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場那邊,那邊高矮不一的十個年輕人在看到對面隻有十人,而且身後絕對沒有旁人之後,便有些愣住了。
他們之前下了戰書,要對面至少十人,至多百人,隻要是年輕一代的強者都可以,但沒想到,對方最後竟然還以這十人來應戰,是要與他們一對一?
這或許是他們有史以來覺得最好笑的事情了。
眼前這群蝼蟻,竟然想要和他們一對一。
他們沒有感受道冒犯,隻是覺得這邊的年輕人太過愚蠢。
但接下來,對面說出的那些話,讓他們更覺得不可思議。
十人對戰,竟然還不是一對一,而是守擂形式來戰?
其中一個身材矮小的年輕人笑了起來,“他們在想什麽,這般荒唐可笑?”
另外在他身側不遠處的一個瘦削年輕人笑道:“既然如此,那第一個守擂的人,我來就行,諸位在旁邊看着,我一人将他們十人,一起打死就好了。”
“許偃,想獨吞?”
另外一個紅衣女子冷笑道:“這麽有趣的事情,就你一個人獨占,隻怕是有些沒道理。”
“甯道友這句話就沒意思了,萬一他們之間有能人呢,我跑上去也說不定就要被打死,這也是有風險的。”
叫做許偃的年輕人雖然是這麽說,但是眼睛裏的确沒有任何的害怕情緒,隻有些譏諷。
那位紅衣女子冷漠道:“反正不管怎麽說,我到時候要出手,哪怕是一劍便斬了對面,也可以。”
許偃笑道:“可以,最後一個,我留給你。”
隻是他這麽一說,其餘人便都紛紛開口,都要出手,做那第一個守擂人,畢竟依着他們來看,對面真是沒什麽能打的。
一群人吵得不可開交,直到一個高大的年輕人開口,衆人這才冷靜下來。
一衆人都沉默不言。
那個高大的年輕人,正好便是他們來到這邊的十人裏最強的那一位,他冷漠道:“對面有兩道氣息都還不弱,你們不見得真能随意取勝。”
他看着許偃,“你去守擂,若是遇到赢不了的,盡力抽身。”
許偃哈哈大笑,“放心吧,絕對不會。”
他縱身一躍,來到雙方中間,看着那邊十人,冷笑道:“誰先來送死?”
顧泯默默往後退了一步,讓出禦風來。
另外幾人,嚴陣以待。
禦風緩慢走向許偃,氣息緩慢攀升。
許偃冷笑道:“老老實實找上一百個人來不就好了,非要搞什麽十人對十人,你覺得很熱血嗎?”
禦風沒說話。
隻是片刻間,禦風的眼神瞬間便堅毅起來,他一探手,一道磅礴氣機起于掌心,然後緩慢蔓延,瞬間湧出,轟向對面的許偃。
禦風腳下一點,一大片黑色土地,瞬間下陷。
禦風開始朝着許偃狂奔而去,第一戰,雙方都很有默契的沒有動用法器,到底是這不是一戰便結束的戰局,勝者還需要鏖戰接下來的修行者。
但其實對于許偃來說,他沒動用法器,是因爲覺得對面的這個白發年輕人,根本不值得他動用,他修行多年體魄,根本不相信對面能夠戰勝他。
他高高躍起,然後朝着狂奔而來的禦風撞去,磅礴的氣機從身體裏湧出,依附在身體表面,這樣一來,他便好像是有了一件戰衣一般,兩人在頃刻之間,瞬間相撞!
許偃在頃刻間便向後急滑出去。
在這邊的年輕人裏,他的境界戰力,其實是最爲靠後的幾人之一,那高大的年輕人之所以讓他先出手,完全是爲了看看這邊的想法,誰知道這邊這個白發年輕人一出手,便是如此,這頓時讓他們也有些意外。
被撞飛出去之後,許偃隻是微微一怔,便瞬間沖到高空上,直面禦風的第二次相撞,大地在頃刻間被禦風拉出一條長長的溝壑。
然後在某一點,撞向高空!
許偃面無表情,沒有什麽害怕的,即便是看到禦風朝着他撞來,也是如此,他隻是當作之前的一次相撞,不過是自己輕敵而已。
他握緊拳頭,用力砸向禦風的腦袋。
但結果禦風也舉起拳頭。
兩人在這裏對攻一拳!
浩蕩的氣機在這裏蕩開,猶如春雷連綿。
兩人身下的那一片黑色土地,瞬間裂開,一道道血氣上湧!
