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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一十三章年輕十人


戰場無事,一衆修行者,無論是境界高低的,都難得過了幾天安生日子,在玄天關裏,一衆年輕修行者,這些日子百無聊賴,便開始打聽起來戰場外的消息來,他們一晃眼,已經來了戰場一年有餘,雖說玄天關裏還算不錯,但總歸是比不上各自的仙山,因此也算是離家太久,總會思鄉。

不過即便用秘法聯系各自的仙山,也都是沒有太多事情,畢竟戰場一上,萬古協定之下,整個世間都要迎來一段太平。

能在這個階段搞事情的,都是一些不要命的家夥。

不過這樣的家夥,注定不會太多,因此大多數修行者得到的消息,大概就隻能用四個字來概括。

一切太平。

家鄉太平,本來換做是哪個離家的家夥,都會覺得是最好了,可在這邊,這些修行者,反倒是覺得,沒啥意思。

于是好些人唉聲歎氣一番,又開始厮混日子了。

而在浮夢山的庭院門口,玄空急匆匆的趕到這邊,守門的兩個弟子看着這個年輕和尚,笑問道:“玄空道友,又來見柳師兄?”

玄空拿着一張寫滿文字的紙張,臉上滿是喜意,聽着這邊修行者開口詢問,呵呵一笑,“論道,論道!”

那兩個守門的浮夢山弟子也沒攔着,之前師長就有了說法,說是前來找尋柳師兄的那些天驕,一概不用阻攔,總要讓人看到浮夢山的氣度才是。

兩人側身,讓玄空進去,看着玄空的背影,其中一人微笑道:“柳師兄雖然出身微末,不過人緣還是極好,你看看,祀山的禦風道友和紫金寺的玄空道友,哪個不是心比天高的人物,要是換做一般人站在了他們前面,指不定早就是一番大戰了,哪裏會像柳師兄一樣,和他們結下友誼?”

另外一人瞥了瞥嘴,“那也得柳師兄自身不凡,你看看,要不是柳師兄能夠站穩這天驕榜第一的名頭,哪裏來的這麽多朋友,不過柳師兄也真是了得,之前明明是已經傷及本源了,那次上戰場,不知道有多少人等着看他笑話,可他倒好,硬生生把本源都給修複了,在戰場上大殺四方,根本沒人攔得下。”

早先說話的那人笑道:“要不然怎麽說柳師兄是天驕呢?這就是真正的天驕,什麽苦難都打不垮的。”

“我反正是很佩服柳師兄的,看起來要不了多久,他就要成爲劍仙了,到時候會不會是這有史以來,最爲年輕的劍仙?”那人一臉向往,即便那創造曆史的人不是自己,但能和那樣的人身處同一個時代,那也是一件十足的幸事。

最開始說話那人把腳放在台階上蹭了蹭,這才心滿意足的收回腳笑道:“不見得,我可聽山上的師長們說過,好些年前,還有個了不起的劍修,年紀輕輕便已經是劍仙了,就别說那位,就說顧劍仙,不也是成長極快?之前一直說什麽這一代的年輕劍修裏沒什麽出彩的,其實吧,還是不少的,即便是磨,也要在千百年後磨出劍仙來,畢竟劍仙在戰場上的殺力才是無與倫比。”

“那沒話說,這位柳師兄以後肯定成爲其中最厲害的劍仙,就是不知道以後能不能再厲害一些了。”

那人最開始是一臉憧憬,最後又是有些歎息道:“聽說洛師姐一直喜歡這位柳師兄,不過柳師兄一直沒想法?”

