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泯其實有些意外,上一次和江潮交手,對方還比他低了整整一個境界,要不是自己重傷,他幾乎差點就能把江潮殺了。
而如今再見呢?
江潮悄然而成一位繁星境修行者,而且氣息很強大,讓顧泯都有些棘手。
隻是仔細一想,明月樓底蘊深厚,不知道有多少功法藏在其中,江潮能夠有如今成就,也并非全無可能。
隻是讓顧泯意外的是,這種氣息,好像并不屬于江潮,而是他體内,還藏着一個古怪的東西?
就在顧泯思索的時候,江潮已經來到他身前,他渾身上下,有雪白的光芒散發,一縷縷白光從他身上迸發出來,灑落到世間!
他提着短刀,那種蒼茫的氣息又顯現出來,一刀斬出,好似沒有任何東西能夠在他這一刀之下能夠存活!
尤其是那些耀眼的白光,仿佛他的身體裏,就有無數個明月蘊藏其中,讓人睜不開眼。
他如今的姿态,比顧泯更像是同境無敵!
顧泯沒得選擇,他已經意識到,如果不把自己全部的手段都施展出來,他很有可能會敗在對方手下,而這場生死之戰,敗便代表着死。
顧泯握住燭遊,琉璃劍身瞬間光芒萬丈,大道氣息在劍身上彌漫出來,白寅訣完整修行,代表着的就是大道氣息,和無上的殺力!
而顧泯如今的劍道裏,并不是隻有白寅訣蘊含的大道氣息,除此之外,還有李扶搖之前那一劍的空間之力,雖然顧泯隻是得到皮毛,但那位尚未見過面的劍仙劍道之高,已經超過了顧泯所見的所有劍修,似乎隻有白寅才可與之比肩。
那是無上的存在,也是顧泯現在觸摸不到的東西和境界!
大道氣息綻放,顧泯以此對抗江潮的明月,他的氣府裏,那株荷花,正在搖曳,迸發無限生機!
衆多劍氣卷着大道氣息,攻殺而去!
那是顧泯走到如今的依仗,他能自信的坐在年輕一代第一人的位子上,來源于他在不斷攀升境界和強大殺力。
可是今天,他似乎遇到了強敵!
在這之前,顧泯面對那位萬劍山的劍種,也隻是用了八分力氣,便足以取勝,可如今遇到江潮,十分力氣已經施展,卻還是有些慌張。
江潮的短刀碰上顧泯的劍氣,緩緩壓落,隻是這一刻,顧泯的劍氣便開始破碎,似乎自己就要落敗。
顧泯面色不改,手中燭遊劍氣四溢,迎上那柄短刀!
轟然一聲,劇烈的響聲傳遍四野!
在一片混亂的氣
機中,顧泯的劍氣撕開一道缺口,急速的掠向江潮,此刻赤裸上身的江潮明顯沒有想到顧泯的劍氣能夠撕碎他的那道雄渾氣機。
練成這門功法之後,江潮可是曾和明月樓裏的那些結發境界的師叔交過手,幾乎都能勝過,他雖然隻是繁星境,但實際上展露出來的殺力,已經越過繁星,足以斬殺結發境了,就是如此,他才敢從明月樓而來,要在今日,當着衆目睽睽之下,将顧泯斬于刀下!
可沒想到顧泯的劍道,竟然境界已經強到了這種地步,那散發出來的氣息,讓江潮都感到棘手。
而如今,那劍氣竟然已經撕開他的氣機,朝着他湧來了。
撕拉一聲!
好似衣衫被撕開的聲音傳了出來,但江潮的上身早已經赤裸,哪裏還有什麽衣衫。
是他的血肉,小腹那裏,被顧泯撕開了一道口子。
鮮血流了出來。
下一刻,顧泯皺起眉頭。
因爲那鮮血并不是鮮紅色的,而是銀白色的,如同月華一般,讓顧泯都有些驚訝。
眼前的江潮,還是人嗎?