兩人瞬間分開,禦風拉扯出一杆雪白長矛,握在掌心,在第三次的相撞的時候,一矛刺出,直面對方胸膛。
許偃伸出一隻手,按在長矛上,然後用力捏動,想要将這條以氣機構建的雪白長矛徹底捏碎。
但沒想到,無論他如何用力,這條雪白長矛隻是光芒大作,根本無法捏碎。
禦風身形不斷前掠,那雪白長矛上的氣機也越來越雄渾,到了後面,許偃放在上面的那隻手,也幾乎快要握不住了。
他不得不松開那條雪白長矛,直接可以看到,就在那長矛矛頭之處,有些鮮血斑駁,許偃的手掌,其實此刻,早就是鮮血淋漓。
下一刻,許偃不退反進,用胸口撞向那杆雪白長矛,隻是片刻,長矛前端便有碎裂之聲傳來,一節節斷裂,那些氣機瞬間碎裂。
原本以爲這是因爲對方氣機不濟的許偃接下來看到的一幕,讓他觸目驚心。
禦風松開長矛,直接到了他的身前。
一拳猛然砸向許偃的腦袋。
隻聽得砰然一聲巨響,許偃便如同斷線風筝一般,倒飛出去!
這邊九人,包括顧泯在内,看到這一幕,都有些激動,顧泯甚至還有些疑惑,以前從來沒見過禦風如此對敵,原本以爲他就連動手也會是極有風度的,但沒想到他真正暴力起來,竟然是這般。
一直有個窮寇莫追的說法,但在這片戰場上卻是不管用,眼看着對方倒飛出去,禦風身形掠動,竟然頃刻之間,便到了許偃身側,在他還在下墜的身子上又是一拳,直接打得對方大口吐血。
不過接下來的第二拳,許偃卻是雙手護住了自己的面門,不過仍舊是被禦風一拳打飛。
隻是許偃在半空之中,驟然消散,身形不知所蹤。
禦風站在原地,隻是一刹那,便掠到某處,伸手一車,果然将許偃的身軀拉扯出來。
接下來便又是一拳。
打得許偃那身軀開始破碎,好些地方,都已經開始滲出鮮血來。
在這邊觀戰的年輕人裏,有幾人看着這一幕已經瞪大了眼睛,其中有人已經準備起身,要去搭救許偃,卻被那高大的年輕人喝止,“之前怎麽說的?你們都沒聽到?此刻出手,我們都要淪爲笑柄,之後消息傳回去,誰會看得起我們?”
這一番言語,直接将那人釘在原地,直接打消去救援的想法,高大的年輕人說得對,要是他們違背約定出手,消息傳回去之後,全部人都要被恥笑。
“那許偃怎麽辦?”
有人擔憂問道:“他要是死在這裏,我們怎麽交代?”
“交代什麽?誰說了一定不會死?沒有不會死的,他死了,隻是技不如人,怪不得任何人!”
高大年輕人冷淡不已,對于許偃他沒有任何感情,至于死在這裏,也是他自己的事情,他不需要向任何人交代。
紅衣女子問道:“他已經不行了,接下來誰上?”
這一句話問出來,在場衆人,都沒什麽話好說,要是之前,大概誰都想要出手,但如今那個白發年輕人展現出來的強大實力,讓他們也不會擅自出手了。
即便他在這一戰裏有些消耗,但也不見得會消耗多少。
“我來吧。”
有個年輕人開口說道:“他和我還真能打一會兒。”
聽到這個年輕人說話,他們也沉默了,眼前人名爲韓成,乃是韓天君一脈的一位有着稀薄血脈的韓姓後人,雖然并非是那些嫡出,但修行天賦也不容小觑,至少在道法上,他也學過不少韓家秘法,在場的年輕人裏,恐怕隻有那個高大的年輕人能夠說完全壓制他,其餘人,交手之後,真不好說誰勝誰負。
高大的年輕人看了一眼韓成,沒有說話。
其實他也很想看看這位韓姓的庶出子弟到底有多強大。
就在衆人說話之間,那邊許偃已經被禦風生生一拳打得形神俱滅了。
沒有人說什麽,之前開戰之前,雙方都用大道發下過誓言,遵守一切規則,絕不可能胡來。
韓成越過衆人,身形落到禦風身前。
看着這個白發年輕人,韓成問道:“想來你便是其中的最強者了吧?”
禦風搖搖頭,“他們九人,都比我強。”
韓成瞥了一眼這邊,微笑道:“你這話,我可不太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