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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章誰殺了她


郢都城的朝會已經好些日子沒有召開了,對于國境之内的政事,全數都是送到崇文樓裏,由宰輔大人和三公商議決定,至于邊境戰報,其實也是如此。

邊境苦戰,早已經丢了不少關隘。

但總歸在面對大祁邊軍的時候,南楚邊軍還是沒有徹底退出邊疆,沒讓大祁軍伍重演三十年前的那次南征之戰的光景。

對于南楚來說,這其實并不簡簡單單是和大祁的另外一次交手,其中蘊含的東西,一時之間,是說不清楚的。

反正沒人願意在三十年之内,國境被相同的敵人踏破兩次。

如今已經是太傅的趙白圭,坐在案後翻看戰報,眉頭一直緊皺,許然坐在左手處,撿起那些太傅看過的戰報,也是眉頭緊鎖。

邊境戰事,不管這邊派往邊境多少軍力,在面對大祁的時候,其實依然不夠,他們現在唯一期望的,是顧泯領着的那支禦北軍盡快南下。

實際上在知道有這麽一支軍伍之後,南楚的軍心已經振奮不少。

許然合上一封戰報,開門見山問道:“太傅大人,陛下的禦北軍,還要多久才能到邊境上?”

趙白圭擡起頭,看了一眼眼前的許然,這個在他面前姑且還能算是年輕人的宰輔,這些日子展現出來的東西,已經說明他足以勝任這個位置了,因此趙白圭對他,還是極爲看重的。

“陛下的禦北軍,隻怕在回到南楚之前,還要經曆一番惡戰,大應邊軍,絕對不會坐以待斃,應當會拼盡全力将陛下攔在大祁境内。”

趙白圭站起身,和許然一前一後在窗邊站定。

“這短暫數年,南楚便想着要席卷天下,實際上是有些快了,隻是局勢如此,機遇如此,隻能如此應對,如今南楚把所有希望寄托在陛下身上,也無可厚非。”

在做了這個南楚的太傅之後,趙白圭還真比在學宮裏教書的時候,多出了不少白發,這一方面是因爲的确年紀越來越大,他比原本的太傅大人也小不了多少,也其實沒幾年光景了。

許然小聲道:“不過陛下要是擊潰大應邊軍,在和南楚邊軍前後夾擊,大勢便已定。”

趙白圭苦笑道:“何其難。”

許然點頭,這一點他當然知曉。

隻是在看到如此局勢的時候,即便他們不是武将,也要激動。

“如今隻看陛下何時能夠回到這邊了。”

許然輕聲道:“希望陛下無恙。”

……

……

在那處已經結束大戰的戰場,屍橫遍野,血水染紅平原,隻是屬于南楚那邊的兵卒,屍首已經在附近掩埋,這裏剩下的,隻有大應邊軍的兵卒。

一對主仆登上一座早已經破碎不堪的小山,俯瞰這片戰場,兩人一時間都沒說話,直到很久之後,那個紅發男子,才輕聲道:“乍眼一看,好似回到了當年,不知道陛下是不是也有這種感覺?”

一身白袍的甯啓帝,淡然笑道:“帝王一怒,流血千裏,這個小家夥生了氣,殺了幾個金阙,倒也不錯。”

說起那場在大戰之外的大戰,赤發親眼得見整個大戰,也有些感慨,“陛下覺得,他隻是得了大應氣運,才會如此強大嗎?”

甯啓帝反問道:“你覺得呢?”

赤發笑着搖頭,“臣覺得不了。”

這次就輪到甯啓帝笑了。

這位坐看雲舒的帝王,緩步走過這座小山,然後破天荒的說起些之前不曾提起的故事。

“朕去過彼岸。”

這句話作爲開頭,但赤發沒有任何的驚訝,而是笑道:“其實臣猜到了。”

甯啓帝沒說什麽,赤發補充道:“要不然陛下爲何這麽清楚彼岸的事情?”

