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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在實力以及戰鬥經驗到達一定程度的時候,任何能力者對于危險的嗅覺都會比普通人以及普通能力者要強上許多,但這種對于危險的敏銳嗅覺大多隻是熟能生巧而已,距離‘戰逃反應’還是有些差距的。
就像林城一樣,其實嚴格算起來他的戰鬥經驗并不比白靈多,畢竟白靈算上沉睡之前的經曆那可是能夠吊打他的存在,但在實際的戰鬥當中,白靈對于危險的嗅覺相較于他卻‘遲鈍’不少,好在雖然嗅覺不夠敏銳,但白靈本身的反應卻非常快,再加上她‘兩輩子’積累下來的戰鬥經驗,這才讓她在一些實力懸殊的戰鬥當中也能夠立于不敗之地。
而除開擁有‘戰逃反應’的林城以及戰鬥經驗‘MAX’級的白靈,同樣在末世降臨之初就跟着林城打天下的可樂以及獨身一人在諾維小鎮行屍走肉了兩年并成功融合末世病原體的費爾頓就顯得遜色的一籌,他們一個是跟林城一起刷了三年‘經驗’并覺醒了特殊形态的老油條,一個是全世界也找不出幾個的‘新人類’,按理說擁有這些複雜經曆以及考驗的他們絕不應該比林城和白靈差,但很可惜,‘挂比’是從來不講道理的。
綜上所述,林城小隊的隊員成分其實是很複雜的,雖然看上去隻是一個擁有着寥寥五人的小隊伍,但其實各個大有來頭,任何人若是因爲人數而小觑這個隊伍的話,一定會付出讓他們根本無法承受的慘重代價!
而黑川條太郎此時就有這種感覺,眼前這五個人雖然看上去跟普通人沒有任何區别,除了那個鶴立雞群的外國佬費爾頓,其他幾人跟他們一樣都是黑發黑眼的東方人,但他卻感覺自己跟對方中間仿佛隔着一層屏障,他們這邊是稍有不慎就可能萬劫不複的殘酷末世,而他們那邊卻像是一台不堅不催的末世推土機,任何膽敢攔截的人或怪物都會被他們毫不留情的鏟開!
黑川條太郎非常想要弄清楚自己爲什麽會有這種感覺,但林城卻根本沒給他這個機會,跟着小池澈走到一張爐被前坐下後,林城習慣性的掏出煙盒,朝對方丢了一根後自己便點燃吞雲吐霧起來。
小池澈原先是不抽煙的,但自從末世降臨以後,由于長期需要帶隊外出搜尋物資的緣故,在越來越大的壓力之下,他也逐漸學會了用抽煙來緩解壓力,所以在林城丢過來香煙後他完全沒有拒絕,掏出打火機點燃後就跟林城面對着面抽了起來。
“我之前聽說你們這裏好像有上百個幸存者,可現在看起來好像不是這麽回事啊?”
抽了兩口煙後,林城彈了彈煙灰,開口問道。
聞言,小池澈咧嘴一笑,道:“我們剛轉移到這個地方并不久,之前爲了躲避你們的追蹤我讓大家分散了出去,現在很多人都還沒有回來,再過一會兒你就會看到他們了。”
聽到他的話,林城眉梢一揚,問道:“你的意思是,爲了保住你們這個避難所,你在剛得知我們的存在後就開始了布局?”
“……是這樣的。”
見林城挑眉,小池澈有些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熏的空間轉移能力并不是無敵的,爲了将她的能力最大化,就必須融合其他方式一起運轉,不過從現在的結果來看,我們最終還是失敗了……”
“失敗?”
聞言,林城無語的望着他,道:“你知道我爲了追蹤你們花費了多少心思多少力氣嗎?而且如果不是你告訴我的話,我都不知道原來你們一直是圍繞着這個據點在做各種各樣的幹擾布置,不誇張的說,換做其他能力者的話,就算實力再強勁,在你們這種玩花一樣的擺弄下估計也難以找到這個地方。”
“其實這一切都要感謝那些前輩們的幫助。”
林城的話讓小池澈心裏好受了不少,于是說道:“雖然我跟熏現在可以算得上是這個團體裏的最強能力者,但我們這麽多人能活到現在靠的并不是我們,而是那些沒有覺醒能力卻依舊沒有放棄希望的前輩們,如果不是他們夜以繼日的研究如何利用我們的能力讓大家更爲安全的生存,我想我們這些人可能早就死在了某一場屍潮之中……”
“恩,前輩們的話還是要多聽的。”
對于小池澈的話林城也很認同,自末世降臨之後一直到現在,他已經遇到過不少雖然整體實力不夠突出但卻活的還算不錯的幸存者團體,而無一例外的,這些團體負責出謀劃策的幾乎都是些中老年幸存者,這些人雖然在戰鬥上可能無法提供太多的幫助,但在社會閱曆以及生存經驗上卻擁有着年輕人不具備的巨大優勢,那些完全将中老年人當做累贅早早就抛棄的幸存者團體可能到死都不會明白,華國流傳的那句‘家有一老如有一寶’究竟是什麽意思。
“那個……”
就在林城跟小池澈叼着煙卷一邊抽一邊閑聊的時候,一直像個跟屁蟲一樣跟在自己哥哥身邊的小池熏忽然開口了,用她那怯怯的聲音向林城說道:“林……林先生,你們……你們是跟川奈姐姐一起來的,那……那是不是也會跟川奈姐姐一樣留在這裏跟我們一起生活呀?”
“恩?”
見這小姑娘莫名其妙的忽然問起這個,林城感到有些莫名,不過很快他便反應過來,連忙回頭一看,就見绫濑川奈祖孫三代此時正圍坐在一張爐被前,绫濑川奈此時正被自己奶奶抱在懷裏,一把鼻涕一把淚的似乎在訴說着相思之情。
被奶奶緊緊抱在懷裏的绫濑川奈從姿勢上就能看出她并不好受,不過她卻始終沒有說什麽,而是紅着眼眶不停的安慰老人家,而她的父母爺爺此時則沒有開口,隻是看向川奈的目光帶着不加掩飾的寵愛和憐惜。
一家人和樂融融的氛圍看的林城都不由得感到幾分眼熱,作爲一個孤兒,他明白自己這輩子都已經沒有機會感受這種至親之間的關懷,雖然秦阿姨一家完全将他當做家人對待,但他知道自己跟秦阿姨一家總是隔着一層看不到的屏障,這道屏障的名字叫做‘血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