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革蜺垭世長有些惱怒,但看到這位女子時氣就消了一大半。
“大祭師,我說讓車夫來駕駛,你非要自己做,差點就釀成大禍了!”而這時從駬車内,巴多麒世長的聲音傳了出來,接着他也走出了駬車。
“原來讓巴多垩世長忌憚的大祭師居然是這樣一位嬌弱的女子!”革蜺垭聽到後立刻暗自說道。
“那是姬娜失禮了,請革蜺垭世長責罰!”濘浠上前微微一笑,施禮說道。
“巴多麒世長您也太客氣了,革蜺垭雖然不是骁勇悍将,但也不是懦弱之輩,這點小事無足挂齒。何況既然你們來到我這裏了,做主人的自然要客氣一點!”革蜺垭看了看濘浠,對巴多麒世長說道。
“革蜺垭世長,您站着的地方可是徹利奈畲的土地,我們才是主人!不過讓您這位客人久等,我們也不太好意思,這是畲都帶來的一品泗,就當賠罪!”巴多麒世長從駬車上拿下一壇泗說道。
他的話說得很輕,但革蜺垭世長臉上愣了一下,他沒有想到這位傳說中軟弱無能的世長居然和他扳起了手腕。
“不管誰是主人都不重要,你我第一次見面是應該好好暢飲一番,不然的話下次見面你我就不是這樣的一種狀态了!”革蜺垭世長笑道。
“是啊!您是遠道而來的客,我自然要好好招待!”巴多麒世長看了看站在革蜺垭世長身後的鬽尼狩長,平靜的說道。
當四人來到營帳之内時,頓時感覺暖和了許多,其實對于濘浠來說這些溫度對她根本沒有任何影響。
雙方座定,小侍将巴多麒世長帶來的一品泗打開,頓時一股濃郁的清香彌漫開來,看來這壇一品泗的年份很久了。
“巴多麒世長這泗似乎很稀少,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這一品泗還有另外一個名字:醉神香。應該是你們徹利奈畲的釀造上師:午利図制作的,足足有十八年之久。”革蜺垭世長稍微小酌了一口,立刻說道。
“沒想到革蜺垭世長居然如此在行,居然知道醉神香?您說得沒錯這的确是午利図上師的傑作,不過這世上醉神香不到百壇。”巴多麒世長笑道。
“看來我真的幸運,居然能品到醉神香,就位了這泗,我敬你們!”革蜺垭世長大聲笑道。
雖然營帳内的氣氛很好,但此刻外面距離百米之外的雪地下,艾伯維岦帶着夜狩人靜靜的埋伏着。
在邀約巴多麒世長之前,革蜺垭讓夜狩人埋伏在此地,就是爲了怕對方有什麽意外舉動。
爲了保密,革蜺垭世長并沒有告知對方是誰,因爲上次刺殺任務之後,艾伯維岦似乎心事重重,所以革蜺垭世長怕以防萬一,所以隻是讓他們先埋伏在這裏。
“艾伯維岦首長,剛才我看到有輛駬車在營帳前停下,下來一男一女。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巴多麒世長和那位大祭師!”潛伏在艾伯維岦身邊的一位夜狩人悄然說道。
“應該是他們,難道我們準備對付的是他們嗎?”艾伯維岦的心跳突然加快。
“可能是吧!”夜狩人說道。
“傳我口令,不管接下來發生任何事情,都不許妄動,就算是營帳之内鬧翻天了也不行。違者就地斬殺!”艾伯維岦立刻下達指令,這時他的腦海中浮現出那晚的情形。
這次潛伏的夜狩人有三十多名,其中二十多名是曾經經曆過那晚的刺殺行動,他們立刻明白艾伯維岦這句話的含義,而其他十幾名卻不明白,但既然是首長下達的指令,他們也不好違抗,就算有異議,也要等事情結束之後。
“希望革蜺垭世長不要做任何愚蠢的事情和想法!”這時艾伯維岦的内心祈禱着。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營帳之内巴多麒世長和革蜺垭世長似乎聊得很開心,盡管革蜺垭世長沒有将注意力放在濘浠身上,但他對這位神秘女子還是充滿了忌憚。
對于鬽尼狩長來說,這次的邀約猶如一種煎熬,濘浠無形的氣場直接掌握着所有,讓鬽尼狩長沒有絲毫反抗之力。
她的一笑一颦無比美豔動人,但字裏行間卻透露着無形的威壓,事事句句都占上風,不給革蜺垭世長一點反駁的機會。
這次邀約除了談風花雪月之外,也就沒有其他事情可談,更不可能對當前的局勢做出任何承諾和建議。
因爲在這戰前所說的很多話都能透露出雙方督戰對局勢的看法,甚至還能從字裏行間猜測對方的作戰意圖。
所以戰前邀約不光隻是對雙方督戰膽略的一種挑戰,更是智慧的一種考驗。
看似平和融洽的談話飲泗,其實都是一種暗流湧動的較量。
濘浠和鬽尼狩長話不多,他們隻是旁聽者,隻是在适當的時候插上幾句而已。
外面的雪珠越下越大,營帳頂上堆積了厚厚的一層,但賬内似乎還沒有結束的時候。
“聽巴多麒世長剛才所言,我覺得的确如此,這治理畲中就和這眼前的烤肉,菜肴和一品泗是一樣的。烤肉您愛吃,就多吃一點,但吃太多就會油膩,就需要這些清淡的菜肴搭配。不同的子民我們需要不同的對待方式,這樣相互搭配才能将畲中治理好!”革蜺垭世長有些醉眼朦胧。
“您說得及是,畲長可能是誰都能當,但如何當好是一件大學問。我自認沒有這個能力和運氣,隻能将上父交代的每件事情做穩做到位,至于其他人的評價,對我來說不重要。因爲我們爲得是所有的子民,并非某些特定的人或者家族,他們固然重要,可比起整個徹利奈畲的穩定來說,就不算什麽了!”巴多麒世長微微一笑,他的臉也有些紅,但似乎比革蜺垭世長還要清醒一點。
“說得好,可惜你我之間終有一戰,不然的話真的想交你這個朋友!”革蜺垭世長起身圍繞着巴多麒轉了一圈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