甯啓帝說道:“朕在彼岸,也并非寂寂無名,隻是最後倦了,便想辦法回到了這裏。”

赤發問道:“那就是說,陛下最開始下葬帝陵的時候,并未真正死去等待轉生,而是去了彼岸,而後才回來的?”

甯啓帝點了點頭,這雖然是辛秘,但告訴赤發,無妨。

當初他和四海之外的敵手厮殺,雖說重傷,但依然有兩個選擇,要麽是離開這裏前往彼岸,要麽就是在帝陵裏等着複生,甯啓帝心思缜密,其實做了兩手準備,帝陵裏的轉生之法他在施展,而他卻沒有立即留在帝陵裏,而是就此去了彼岸。

隻是後來他又回來了而已。

“在他們看來,朕從那邊回來,是可恥的,但朕覺得他們其實才是可悲的,一群人,沒有一個人走在正确的道路上。”

赤發沉默,這些辛秘不清楚,他隻能聽着。

“一視同仁,本就是愚蠢的,本該天才的人,死在微不足道的地方,你難道覺得不可悲?他們本就該擁有更爲璀璨的以後,可惜大部分人卻死在無謂的最開始。”

甯啓帝說起這些話的時候,滿是譏諷。

赤發說道:“依着陛下,那到底該如何?”

甯啓帝一頓,而後才緩緩開口說道:“要是依着朕,平庸的,最先該被舍棄。”

“那都是金阙之上才能去彼岸,怎麽判斷所謂平庸與否?”

赤發這個時候完全忘記自己的身份,而是在認真的問問題。

甯啓帝也給出了答案,“年齡。”

修行得快的,自然便是天才,天才自然該被優待。

赤發問道:“大器晚成?”

甯啓帝沉默了。

不是無言以對,隻是不想回答。

這些事情,他其實想過幾百年,自然有答案,但是和赤發争論,卻無意義,這世上唯有那邊千丈山中的那個道觀裏的道人有資格和他談論一二。

眼見甯啓帝沉默,赤發也不多問,隻是轉移話題說道:“看這架勢,他肯定要一統天下了,到時候陛下的心願是否就了了。”

甯啓帝還是不說話。

他這樣的人物,廢話不想說,想說的話,沒人去聽,才麻煩。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忽然想起一件事,然後才緩慢開口說道:“若是有機會,朕想和他坐下來,好好談談。”

隻是話音未落,兩人對面,在戰場另外一處,有一個枯瘦老僧,突兀出現,出現之後,老和尚盤坐在地上,完全不管那些血水會不會将他的僧袍沾染,開始在這裏默念佛經。

那是超渡的經文。

一個個金色的字符從他的嘴裏蹦出,在這片天地之中遊離,帶走一片又一片黑色的污穢。

那是怨念。

若是不超渡,說不定便會在這裏誕生一個怨念超級的鬼修,到時候,又要爲禍一方百姓。

老和尚一直盤坐念經,甯啓帝便一直看着他。

直到一個時辰之後,老和尚站起身,轉頭看向這邊。

空洞的眼眶裏,有些慈祥。

甯啓帝平靜看着他。

良久之後,老和尚淡然開口,“沒想到在最後的時光裏,還能見陛下一面,十分榮幸。”

他看不見人,卻能識得人。

甯啓帝身形一閃即逝,再度出現的時候,已經到了老和尚身前。

“能看見朕?”

