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和铠亜畲接壤的邊境小市:莫迪亞那,這個小市規模不大,鼎盛時期也隻有十來萬人口,這裏的人們不光隻是徹利奈畲人,還有铠亜畲人以及其他畲中部分子民組成。
這是一個商貿爲主的邊境小市,但是自從铠亜畲侵入後,打破了這裏的喧鬧,目前距離被铠亜畲占據的地方隻有幾公裏遠,也差不多五兀距離。
由于這裏是交通要道,所以在铠亜畲偷襲之時,就開始進行大規模的防禦,駐守的軍隊數量從原來數千增加到目前的兩萬多。
目前莫迪亞那市裏,除了不願意離開土生土長的子民們,其他的外畲客商都離開了,整個市内籠罩着可怕的死寂,加上铠亜畲的軍隊這段時間是不是的進行騷擾,市城外面有動靜,裏面的子民就猶如末日到來一般驚慌失措。
迎接巴多麒世長的是駐守在這裏的一位叫:阚繼娜女大長,這可是在徹利奈畲的軍部很少的特例。
别看對方是一位女大長,但她和葛切裏一樣,駐守邊境差不多十年之久,她是莫迪亞那出生的女子,由于家庭貧困所以選擇了從軍,在搏殺中才得到了大長的職位,在莫迪亞那市以及周邊聲望很高。
盡管巴多麒世長身份尊貴,但阚繼娜大長似乎不待見他,除了禮節上的照面之外,其他方面阚繼娜大長有點看不起巴多麒。
不過這也難怪,畢竟巴多麒世長從來沒有帶過兵,經曆過戰場,對于天天駐守在邊境的大長來說,巴多麒世長還真的沒有什麽可以自傲的資本,除了身份之外。
“世長,看來今天您有些憋屈?”在阚繼娜大長爲巴多麒世長準備的居所内,濘浠主動前往巴多麒世長内房問候。
“大祭師,什麽事情都瞞不過您,除了铠亜畲這邊增加了三十多萬兵力之外,這位大長對我有很大的成見,如果不是我督戰的身份,恐怕正眼都不會看我。”巴多麒世長的确有些郁悶,不過心情并沒有那麽差。
“這是自然,對于駐守在邊境的這些大長來說,您來這裏不要搗亂就不錯了,這裏不比畲都,他們唯一的目的就是保證子民的安全,不讓徹利奈畲的每寸土地丢失。或許對她來說,您來這裏就是做做樣子而已!”濘浠笑道。
“您說得沒錯,可能在她心裏我就是這個樣子!”巴多麒世長讓其他小侍退下說道。
“不過我聽說這位女大長能力,相貌以及智慧都是一流的,這莫迪亞那市邊境的安甯都是她的功勞。這次铠亜畲偷襲無法攻陷這裏,她可是居功至偉。”濘浠說道。
“這倒是的,她和其他女子完全不同,畲都之中沒有一位像她這樣的氣場,做事說話雷厲風行。雖然對我言語有些不屑,但我能感覺到她對這場戰争的擔憂。”巴多麒世長點了點頭說道。
“是嗎,世長心胸寬曠,這場戰争我們務必要拿下,雖然對方增援了三十萬,但這都不足爲懼,今晚我親自去一趟阚繼娜大長哪裏。”濘浠說道。
“大祭師您去哪裏做什麽?她連我都不屑一顧,您更加不會被她正眼相待,而且對于軍部來說祭師是他們最讨厭的職業之一,盡管在年祭活動之中需要,但在戰場之上他們從來都認爲裝神弄鬼是赢不了戰争的。”巴多麒世長說道。
“她是女人,我也是女人,再說了,如果不說服她的話,您在莫迪亞那市恐怕很難服衆,就算有号令軍隊的能力,但您要知道戰争講的是士氣,如果連士氣都沒有,不要說對方有三十萬,就算三萬我們恐怕也很難取勝。”濘溪說道。
“這樣啊,那就要勞煩大祭師了!”巴多麒世長聽了之後,眼睛一亮,連忙恭敬的說道。
“既然您招納了我,平時也沒有做什麽,關鍵時刻我總要出點力,再說了這件事關系到徹利奈畲的未來。”濘浠笑道。
“您說得是,其實隻要您在我身邊,就覺得心安,而且這一路上和您學到了很多,除了軍事之外,還有就是如何治理這畲。說實在的,我覺得您成爲畲長恐怕比任何人都要傑出,徹利奈畲将會空前的強大輝煌。”巴多麒世長恭維的說道。
“世長,您什麽時候學會了這一套,我不适合做畲長,習慣了自由,不想被太多束縛,當您成爲畲長之後,我也會離開徹利奈畲。天地間值得留戀的太多了,畲長并非是唯一的選擇!”濘浠說道。
“您要離開徹利奈畲?”巴多麒世長的表情有些發呆。
“我家鄉有句話叫: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當您的權力鞏固了,我自然也要離開了。自己的畲必須要自己去打理,現在您無法理解的,将來就會懂了!”濘溪平靜的說道。
“我明白了!”巴多麒世長知道眼前這位女子絕對不是想留就能留住的,這些天他受益良多,濘浠的認知已經超出了這個時代的範疇,巴多麒世長猶如一塊海綿,瘋狂的吸收着濘浠所提供的給養。
“您很智慧,擁有慈悲天命,這也是徹利奈畲子民的幸事,巴岦谟畲長能将徹利奈畲治理得如此強大,您接手也是一種壓力。說實在的如果僅憑着能力,巴多猡和巴多垩兩位世長絕對碾壓您,或許他們能迅速的将徹利奈畲帶入另外一個輝煌時期。但這種不利于徹利奈畲的發展,一個畲的真正強大,除了軍事和經濟之外,更重要的是子民的向心力和凝聚力。而這些他們是無法做到,也不會去做的,高壓固然能造就強大,但是能造就更加可怕的爆發。而這個爆發是整個徹利奈畲所無法接受的,這也會意味着分崩離析即将到來。”濘溪說道。
說完後,濘浠便離開了,巴多麒世長看着這個背影,他知道自己恐怕無法像上父和囵傲大祭師一樣,輔助數十年之久。
但他牢記濘浠所說的每句話,很多時候記憶中的過往往往是最真最美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