲淡風輕的說道:“這會兒道長又會說什麽?”

灰袍道人臉色變幻,就馬上要求饒,但那柄長劍卻在這個時候,刺入了他的心口,絞爛他的風亭。

顧泯搖頭道:“不過我什麽都不想聽。”

他拔出劍,轉過身,大殿門口,一道如同小山般的身影出現在這裏,看着如同富家翁的謝寶山笑眯眯的提着兩顆頭顱,随手扔下,“到底是老了,要是年輕幾年,哪裏用得着這麽麻煩。”

顧泯一怔,随即微笑,“謝前輩什麽時候來的?”

謝寶山擦了擦手,笑道:“本來是知曉你離開之後,我就趕來了,但走在路上想了想,走太快不好,怎麽都得讓你展露威風不是,因此後來就慢下來了,上山的時候,正好看着這兩個家夥在大殿門口埋伏,順手就殺了。”

顧泯挑了挑眉,這兩個都是風亭,而謝寶山能夠這麽輕易的就殺了,足以說明,即便謝寶山不是個千秋境的強者,在風亭境界裏,隻怕也是一位極爲了不起的人物。

“顧小子,你不會覺得我殺人是多此一舉吧?”謝寶山說道:“老謝一向不願意做那種讨人厭的家夥,要是真覺得老謝有些多此一舉,下次老謝就說什麽都不會出手了。”

顧泯搖頭,“本來就是報仇,早些殺完,早些結束。”

謝寶山豎起大拇指,然後看向大殿外,問道:“那這些家夥,都殺了還是怎麽說?”

大殿裏的動靜,那些聞訊而來的蒼雲洞弟子不知道,但大殿外,他們可是親眼看見那山中的兩位長老,被那個富态的中年男人輕松便擰下了腦袋。

這讓他們哪裏還能生得起抵抗的心思,要不是害怕,隻怕有不少人都已經死了。

顧泯跨過門檻,來到眼前黑壓壓的一片蒼雲洞弟子,念了幾個名字,還沒說别的,那幾人臉色瞬間大變,直接騰空而起,他們心裏有數,知道自己曾經去寒山找過麻煩,根本不敢在這裏停留,也明白顧泯肯定不會放過他們。

但才騰空,沒有走出多遠,便一人挨了一劍,滾落下來,死得不能再死了。

這一幕,更是讓衆人感到心驚膽戰。

眼前這個年輕人,之前他們隻當他在戰場上有着戰功,但這會兒才發現,這等在戰場上摸爬滾打還能活着的人物,哪裏是好說話之輩。

所有人都面面相觑,不知道顧泯會如何處理他們。

“蒼雲洞與我寒山之恩怨,是蒼雲洞率先挑起的,我今日來這邊,隻殺首惡,其餘人,想離開的可以離開,想要留在蒼雲洞繼續修行的,也可以。”

顧泯眼神掃視一周,“今後有人想要找我顧泯報仇,盡管來便是,我顧泯不會皺一下眉頭,但若是留在蒼雲洞的你們,還在無故欺辱其餘山門,被我知曉了,我定然來此,将你們蒼雲洞覆滅!”

顧泯一字一句,仿佛都是落在他們心口上的。

就在顧泯說完之後,人群裏忽然有人開口,“顧道友,我想追随你,可否?”

顧泯看向那個年輕人,冷笑道:“眼見蒼雲洞大勢已去,便想着改弦更張了?”

其實在說出這樣的話的那個年輕人,也已經在瞬間被周圍的同門惡狠狠看了好幾眼。

不過那個年輕人仍舊堅定道:“蒼雲洞所作所爲,令人不恥,再留在此地,心裏膈應,若是顧道友不嫌棄,我願意拜入寒山門下,若是顧道友一心光明,我生生世世追随!”

他倒是幹脆,直接發下大道誓言,沒有任何猶豫。

顧泯一怔,他也沒想到對方會如此。

想了想,他點頭道:“去寒山,能不能上山修行,卻是兩說,你可願意試試?”

那年輕人沒有猶豫,轉身就走,前往寒山。

在他身後,也瞬間有十幾道身影,跟随着他離去。

顧泯笑了笑,找了個人領着他去蒼雲洞的寶庫,寒山被奪來的東西放在這裏,他自然也要帶回去。

不過除此之外,原本蒼雲洞的東西,也自然是要一起帶走的。

一切收拾妥當之後,他和謝寶山兩人離開大殿,此刻的蒼雲山上,所剩下的修行者寥寥。

大部分人如同樹倒猢狲散,早早離去,剩下來的這些人,不見得都是舍不得蒼雲洞,或許有人是看中這塊寶地,要在這裏重新建立宗門,總得來說,不管如何,此刻都是好時機。

下山的時候,顧泯和謝寶山兩人走得不快。

謝寶山忽然問道:“顧小子,怎麽答應那個家夥去寒山修行,不怕寒山原本的修行者膈應?”

顧泯笑道:“自然還是怕的,隻是寒山如今也是百廢待興,山上剩不下幾個弟子了,膈應也沒多大的關系,況且寒山本來就是小門小戶,哪裏來得那麽多 毛病,當然了,最主要的,還是覺得該給那些沒有做過錯事的家夥一個機會,咱們把對方宗門都給打爛了,要不是真心實意的不支持蒼雲洞的所作所爲,吃飽了撐的要去寒山?”

謝寶山搖頭道:“人往高處走,不見得都是真心投靠你的。”

顧泯點頭道:“我知道,所以我才沒把話說死,有青槐在山上,她那雙眼睛看人太準,心懷鬼胎的人,上不了山。”

謝寶山想了想,發現也是這個道理,那個喜歡穿青衣的女子,的确身上有一股特性。

謝寶山呵呵一笑,“這一次上山,你顧小子至少讓世人知道了兩點,都在你計劃中吧?”

顧泯訝異道:“前輩當真有讀心術?”

謝寶山擺手道:“開了這麽些年古董鋪子,多多少少也算是知道一些吧。”

顧泯這次上蒼雲山,當然是在向外界傳達訊息,頭一點便是招惹了他,不管對面是誰,肯定會被報複,另外一點,便是他也不是混不講理的人,對于沒仇的,他一樣可以海納百川。

謝寶山笑眯眯道:“想法挺好,也能在短時間内擴充寒山的勢力,但想要成爲頂尖的那些仙山,隻怕還是不容易,那玩意,需要用時間來堆,俗氣一點,那就是底蘊。”

顧泯問道:“難道幾位前輩不算?”

謝寶山皺着眉頭道:“不得找幾個千秋境?就我們這幾個哪行?”

顧泯一臉失望,歎氣道:“原本以爲幾位前輩都是千秋境的強者呢。”

謝寶山這次笑而不語,他這麽個人精,當然也能聽得出來眼前的年輕人,是想套他的話。

顧泯見對方不搭話,也知道自己這打算是落空了,不過他也不生氣,早在意料之中。

過了好一會兒,謝寶山又問道:“接下來要如何打算?”

顧泯笑道:“山上這麽多事情,當然要處理,不過在這之外,還有些事情也很緊要。”

謝寶山哦了一聲。

顧泯自顧自說道:“有好些老朋友,好久沒見了,得去找一找,最好能見一見。”

寒山現在最缺什麽?

顧泯就要去解決什麽。

沒有千秋境,那找來一堆風亭境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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