“要是換做旁人,我肯定站在洛師姐這邊,什麽人啊?還能看不上咱們洛師姐?可要是柳師兄,還真沒辦法說……”

那人歎氣道:“柳師兄除去出身之外,不管是相貌還是天賦,咱們洛師姐,還真有些比不上……”

浮夢山的弟子對于自家師姐的還是十分喜愛和欽佩的,一般時候,都絕對會十分維護自家師姐,但提及顧泯,他們也心裏沒底。

那位柳師兄,光是天賦和境界就不說了,怎麽相貌也能這麽好看……

這一點,多多少少讓他們都比較無奈。

可除去無奈,也隻能無奈了。

那邊,玄空已經敲開了顧泯的門,沒等顧泯說話,玄空一屁股坐在闆凳上,将那邊的茶壺拿過來,咕隆咕隆的往肚子裏灌了一大口茶水。

顧泯看着他,也看着他手上的那張紙,靠在窗邊,随口問道:“無事不登三寶殿,你玄空大師又來我這小破屋做什麽?”

玄空沒多說,隻是把手一揚,“你自己看!”

顧泯接過紙張,上面記錄的是一樁戰場之外的事情,大概是說之前有個劍修在天仙城那邊,招惹了一堆天玄山的修行者,而後出劍,斬殺了不少天玄山的修行者,再之後便被天玄山追殺了許久,不過天玄山都沒得逞,隻是許久之後,那個年輕人,就這麽消失了。

不過在這故事之中,有好幾處地方,都十分的有意思,比如那個年輕劍修在殺了不少修行者之後,重新返回客棧裏,說了一句都是錘子。

而後被追殺的時候,那年輕劍修也說了許多古怪的話語,諸如什麽日你仙人闆闆之類的,數不勝數。

那好似是某個地方的方言,但好似在這邊,并沒有收錄。

顧泯把目光放在玄空身上,笑眯眯問道:“你是怎麽想的?”

玄空看着顧泯這個樣子,已經有了些想法,他開口問道:“這就是你說的那個蘇宿?”

顧泯笑着點頭,“從這上面說的這些來看,也就是他了,如果不是他,肯定沒别人了,不過這小子既然來了,梁照肯定也來了。”

“梁照?”

玄空有些怪異的看着顧泯。

然後他從懷裏拿出另外的一張紙。

“上陽山之前也發生了一件事,那位當之無愧的年輕一代第一人李迎春,敗了。”

玄空有些感慨的說道:“李迎春本來是上陽山這一代裏最強的一人,門下弟子幾乎沒有可能戰勝他,但是前些日子卻傳來了消息,說有個弟子拜入上陽山,才用了兩年時間,便将李迎春第一人的名頭奪去了,當然了,依着這個說法,那人肯定不會是咱們這邊的人,誰都想得到那是橫渡雷池而來的修行者,不過上陽山是在掩人耳目罷了,但即便如此,有那邊的修行強者在這邊戰勝年輕天驕的事情,也很不常見。”

說到這裏,玄空看了一眼顧泯。

顧泯指了指自己。

是的,别說是上陽山了,就是這整個世界年輕一代也沒一個人能夠壓住他。

唯一有可能的禦風,還不曾出手。

玄空翻了個白眼,繼續說道:“那個人的名字,就是梁照。”

顧泯一怔。

玄空補充道:“那個人還是個劍修,喜歡穿黑袍。”

顧泯無奈一笑,“那就是了,這家夥既然來了,肯定也不會低調的。”

玄空揉了揉自己的光頭,咂舌道:“你們那邊到底是個什麽樣的地方,一下子有這麽多年輕天才?”

顧泯搖頭笑道:“要不是有些人不急着過來,估摸着還有,不過有了這兩位,差不多你們所說年輕一代劍修凋零的事情,可以不必說了。”

玄空問道:“那你是說,他們兩人差你也差不多?”

顧泯一本正經的搖頭道:“你要記住,不管是誰和我比,都是我厲害!”

玄空再度翻了個白眼,當真是和眼前的年輕人熟悉之後,他才明白,人真要無恥起來,他估摸着都比不上。

玄空挑眉道:“你之前托我問的另外幾人,暫時沒有消息,不過有些微末消息,說是之前有對劍修夫婦招惹了青瓦山,結果後來不久,顧劍仙便上了青瓦山……”

顧泯點頭,那是梁拾遺夫婦,如今的梁拾遺,到了這邊,别說劍道進展如何,反正是抱得美人歸了。

不過這位算是自己半個師父,顧泯還是很上心的。

他和玄空閑聊不少,最後玄空才開口問道:“差不多這最後一場大戰之後,雙方便要各自修整了,到時候回到那片天地,你覺着你和天玄山的恩怨,能解開不?”