老和尚搖搖頭,“都是聽聞的,聽聞大祁在梁照登基之後,那個老龜便被人帶出了大祁,而後出現在了南楚,聽聞有頭異獸,名爲朱厭,曾行走人間,也聽聞東海之畔的那個畫師的東西被人拿了。”

甯啓帝平靜道:“你還真的知道不少。”

老和尚輕聲道:“世間事,老僧知道的不多,彼岸事,他們告訴老僧的也不多,不如陛下,穿行彼岸和此地,來去自如。”

甯啓帝沉默了一會兒,方才感慨道:“原來是你,朕還一時間沒想到。”

甯啓帝回到彼岸之後,一直想要殺一個人,但他卻不知道那個人是誰,想了多年,也不曾想透,若是想明白,老和尚隻怕是早就死了。

“陛下現如今也不用殺老和尚了,老僧馬上就要死了。”

老和尚枯瘦不已,一生氣血早已經枯竭,若不是佛法高深,加上苦苦支撐,隻怕早就西去。

“即便你死了,朕要殺的人,還是在。”

甯啓帝淡然道:“除非你願意把這個秘密帶到地下去。”

老和尚搖頭,“有些事情,不可遺失,所以老僧定然是要告訴世人的。”

甯啓帝笑道:“倒是有這麽堅持。”

老和尚輕聲道:“不過陛下是無法再殺人了。”

甯啓帝一怔,随即笑了起來。

他不蠢,反倒是天底下一等一的聰明,隻是一點就明白了。

老和尚的身份并非單純是南海之主,除去這個之外,還有一個身份,那個身份也是代代傳承,守護這一個秘密,這個秘密在他快要離開世間的時候,肯定要告訴另外一人的。

那人會在合适的時間,去向那些快要離開這裏前往彼岸的修行者告訴他們自己知道的。

他們甚至,還能有辦法和彼岸産生聯系,即便是相當有限。

這個身份,其實極爲重要。

而甯啓帝要殺的便是擁有這樣身份的人。

可現在來看,老和尚是要把這個身份傳到甯啓帝身上。

所以甯啓帝才笑了起來。

他不管要殺誰,都不可能殺自己。

“老和尚,倒是不憨,反倒是有些圓滑。”

甯啓帝點點頭,“說吧。”

老和尚雙手合十,輕聲問道:“陛下會把這些事情,告訴後人嗎?”

甯啓帝搖頭。

不會。

這就是他的答案。

老和尚問道:“所以陛下已經決定,不讓他們再離開這裏嗎?”

甯啓帝又是搖頭,“朕會給他們最後的機會。”

老和尚不用問,都知道那個最後的機會是誰。

“陛下何至于這麽偏激?”

老和尚有些感慨,但更多的卻是無奈。

得知了這個消息,可他卻沒辦法做些什麽了,因爲眼前的那個人,比他活得更多,知道的 更多,甚至心志也是更堅定。

“既然勸不動,就不用說廢話了。”

甯啓帝看着他,漠然無語。

……

……

須發皆白的老人仗劍入大祁軍營,已經是結發境的老人,身形極快,在頃刻之間,便已經到了梁照的大帳。

一劍遞出,濃郁劍氣,破開大帳。

坐在主位的梁照,漠然擡頭,如今已經幾乎一隻腳踏進金阙的年輕劍修,伸手一招,浩蕩劍氣便從衣袖裏湧出。

老人手中劍斬出數道劍氣,一身修爲,在這裏展露無遺。

兩個年歲差得很遠的劍修,互相出劍,都不說話。

隻是很明顯,這位歸劍閣的老劍修,境界要比梁照差出不少。

如今孑然一身,灑脫不已的老人,早已不曾留戀什麽,而反倒是到了如今,他的劍無牽無挂之後,更爲淩厲了。

以往施展起來還有些不順暢的劍訣,如今無比順暢。

一時間,梁照都有些吃癟。

數百年的劍道境界,在這個時候施展得淋漓盡緻。

這是老牌劍修的底蘊。

梁照雖然是天才,但修行的時間還比較短,有些吃虧。

不過這位大祁皇帝,很是平靜,遞劍之時,也是十分沉穩,光是這一點,其實他便勝過世間大部分劍修了。

他的心志,本來一直都是同齡人之中的翹楚。

所以當梁照施展劍訣的時候,也算是老氣橫秋。

兩道劍光交相輝映,無數劍氣,肆意揮灑。

老人大笑不已,一輩子苦修劍道,很少有過如此酣暢淋漓的大戰。

這是此生最後一戰,倒是也要盡興才是。

他傾其所有,傾力而戰!