顧泯壓下心頭的震驚,提劍轟殺過去,今日不死不休,對于江潮來說,要殺顧泯隻能盡快,畢竟在場還有那麽多金阙境的強大人物,一個不好便會對顧泯施以援手,而顧泯要殺江潮,就要簡單很多,他隻有第一明月一個金阙強者在身後,到時候顧泯起了殺心,師姐阿桑自然會在第一時間便攔下第一明月。
那到時候,顧泯會有足夠的時間去斬殺江潮。
顧泯今日不會再留手了,即便是拼着重傷,也要斬殺眼前這個幾次三番來找他麻煩的家夥!
轟隆的巨響,如同天上的天雷,連綿不絕。
兩人盡情施展畢生所學,劍氣和刀氣融合在一起,不斷的交織,不斷的厮殺,也不斷的破滅!
無數光華在這裏綻放,無數氣機在這裏湧出,将四周都毀去!
本該面對同境如同摧枯拉朽一般的江潮,如今面對顧泯,竟然久攻不下!
他仰天長嘯!
渾身的銀白絲線,再度光芒大作,一股股強大的氣息再度從身體裏生出,不斷湧出的同時,江潮猛然睜開雙眼,隻見他雙眼之中,射出兩道白光,顧泯躲閃不及,被當場擊中,整個人的胸膛,血肉模糊。
接下來江潮一刀劈來,顧泯從肩膀處開始,一條筆直血痕一直到小腹那邊,雪白帝袍破開,鮮血染透!
“顧泯!”
遠處的高樓上,柳邑再也忍不
住,她看向這邊,擔憂不已!
在她身側,一襲白衣的白玉塵,神情平淡,按住想要起身的柳邑,“他若是連江潮都勝不過,你還有什麽喜歡他的理由?”
柳邑此刻滿臉擔憂,再也聽不進去任何一句話。
她不管不顧就要起身,要去援助顧泯。
白玉塵依然伸手按住柳邑肩膀,平靜的說道:“他不會希望你去的。”
這一句話,讓柳邑瞬間安靜下來。
她轉頭問道:“他會沒事嗎?”
白玉塵平靜道:“當初不是死了嗎,還是一樣活下來了,何況是眼前這局面。”
他雖然看似平靜,但是也看出了江潮的不凡之處。
他體内,好像真是有些什麽東西,讓白玉塵都覺得有些奇怪。
“要是他不敵,你會出手嗎?”
柳邑希冀的看向白玉塵,很是認真,很想讓自己的爹爹護住自己喜歡的那個年輕人。
白玉塵搖頭。
他身爲北海之主,世上一等一的強大人物,自然不會出手對江潮做些什麽,這樣對他而言,沒有任何意思。
“他也不會希望在這個時候我出手的。”
白玉塵說完這句話,忽然看到了已經眼眶通紅的閨女,像極了當初他喜歡的那個女子。
“不過他真的死了,我會讓明月樓爲他陪葬。”
這番言語,沒有掩飾,人人可聽聞,衆人心中震撼,在這一瞬間已經明白,這位一向不理會世間之事的北海之主,已經是宣告就是那位年輕皇帝的靠山了,而他們之間的紐帶,不是旁人,就是柳邑。
還不知道内幕的人,隻覺得白玉塵對自己這個弟子,有些過分好了。
很多人羨慕那位年輕皇帝的運氣,竟然傍上了玉藻宗這棵大樹,再加上崇文樓,南楚隻怕是真的成了氣候了。
而聽到這番言語的第一明月,微不可查的皺了皺眉頭。
天底下用刀前二,說的是他們兩人吧,可自己比得上白玉塵嗎?
天底下能夠覆滅明月樓的人有嗎?
當然有?
可是有多少?
沒多少。
可好死不死的,眼前的那個,就是有可能的幾人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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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公衆号今晚十二點會有第一期的人間雜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