顧泯毫不在意,“來一個殺一個就是了,在萬古協定之下,總不見得真要召集那七八個千秋境一起圍殺我吧?”

隻要不是千秋境,哪怕是來二三十個風亭境界,顧泯大概都不覺得有什麽問題,反正打不過就跑。

玄空皺眉道:“七八個千秋境,你當天玄山是賣修行者的?”

顧泯挑眉道:“一座仙山,七八個千秋境拿不出來?”

玄空搖頭道:“拿倒是拿得出來,不過七八個千秋境,至少也得讓天玄山拼老命,要是都死了,天玄山在一日之内,整座仙山的威勢便要下落不少。”

顧泯笑眯眯問道:“那你們紫金寺有多少千秋境?”

玄空狐疑道:“打我們這群和尚的主意,你有良心嗎?”

顧泯有些無語。

他隻是随口一問,想要知道這些仙山的底蘊,不過玄空倒也是聰明人,用開玩笑的方法提醒顧泯,有些事情,是朋友,也不能說。

顧泯沒辦法了,隻能再說些閑話,最後過了大半日,玄空有些惋惜道:“說到底這也不是你家,讓我想讓你盡盡地主之誼也難。”

顧泯皺眉,然後認真道:“等你去了朕的家鄉,朕好好招待你。”

玄空惆怅的抓着光頭,“也不知道你說的這些屁話到底是不是真的,什麽一座王朝的主人,天下共主,我又沒辦法查證,還不是隻能由着你說。”

顧泯笑而不語。

玄空轉身要走,還是囑咐道:“你說的,等那叫蘇宿的家夥過來了,一定是要介紹給我當朋友的,我倒是想看看,他到底是什麽樣的人。”

顧泯點頭,“等到時候,我和他一起去紫金寺拜訪。”

玄空皺眉道:“你來了,我就真走不了了。”

顧泯笑道:“那我在你們紫金寺門口找個草屋住下?”

玄空豎着大拇指,“還得是你。”

他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很快便消失在顧泯的視線裏。

顧泯轉身,回到窗前坐下,去把之前還沒畫完的那幅畫拿出來。

畫的是一個穿着白裙的小姑娘。

其實顧泯本來就不是個擅長畫畫的家夥,不過像是他這樣的天資,隻要想學,根本不是太大的問題,因此在之前鑽研了不少時間之後,現在他畫畫,已經可以說得上是不錯了。

眼前的小姑娘,雖然說不上是惟妙惟肖,但也十分傳神。

顧泯拿起畫筆,一抹劍氣湧出,在自己身側緩慢構建出了一個白裙小姑娘的樣子,她仰着頭看着顧泯,眼裏滿是笑意。

顧泯開心極了。

他自顧自的畫着。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張畫卷,才終于畫完。

不過還沒等顧泯怎麽去欣賞,結果窗邊一隻手伸出來,直接将這張畫卷就收走了。

青槐看了幾眼,擡起頭皺眉道:“這是你閨女?”

顧泯點頭,笑着說道:“好看吧?”

“依着你的容貌,生出個這樣好看的小姑娘,倒也不算是什麽怪事,不過怎麽不見你畫你媳婦兒?”青槐冷笑道:“果然是隻知道心疼閨女,結果生閨女的那個女子,就成了個送貨的?”

