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三走後,胡孝民看了看時間,并沒有急着上樓。借九風茶樓的電話,給顧家去了個電話。
“慧英,趕緊來趟九風茶樓。”電話接通後,胡孝民手捂着話筒輕聲說道。
“什麽事?”顧慧英詫異地說,自己才剛到家,正準備上樓,有事爲何不下班前告訴處?
“遇到麻煩事了,我等會在二樓東頭的包廂,你趕緊來一趟。記住,打扮得漂亮點。”胡孝民低聲說。
“到底是什麽事?”顧慧英問。
“柳娜梅在這裏,我擔心她色誘我。”胡孝民一本正經地說。
柳娜梅打扮得花枝招展,把春三迷得口水流了一地,肯定沒安好心。女人都是小心眼,估計是自己與孫墨梓的那番話,傳到了她耳裏。
胡孝民不怕犧牲不怕流血,就怕遇到這種情況。柳娜梅深得岡村的信任,讓她看出端倪,自己的處境将更艱難。
“好吧,一個小時到。”顧慧英馬上知道原因了,胡孝民腦子轉得挺快,讓自己過去,柳娜梅再有手段也施展不開。
胡孝民苦着臉:“一個小時?”
“我不得好好打扮一下?這已經是最快的了。”顧慧英沒好氣地說。沒等胡孝民再說話,就挂斷了電話。
胡孝民又把春三拉到一旁,叮囑了他幾句,胡孝民塞給他張鈔票後,轉身離開了九風茶樓。
二十分鍾後,春三到了樓上的包廂,告訴柳娜梅,胡孝民打來了電話,很快會來。
原本已經等得不耐煩的柳娜梅,果然安定了下來。春三從包廂裏走出來的,紅光滿面,整個人亢奮得一嘣一跳,如果他會翻跟鬥的話,恐怕會從樓梯上直接翻下來。
胡孝民并不相信女人會有這麽大的魅力,不管如何,柳娜梅都過了三十,再漂亮也打動不了他。
胡孝民能潛伏在軍統,再以軍統身份打入特工總部,他的意志堅強得跟鋼鐵一樣。無論多大的誘惑,都不爲所動。
他隻是需要給别人,特别是柳娜梅一個合理的解釋,自己爲何能經受住誘惑。
胡孝民的行爲,要符合一個漢奸的身份和性格。他既然貪婪,又想出人頭地,爲何還能經受美色的誘惑?
他可以耍小聰明,甚至讓柳娜梅看出來也沒關系。胡孝民雖然不恥柳娜梅爲日本服務,但不得不承認,柳娜梅是一個非常優秀的特工,她視男人爲玩物,剛才春三的樣子,恐怕被柳娜梅弄得神魂颠倒。
又過了二十分鍾,胡孝民才上樓。
“果真是柳小姐,在這裏見到,真是三生有幸。約了人?我換個包間。”胡孝民走進包廂,一臉詫異地說。
裏面坐的正是号稱:“諜報之花”的柳娜梅。
柳娜梅長得高挑豐滿,一雙勾魂麗目顧盼生輝,粉腮微暈,兩瓣櫻唇嬌豔欲滴,細膩不帶絲毫瑕疵的雪肌如霜如雪。
她今天穿着一件緊貼的天藍色旗袍,剪裁得體、**纖腰勾勒得曼妙無比,将完美的身材襯托得淋漓盡緻,那高挑火辣的身段兒充滿了誘惑力。
她得知胡孝民要調查自己後,特意精心打扮一番,又挑選了這件“戰袍”。來九風茶樓等着胡孝民,與其說配合調查,不如說是展現“戰鬥力”。
柳娜梅很有自信,隻要是男人,都逃不出她的手掌心。
“胡科長要調查我,哪敢不來?我等的就是你。”柳娜梅嬌笑着說,她笑起來妩媚動人,一雙杏眼清澈似水動人心魄。
胡孝民感受到柳娜梅傳來的巨大誘惑,他穩定心神,輕笑着說:“胡某哪敢調查柳小姐?找你談話可是一片好意,免得别人說閑話。春三!”
早在外面等候的春三馬上沖了進來:“胡先生有何吩咐?”
進了包廂後,春三的目光就死死盯着柳娜梅,喉結更是不斷地吞咽着,估計很快會被口水嗆住。
胡孝民輕聲說:“來份陳皮梅和牛肉幹。”
春三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好咧。”
“胡科長請喝茶。”柳娜梅做了個請的動作,輕輕伸出軟若無骨的柔荑,随便一個動作,卻有着無盡的誘惑。
“多謝。”胡孝民似乎視若無睹,還掏出了煙。
“我也來一支。”柳娜梅伸過手,指尖碰到了胡孝民的手指。
胡孝民差點一哆嗦,這個女人真是個人間尤物,一颦一笑都能勾魂攝魄。她就像一枚散發着誘人香味的有毒櫻桃,吃一口就能要人命。
胡孝民給柳娜梅點上火後,正色地問:“柳小姐是什麽時候從事特務工作的?”
“這個就說來話來了,胡科長有耐心聽嗎?”柳娜梅嬌媚地掩口輕笑着,當真是美豔得不可方物。
“請講。”胡孝民望着柳娜梅的媚眼,目光清澈,看着柳娜梅的眼神隻有欣賞,卻無輕佻。
“是民國二十二年,從日本受訓回國後開始的特務工作。”柳娜梅突然收起剛才的媚态,一本正經地說。
胡孝民的意志比一般男人堅定得多,别的男人見到她,哪還會想談工作啊。胡孝民目不斜視,對她的容貌隻有欣賞而沒有那種下流的目光。
柳娜梅閱男無數,很少碰到像胡孝民這樣的男子。如果早幾年碰到胡孝民,她說不定會動心。
“你的資曆比我老得多。”胡孝民輕聲說。說到“老”字時,特意加重了語氣。面對柳娜梅的步步緊逼,他隻能無聲的反擊。
“千萬别說‘老’字,我今年三十三了,最美好的年華都給了陸軍省。”柳娜梅歎息着說。
春三還在門外就興奮地喊道:“冠生園的陳皮梅和牛肉幹!”
“給柳小姐加點水,一點眼力勁也沒有。”胡孝民佯裝不滿地說。
“柳小姐是我的前輩了,當初爲什麽要來特工總部?”胡孝民等春三走後,又問。
“爲了活下去啊。我在哈爾濱出生,5歲時舉家搬到了上海,我父親是個皮毛商,生活富裕,以爲一輩子都會是個富家小姐。哪想到,21歲時父親做買賣被騙自殺身亡,當時我正在讀大學隻能辍學,從那時候起,我的生活從天堂掉到了地獄。你能想象,前一天還是富家小姐,第二天就被人趕出家門嗎?”柳娜梅淚眼婆娑地說。
春三剛才進來,她不得不重新醞釀情緒。女人天生會演戲,特别是漂亮的女人。無論什麽樣的角色,她都拿捏得很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