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能洞府不是一座洞府,那座空間法器裏面很大,大祁皇族探索了數百年,以爲終于将洞府探查清楚,但誰又知道,之後又發現别有洞天。
雖說最後大祁皇帝親自進入其中,又探索了一遍,但誰又知道,是不是這樣便将這座大能洞府徹底探索完了。
顧泯和柳邑在金光消散之後,看到了一場雨。
他們正身處在一片峽谷裏,那場暴雨來的十分突兀,顧泯當即便運起氣機想要阻攔雨珠,卻發現雨珠還是從天上落到了他的頭頂。
他當機立斷,拉着柳邑來到了山谷裏的一塊岩石下面。
站在岩石下,看着那場一時半會不會停下的暴雨,顧泯沉默了片刻,想要用氣機将衣物弄幹,這便發現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那就是他的氣機,全部都沒了。
在短暫的驚愕之後,顧泯平靜下來,他轉頭看向柳邑,問道:“你怎麽樣?”
柳邑知道他在問什麽,所以也是很快便答道:“跟你一樣。”
顧泯皺眉道:“要搞清楚到底是怎麽情況,是這片峽谷裏這樣,還是這片區域都這樣。”
一個修行者,在某些時候沒了修爲的話,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所以顧泯想要迫切搞清楚這件事的緣由。
他拿出之前豫皇子給的地圖,上面隻記載了這數百年裏,大祁皇族探索過的地方,沒有大祁皇帝親自探索過的那片地方。
那片地方應當才是主戰場。
顧泯看着地圖和這片峽谷一一比對,最後搖了搖頭。
“這裏沒有記載。”
顧泯擡起頭,看着柳邑說道:“這就是說,這裏就是我們該來的地方。”
收好地圖,顧泯皺着眉頭,瞥了一眼那場瓢潑大雨之後,繼續說道:“這是那位大祁皇帝親自探查過的地方,不知道有多大,這片峽谷外到底有些什麽也不知道,這一點很不好。”
柳邑說道:“等雨停了我們出去看看。”
沒有哪個修行者願意呆在一個讓自己沒有修爲的地方,但那場雨說不定有古怪,所以柳邑也沒讓顧泯馬上離開。
顧泯點頭,這樣當然最好,在這座洞府裏,一切都是未知的,要是自己不小心,很有可能真的走不出去。
兩個人沉默下來,好像都有些心事。
沉默半響之後,顧泯開口問道:“你是哪家宗門的?”
柳邑看着他,一雙大眼睛裏有些笑意,“我就是個散修,隻有個好看的師父。”
顧泯皺眉,在他看來,即便柳邑是散修,應當也有不凡之處,豫皇子絕對不可能随便找個年輕修行者便來參加試煉的。
但他不太相信眼前這個女子,真的是散修。
“我師父住在島上,沉默寡言的,特别悶,我就出來走走,然後碰到了殿下,他說試煉有些意思,所以我就來了。”
柳邑随口而言,看着不像是假話。
但本身這句話便有很多問題。
顧泯搖搖頭,“我不信。”
柳邑笑道:“那我重新編一個。”
顧泯沒說話,他有些疑惑,爲什麽眼前這個長得這麽好看的少女,看着卻有大問題。
“你是柢山弟子,我聽說那個地方已經荒廢了,山上還有幾個修行者,你學劍,也有人能教你?你都能打敗庚辛劍主,想來那位前輩一定是個劍道大家,至少不比劍庭那群人差了。”
柳邑有許多問題,一股腦全部都問了出來。
顧泯卻一個都不想回答,隻是在柳邑問起這些問題的時候,他想起了那位歸劍閣的前輩,在劍道上,他的确幫了顧泯很多。
隻是那位前輩,也不算是他的師長。
所以隻好閉口不言。
柳邑沒等到答案,倒是也不生氣,隻當是因爲自己沒有告訴他真話,對方有些氣惱而已。
兩人再度沉默了片刻,那場暴雨雨勢漸小,再過了一刻鍾之後,漸漸停歇下來,眼見雨停了,顧泯說了句走,兩人便從岩石下走了出來。
當下最緊要的是離開這片峽谷,顧泯和柳邑自然不會多停留,隻是走出來之前,眼前擺在他們面前的,隻有兩條路。
“走哪邊?”
顧泯問道。
“随便。”
柳邑回道。
說是随便,柳邑卻是朝着前面走去,他們身處的地方大概是在這片峽谷中間,其實走哪邊都差不多。
顧泯也就沒有多說什麽,隻是兩個人在走了大概小半個時辰之後,便都停下了。
顧泯看着前方,臉色有些凝重,他緩緩說道:“我之前覺得走那邊更好。”
柳邑點頭,“那你之前怎麽不說,現在好像有些遲了。”
“我不是想着要聽聽你的想法嗎,誰知道你的第一個想法,就是錯的。”顧泯輕輕将手伸入懷中,去緩緩握住那顆燭遊珠。
“這情況誰也沒有料到,不算行不行。”
柳邑緩緩的退到顧泯身後,輕聲說道:“你是劍修,沒了修爲,用劍砍應該也不差吧?”
顧泯有些無奈的說道:“殺隻雞不難,不過殺這麽一個東西,我覺得沒什麽希望。”
“顧泯,我覺得你應當要有信心才是,你要是頂不住,我們活不了的。”柳邑無比認真。
顧泯深吸一口氣,“我盡量吧。”
說話的時候,他已經将懷裏的燭遊珠拿出來了,那顆燭遊珠在他手裏,此刻已經變成了一柄通體雪白的長劍。
而就在他們兩人前面不遠處,就有一隻青蛙正在看着他們。
那隻青蛙也沒有什麽特别的地方,就是有大概一頭牛這麽大,而且它散發着的氣息,無時無刻不在告訴顧泯和柳邑。
它很不好惹。
——
這章是18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