顧泯沉默了一會兒,幽幽道:“依着你這張嘴,那位李劍仙估摸着也深受其害。”

青槐聽着這話,也不多說,隻是瞥了顧泯一眼,隻是其中的意思,很是明顯。

顧泯閉口不言。

青槐挑了挑眉,談及正事,馬上大戰就要結束,她要和顧泯一同返回那邊,隻是最後落腳在什麽地方,不太好說。

寒山那個老家夥估摸着此刻已經身死道消,按理來說,寒山如今就是顧泯的宗門,隻是有天玄山那邊虎視眈眈,在寒山待着,不見得是個好的選擇。

至于青槐,本來也沒有别的地方想去,估摸着她想要的事情,便是見到李扶搖,可惜李扶搖現在蹤迹全無,她在哪裏去找他?

所以深思熟慮之後,青槐還是決定要和顧泯一起返回寒山。

“我是覺得,你在浮夢山待着,要安全許多,即便有什麽勾心鬥角,你不理會也就行了。”

顧泯苦口婆心,因爲他已經決定了,之後離開,他就要開始做一件事情。

不過這件事情,一直做,就肯定會一直麻煩下去,到時候說不定要比甯啓帝和晚雲真人更招人恨。

不過顧泯已經決定了,隻是青槐和他在一起,注定會有些麻煩。

青槐看了顧泯一眼,冷笑道:“你不怕死,你覺得我怕死?”

顧泯默然無語。

青槐這才繼續說道:“你想要做一件大事。”

顧泯看了青槐一眼,問道:“你怎麽知道的?”

青槐說道:“你覺得天底下的女子,都是像喜歡你的那幾個,一喜歡上一個男人了,就傻得一塌糊塗?”

顧泯苦笑。

怎麽能這麽說?那些喜歡我的女子,就是有千般萬般不好,怎麽眼光也是不錯的嘛。

“我看得出來,我也很有興趣。”青槐看着顧泯,眯眼笑道:“你是應該明白的吧?”

顧泯點頭。

隻是仍舊有些擔憂的說道:“不過肯定是很兇險的。”

青槐才不關心這種事情,世上的事情,哪裏有安安逸逸去幹的?

青槐說完這些,轉身就要走。

顧泯也要轉身。

可就在這會兒,青槐突然轉身喊住顧泯,皺眉道:“你不喜歡洛瑤,就一直不要喜歡她,不管因爲什麽東西,都不要喜歡她!”

顧泯沉默了一會兒,明白這裏面的意思,點頭道:“放心吧,我會的。”

青槐說道:“那你不覺得這麽是對不起她?”

顧泯苦笑道:“洛道友對我的确極好,若是有需要,我可以爲她上刀山下火海,但要讓我喜歡她,我不會去做。”

青槐說道:“那她隻想你喜歡她。”

顧泯搖頭。

青槐點頭說道:“這種事情,沒有開始才沒有那麽些煩惱,要是一旦開始了,就一輩子都扯不清楚了,我深受其害。”

顧泯還是苦笑,這種事情,他根本沒有經驗,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才好。

青槐擺擺手,然後露出一個詭異的微笑。

顧泯最開始不明所以,隻是等到之後他轉頭的時候,在不遠處看到了另外的一道身影。

洛瑤不知道什麽時候,來到這邊。

估摸着之前說的話,也都被她聽到了。

顧泯再去看青槐,青槐已經轉身回到屋子裏了。

顧泯不得已,隻能再度轉過頭來,開口道:“洛姑娘……”

洛瑤眼裏有些失望,也有淚水,但很快便收了回去,她看向顧泯,緩慢的露出一個微笑。

然後轉身就走。

顧泯張了張口,沒能說出什麽來。

……

……

太平的日子本不長久,不過接下來有個消息流傳出來的時候,便讓大部人都松了口氣。

起因是那邊的入侵者傳來了消息,說是最後一戰,那邊隻有十人應戰,最高境界在風亭,他們這邊,将年輕一代的最強修行者都派遣到戰場上便可,人數最少在十人,最多百人。

這個消息一傳出來,讓不少修行者歡呼雀躍,因爲他們不用在踏上戰場,但也有不少人擔憂,對方膽敢如此托大,其實也說明那一撥天才是真正的天才,那麽他們這邊的衆人,在那所謂的天才面前,能夠堅持多久?

