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畲長的涵義,在場的所有人都十分清楚,而且之前和葛切裏關系還不錯的幾位世長心中暗喜,也開始了自己的盤算。
當然最郁悶的就是巴多垩了,這次沒想到事情居然發展到這樣的地步,連自己的上父都開始關系這件事的緣由。
一天的例會下來除了畲長的建議之外,所有人基本都沒有太大的表達,畢竟關系到繼任者的事情,沒有誰輕易去觸碰這禁區。
畲長表面上和例會者們協商,實際上是想試探一下目前局勢的大概情況,不得不說這位巴岦谟畲長算是一位開明的君主,他沒有獨斷專行,爲了整個畲中的未來,他會舍棄很多利益。
在畲宮内難得享受了一次宴請後,所有人懷着不同的心态離開了畲宮,今天的例會表面上看很輕松,除了畲長表達自己退位的意願之外,其他都是有關畲中的治理和版圖的擴張。
但在場的每一位都知道,事情沒有如此簡單,恐怕這段時間去畲宮例會的時間會更多。
因爲正常的畲中各級官員商讨畲中政事并在畲宮之内,而是在畲殿之中,這是建造在畲宮前面的一座綜合性大殿。
面積比畲宮小一點,但是裏面擁有最完整的運作體系,被稱爲徹利奈畲的心髒。
當例會者回到各自的居所後,就開始忙碌起來,今天的信息量太大了,他們需要進行利弊權衡。
恐怕在接下來的閑暇時間裏,他們要做各種後續的打算。
葛切裏則若無其事一般,他回到居所後,無聊得又去了繠樓,樓主納芭莢朶還是很熱情的招待了他。
相比葛切裏的尋歡作樂,巴多垩世長這邊有些坐立不安了,他沒有想到畲長會當所有人的面關注葛切裏的事情。
畢竟葛切裏隻是大長,在邊境數十年,仇人自然不少,刺殺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每年都會發生幾次。
“世長,聽說畲長在今天的例會中對葛切裏的事情很關心,我覺得他似乎是在敲打我們這些人,什麽人可以動,什麽人不可以動。牙邳戴佴這邊怎麽辦?如果一旦交到卼部的話,對我們将十分不利!”
在巴多垩的居所,這是一個碩大的院落,裏面裝飾豪華,每一個細節都透露出世長的權勢和高貴。
“我不知道你們如何做事的,到現在連牙邳戴佴的藏身之處都沒有找到,繠樓那邊安排的難道也沒有問出什麽嗎?”巴多垩顯然十分不滿。
“幾個内線回報過來,有好幾次這家夥話到嘴邊了又咽回去,如果強行詢問,恐怕會引起懷疑。再則繠樓并非屬于我們管轄,如果行動太多,會暴露!”這位狩長語氣很無奈。
“你不是說在畲都有絕對的控制權嗎?現在怎麽這個不行,那個不可以,這些年我可是花不少東西在你手裏,現在關鍵時刻你卻什麽都做不了?”巴多垩大聲問道。
“十分抱歉,這個葛切裏實在是運氣太好了,現在他對那個女子念念不忘,我覺得可能還沒死,我已經安排人手在哈博遆市了,一旦有發現立刻抓捕。”狩長說道。
“給我記住,我們不可能因爲這個女子而将數年的努力白費,告訴哈博遆市的那些權貴,想要以後得到好處,先把眼前的事情給我解決掉。最好和德陌瑞家族談談,如果他們能配合我們,那麽将來我成爲畲長後,畲都絕對會有他們的一席之地。”巴多垩說道。
“明白,但是在事情還沒有掌控的情況下,您最好和葛切裏搞好關系,以防萬一。”狩長提醒道。
“這我知道,現在對付其他世長的牌很多,我并不擔心,而且上父對我很器重。所以幾位統長以及這個葛切裏成了我們的關鍵,這次例會上這些家夥表面上都裝得道貌岸然,可背地裏不知道接受了多少承諾。除了幾位确定支持我們的之外,其他好些搖擺不定,将是我們接下來最重要的事情。這些事情你安排下去,不許再出現像葛切裏這樣的意外,一旦事情成功,我承諾給你的事情絕對會兌現。不過如果因爲你的蠢笨而失敗,那麽不光你的家族得不到榮耀,而且将被全部誅殺!”巴多垩冷冷的說道。
“汐荻茲明白!”狩長俯首恭敬的說道。
他十分清楚眼前這位世長,表面上爲人樂善好施,但實際上殺伐果決,自從追随後,也的确被他魅力所征服。
身爲狩長他已經是無比強大,但汐荻茲似乎從來都看不透這位世長的真實實力,他也從來沒有出手過。
正是因爲無法了解對手底細,汐荻茲至今都不能确定,這位世長的身手高絕到如何地步,但毋容置疑的是絕對是一位強者。
與此同時,在其他世長的居所,幕僚以及門客都爲今天的例會内容進行解讀和分析,他們都清楚畲長爲何要提出退位的想法。
而在畲宮之内,龐大的宮殿内除了司士和蹙女之外,巴岦谟已經好些時間沒有讓後宮服侍了。
對于繼任者的挑選,讓他費勁腦汁,從目前的情況來看,雖然世長們之間的争鬥還沒到白日化階段,但風雲湧動結果會導緻徹利奈畲的不穩定局勢大大增加。
他獨自一人坐在殿上,身邊擺着未食完的晚餐,司士們已經提醒多次,但巴岦谟并沒有任何反應。
“今天的例會一開,接下來畲中的暗流恐怕要開始湧動了,如果這件事情發生在十年之前,我完全可以進行壓制,将它消弭在無形之中。可是現在老了,沒有了魄力和精力,這恐怕是每一位畲長都要必須曆經的事情!哎,這些世長每一個都并不省心,特别是巴多垩,讓夜狩人刺殺葛切裏,他以爲我不知道這件事情的背後黑手是他嗎!”巴岦谟揉了揉酸痛的眼睛,對站在一旁的總司長說道。
這是服侍了他數十年之久的老人,也是巴岦谟最值得信賴的人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