隻是境界的差距,終究是在那裏擺着的,要不了多久,老人便漸漸成了頹勢。

被梁照一劍斬斷一臂,老人也從半空墜落下來。

梁照面無表情,“歸劍閣,爲何?”

老人灑然一笑,并不搭話,又是遞出一劍。

這一劍,劍氣浩蕩。

不過結局依舊。

再遞出一劍的梁照,已經落在對方心口。

濃郁劍氣,攪碎他的心口。

以及氣府。

老人吐出一口鮮血,生機漸漸流逝。

梁照面無表情。

他雖然不清楚這個結發境劍修爲何要單人殺入此地,但他卻也從來不在意這種事情。

殺人而已,不是什麽大事。

可下一刻,他臉色驟變。

一道璀璨劍光,從天而降。

一道聲響,同時在他耳畔炸開。

“梁照!”

一道白色身影,從天而降,落到人間!

濃郁劍氣,瞬間狂暴的撕開這座大帳,更多的劍氣四散而去,帶走了不少兵卒的生命。

大祁軍營之中,有數道身影瞬間拔起,掠向這道白色身影。

但下一刻,更爲璀璨的劍光生出,硬生生将這些修行者逼退!

那是滿天的殺意。

是毫不掩飾的殺機。

如今已經成了劍仙的白衣年輕人,雖說重傷,但是當這些殺意都傾洩出來的時候,周圍的修行者,沒有金阙的,都會有一種莫名的心悸。

那個年輕人的境界,還遠遠達不到舉世無敵的地步,可即便是這樣,他們便已經膽寒。

太過吓人。

等到大祁軍中的金阙修行強者趕到的時候,眼前的一副畫面,讓他們都不由得瞠目結舌。

白袍早已經染了好些鮮血的年輕人,一隻腳踩着梁照的腦袋,蹲在地上,冷冷開口道:“梁照,你想怎麽死?”

已經是滿臉鮮血的梁照,則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隻有從嘴裏不停的冒出鮮血。

但他的眼睛裏,倒是沒有怨恨,隻有平靜,極緻的平靜。

而擡起頭的顧泯,看向周圍的衆多大祁随軍修行者,一字一句的問道:“誰殺了她?”

字字清楚,但人人都覺得充滿了寒意。

她?她是誰?

她是解語。

她是很多年前,他去劍庭的時候,在登山的時候遇到的姑娘,那姑娘有很好聽的名字,叫做解語。

後來幾次相遇,這個姑娘喜歡上了自己,自己雖然對她無意,但也把她當作了妹妹。

那是一種單純的情誼。

後來南楚危急,朝暮劍派派出的劍修,以解語爲首,她是女子,卻願意站在最前面,隻因爲那是她喜歡男子的國。

那是個很懂事的姑娘,即便喜歡着某個人,也從不讓他難辦,有些感情就這麽被她藏在了心裏,不曾讓他爲難。

她是個懂事的女子,從前是,以後是,後來……

再後來,那個女子死在了這裏。

戰報最開始送到郢都,然後從郢都傳到了柢山,柢山的幾個小家夥都不知道怎麽來告訴眼前的男人。

他收到信的時候,已經是重傷将死。

可讀到信之後,顧泯已經渙散的精神,重新凝聚起來。

千裏迢迢,直撲大祁軍營。

她不是爲南楚而死的,而是爲了顧泯,爲了她心中最愛的顧師兄。

顧泯依稀記起他們第一次見面。

那個小姑娘這麽說到。

“在下朝暮劍派解語,見過師兄。”

那會兒她還是隻是個小姑娘啊。

一個很單純的小姑娘。

顧泯記得很清楚。

已經是眼眶通紅的年輕人,緩緩站起身,重複問道:“誰殺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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