換句話說,是不是他們這邊的年輕天才們,這一次踏上戰場,是注定的有去無回?

想到這一點,有好些仙山的修行者都覺得很沉重。

如果是選百人,那麽還好,找一百個年輕一代的修行者上去便是了,可若是這邊也隻找十個人,那麽有一點是可以保證的,那走上戰場的十人,都會是這次走上戰場的年輕人裏,最爲出彩的十人。

或許因爲某些考慮,雲端甚至還要将那些不曾走上戰場的年輕人征召而來,來打這最後一場大戰。

但不管怎麽說,對方既然提出這樣的想法了,他們若是不應戰,便實在是有些太慫了。

在短短三日之後,雲端那邊有了消息,雲端的幾位強者共同決定,在戰場上抽調十人,都是年輕一代裏的至強天才,要和對面入侵者的年輕天才,決一死戰。

在頂級的修行者對決中,他們永遠都沒有辦法讨得了好處,但不見得是在年輕一輩裏,也會潰敗。

因此在雲端的決議下來之後,許多仙山的負責人都在歎氣,他們可以想到,在這一戰之後,自家的天才,肯定是要殒命了。

兩方的差距,他們不用提醒也都知道。

不過竊喜的也不少,許多仙山的天驕也來了,不過卻根本沒有入前十的可能。

一旦決議定下,便是要挑選名額了。

作爲天驕榜第一的顧泯,首當其沖,被劃在了名額之中,柢山禦風以及蘇遮雲,兩人也是如此。

天驕榜前三,在一場大戰中同時出現在戰場上,本來就是罕見,如今看起來第一次同時出現,然後便同時殒命,估摸着也就是這一次了。

三人之後,玄空入選。

紫金寺玄空,雖然大大咧咧,到底也是個了不起的天才。

紫雲洞梁溟這次其實也來了戰場,不過卻沒有走上過幾次戰場,但如今既然沒有離開,也是被直接按在了上面。

天都觀歲赢作爲天驕榜第六人,自然也沒能逃得了。

等到衆人想到了這一點,便實在是有些驚訝,原來在前三之後,早就來了不少天驕,這下可好,天驕榜從第一到第六,沒有一個人逃得了。

隻是在第六之後,有好些天驕,都沒踏足此地。

一下子便到了第十五名,浮夢山的洛瑤。

這位洛仙子的名字出現在名單上,是頓時讓不少修行者都淚目了。

那可是他們心中的仙子,可如今,已經走上這條路的他們,大概率是無法離開了。

有了洛瑤,這份名單上便有了七人。

之後三人,藏雲劍宗有一位劍修,在天驕榜上排名極其靠後,名爲羊杜,另外一人,是爛柯山的修行者,是個女子,面容普通,境界比起來前面這幾位,差的太遠,名爲君霧。

最後一人,是個散修。

徐月逢。

其實這位的境界并不差,在天驕榜上的戰功,也是僅次于顧泯和禦風的第三人,但在天驕榜排名極爲靠後。

畢竟是第一次登榜,又是個散修。

不過還是被選中了。

這十人之中,前面六人,在天驕榜上也是前列,後面一些,稍微差一些,但總歸全部都是天驕榜上的天才。

說是最後湊出這樣的陣容,倒也說得過去。

但不管是誰都知曉,這一次上戰場,定然是兇險萬分的。

可既然雲端的法旨已經定下,那麽這場大戰,便成了世間都看着的事情了。

大戰定在百日之後,或許是覺得這些年輕人注定會死在戰場上,幾個老家夥商議之後,決定在這百日内,十個年輕人,可以破例返回崖城,但是卻不能回到那片人間。

得知這個消息的顧泯,正在畫另外一幅畫像,這一次,就是柳邑了。

來送信的浮夢山弟子有些傷心的說道:“本來就是胡鬧,真不知道那些大人物是怎麽想的,像是柳師兄這樣的人,肯定不該去送死的啊,顧師兄你應該成爲更了不起的人啊!”

顧泯打斷這個浮夢山弟子的話語,打趣道:“你這麽說起來,是覺得我肯定要死在那邊?”

那個浮夢山弟子一怔,随即有些尴尬的說道:“我也是聽别的師兄說的,不過我想着,柳師兄這麽厲害的人,肯定是不會死在那邊的。”

顧泯點了點頭,然後又笑道:“不好說,但我覺得我怎麽都不該就這麽死了才對。”

那個浮夢山弟子連連點頭,像是小雞啄米一般。

顧泯揮揮手,倒也沒多說什麽。

既然知曉了這件事,他也就不在這裏呆着了。

之後百天,他要在崖城度過。

那浮夢山弟子要轉身離去的當口,顧泯忽然說道:“幫我問問你們洛師姐,我馬上要返回崖城,她要不要一起。”

那浮夢山弟子點頭,很快離去,又很快歸來,然後有些爲難的說道:“洛師姐說了,柳師兄一個人去便好,她這百日她要閉關修行,不亂走。”

雖然早知道大概會是這個答案,顧泯也還是有些無奈。

向那個弟子表示感謝之後,顧泯返回房間,收起那張還沒有畫完的畫卷,然後去向青槐告别。

後者隻是嗯了一聲,表示知曉了。

這位當年妖土大妖的閨女,可不在意這些事情。

顧泯倒也沒多想什麽,去給對面的蘇遮雲說了這件事,後者卻是破天荒的提出同行。

顧泯想了想,還是答應下來。

顧泯問道:“你兄長呢?”

蘇遮雲搖頭道:“他在什麽地方都一樣,從來不在意。”

顧泯原本是準備去和他告别的,想了想,百日之後,要不了多久,就要再度并肩而戰,也就算了。

最後他和蘇遮雲一起,踏上了返回崖城的通道。

……

……

返回崖城,倒也迅速。

那一座雄城,囊括之大,不亞于半座道州。

看着眼前的山清水秀,顧泯深深吸了口氣,在戰場上,入目之處,除去肅殺之外還是肅殺,雖說在那邊待着的日子并不長久,但是對于來說,也是極不習慣的。

返回崖城,感覺頗好。

蘇遮雲就在他身側,這個女子神情一向是淡然的,即便看到顧泯這般,也當作沒有看到。

不過她還是有些好奇的問道:“很喜歡這裏?”

顧泯搖頭,“不怎麽喜歡,但這個地方,怎麽也會比戰場上好。”

蘇遮雲點頭道:“倒也是。”

不過很快她就搖頭道:“我原本以爲像是你這樣的人,應該全然不在意外界的東西,不過現在看來,你們從那邊而來的修行者,的确和我們有很多不同的地方。”

對于這種說法,顧泯一笑置之。

他隻是想着,這些仙山弟子一直在山上修行,所見所聞,全部都是山上風景,當然和他不一樣。

在走上山頂之前,顧泯可是在山下走來走去很多年。

兩人一路閑聊,不過都是顧泯說得多,蘇遮雲聽得多,說得少。

突然間,蘇遮雲問道:“這十人之戰,你是怎麽看的?”

顧泯笑道:“不太清楚,這十人的水準到底如何,如果人人都如同軒轅一般,估摸着除去我和你們兄妹兩人之外,其餘人都要吃癟。”

蘇遮雲說道:“那到了戰場上,我們三人的壓力很大,說不定我們都要死在戰場上。”

顧泯點頭道:“我知道,而且我也想過,說不定是那幾個老家夥因爲想弄死我,才安排了這樣的事情,你們幾個人,大概是會因我而死?”

蘇遮雲挑眉,這一點他倒是也想過,如果真是這樣,爲了讓顧泯去死,那些強者竟然不惜賠上另外幾個天才的性命。

那麽這個世界,估摸着是真的是爛到了骨子裏。

顧泯知道蘇遮雲的想法,微笑道:“不妨往好的方面去想想,說不定是那些強者明白了讓你們生活在溫和的環境下沒有好處,所以決定讓你們都去試試這樣的局面?”

蘇遮雲淡然道:“你覺得我像白癡嗎?”

顧泯笑而不語。

事情嘛,總有從好的方面和從壞的方面去想嘛。

蘇遮雲說道:“但你好像一點都不擔心?”

顧泯想了想,然後才向蘇遮雲吐露了心裏的想法,“他們想要我死,我已經很清楚了,但是絕對不敢大張旗鼓的殺我,要不然雲端的強者出手,不也能殺晚雲真人?至于殺我,不更簡單?”

“既然他們有無法堂而皇之殺我的理由,就隻能做一些看似合理的決定來殺我,既然如此,這樣的決定,一定不會太離譜,既然不會太離譜,我爲什麽不能活下來?”

隻要有生機,即便是被壓在石頭下面的嫩芽也會頂翻大石頭,來看看這個人間。

顧泯說道:“我漸漸明白了,我來之前,我的兩位祖宗,在這邊做的事情了。”

蘇遮雲說道:“所以你很贊同,而且要做類似的事情。”

顧泯笑道:“爲什麽不?”

蘇遮雲看向顧泯的眼睛裏有許多複雜的情緒,她沒想到,顧泯說話的時候,竟然沒有任何深思熟慮,仿佛是理所當然的一般。

顧泯笑道:“人這一生,大多數都在爲了自己,但總會有些人,會在爲自己之外,再做些事情。”

“比如?”

蘇遮雲看向顧泯。

顧泯沒說話。

有些事情,還沒開始做,說出來其實沒啥意思。

兩個人複歸沉默,繼續趕路。

沒要多久,兩人便路過一處景色不凡之處,是天上河。

之前大戰之前,在這裏修行的修行者頗多,但随着那些修行者離開這裏,去到戰場上之後,這裏的修行者便隻有寥寥了。

都是有各種理由得以在這崖城裏生活修行的修行者。

顧泯說道:“像是這樣的地方,你肯定沒有去坐過,要不這會兒,去看看?”

蘇遮雲說道:“你陪我一起去。”

顧泯想了想,但還是沒有拒絕,兩人來到天上河那邊,但蘇遮雲隻是看了一眼,便轉頭了,她對這裏不太感興趣。

顧泯也有些無奈,但除去陪着離去,也沒别的想法。

蘇遮雲這樣的女子,顧泯是第一次遇上,也沒什麽辦法,直來直去的,好似不僅女子應該上心的東西不上心之外,也對修行沒啥興趣。

至少不會每時每刻都想着修行。

這也是天賦好,所以注定不用那麽苦。

這像極了當初的蘇宿,不過蘇宿比起來蘇遮雲,就要差不少了。

兩人離開天上河那邊,很快便到了武聖廟那邊,顧泯看着那一片雲霧。

之前有人說,那武聖的棺椁就在這裏。

蘇遮雲開口說道:“那棺椁裏沒有武聖的屍體。”

作爲祀山弟子,她知曉的東西,遠遠要比顧泯多得多。

顧泯哦了一聲,随口問道:“那武聖的屍體在什麽地方?”

蘇遮雲搖頭道:“不知道,但當初屍體是他自己選擇下葬之處的,就連雲端的那幾個強者,都不知曉。”

武聖當年殒命,殒命之地都已經變成了一片詭異之地,而在死後,他的殘魂,其實還帶着自己的屍體去找尋了一處下葬之地,不過這地方在什麽地方,注定沒有人知曉。

顧泯嗯了一聲,對于這邊的很多事情,他還是有不少東西是不清楚的。

兩人最後走了許久的路,足足花了十日光景在趕路途中,蘇遮雲有些疑惑道:“總共百日光景,你也願意花費十日功夫在趕路上?”

她問的是顧泯爲什麽不禦劍。

要是禦劍的話,大概要快不少。

顧泯滿不在乎的說道:“又不是說非要在什麽地方待上一百天,到處走走也是好事,反正都不是家鄉,哪裏都一樣。”

蘇遮雲更搞不懂眼前這個男人在想什麽了。

好在兩人,很快便回到城池裏,看到了不少修行者。

顧泯最後臨近小巷之前,蘇遮雲和他分别,蘇遮雲要在附近找個地方修行,至于顧泯,自然是要去那條小巷。

臨近小巷,顧泯笑容燦爛。

一踏入小巷,小巷裏立馬就投來不少目光,那小巷幾人,全部都看向走入小巷的顧泯。

胭脂鋪婦人最先開口,這個婦人一巴掌把手裏的瓜子丢在桌子上,罵道:“你這小子總算回來了,知不知道這幾年我是怎麽過的?”

顧泯一邊朝着裏面走,一邊打趣道:“這也不能怪我,再說您沒我的時候,不也是一樣的過?”

胭脂鋪婦人最開始沒覺得這句話有什麽意思,但很快便緩過神來,眉頭皺起,咋的,這小子上了一次戰場,就他娘的變成這樣的男人了?

她一屁股坐回到椅子上,拍了拍一直蹲着剝瓜子的女娃,說道:“你爹回來了,叫爹。”

小姑娘站起來,還真就朝着顧泯喊道:“爹!”

顧泯一怔,随即想到之前在廟裏救下的那個鬼嬰,一晃眼,都這麽大了?

顧泯有些無奈,但終究是沒說什麽,隻是揉了揉小姑娘的腦袋。

然後顧泯朝着那邊酒鋪子喊道:“前輩,有沒有桂雲釀,來一壇!”

那賣酒女子沉默不言,隻是很快便提着一壇酒出來,然後她身邊鋪子裏的幾人,都提着凳子走出來,很快,就在小巷裏一字排開。

就連書攤鋪子的老攤主,也都走了出來。

謝寶山拍了拍顧泯的肩膀,笑呵呵說道:“爺們,沒丢人,殺了這麽好些人,真是了不起!”

胭脂鋪婦人埋怨道:“我在十日之前就聽說你們這幾個娃娃能返回崖城,就知道你想着要來,可怎麽這會兒才回來,耽誤了整整十天?”

顧泯理直氣壯,“趕路也要時間不是?”

胭脂鋪婦人冷笑一聲,“估摸着你就是跟哪個狐狸精厮混去了!”

顧泯不說話,這是欲加之罪!

老攤主開口說道:“這都是小事,這小子能回來看看我們這幫老家夥,是将我們當長輩了,就沖着這點,回來晚一些,不算事兒。”

胭脂鋪婦人埋怨道:“老家夥,老娘可不老,别胡說。”

老攤主沒理會他,隻是看着顧泯,開口說道:“有什麽我們這幾個老家夥能幫忙的,盡管說。”

顧泯搖搖頭,“沒什麽,就是那個地方待着太悶,我想換個地方待一待,不過要不了多久,就得再去一趟,當然了,回來也會看看你們的。”

說到這裏,幾人都沉默了。

誰都知道,百日之後,有一場苦戰在等着眼前的年輕人。

或許還不是苦戰,而是死戰。

顧泯看視線在衆人身上掃過,知道他們在擔心什麽。

顧泯樂呵呵的說道:“其實沒什麽大不了,之前那所謂的天才,我不也殺過,我還不信了,這會兒難道我就非要死在那上面不可?”

胭脂鋪婦人噗呲一下笑出聲,“瞧把你能的。”

謝寶山也開口道:“終究一切都需要小心,不可掉以輕心。”

賣酒女子沉默了一會兒,也說道:“别死。”

老攤主呵呵笑道:“其實也不見得是非死不可,再說了,你經曆的死局也不少了。”

等到衆人說完,顧泯也是點頭。

不過很快,顧泯還是歎了口氣,“說起來,我也挺怕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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