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當他悄然爬進駬車之後,喚醒濘溪,從對方的表情中,葛切裏沒有看到絲毫驚慌,而是一種平和。
“外面情況如何了?大長你們都還好吧?”濘溪第一句話問道。
“還好,現在隻剩下一隻虝眭了,我們損失慘重,我已經讓獵卼部成員全部撤退。你也和我一起走吧!”葛切裏說道。
“哦,十分抱歉,都怪我無能,還要您過來救我!”濘溪抱歉的笑了笑說道。
“這不能怪你,普通女子恐怕早就害怕得逃之夭夭了,而你卻能和我們一起堅持下來。就憑這一點,你已經比别人強很多了!”葛切裏笑道。
“大長,您這是在笑話我嗎?我被砸暈了才堅持下來的,如果清醒的話,可能也早就逃了!”濘溪說道。
“好了,我們不要糾結這問題了,趁現在對方沒有注意趕快離開,不然的話我們就成了對方的獵物了!”葛切裏說道。
就在這時,虝眭大概是發現了駬車裏的異常,長嘯一聲,急速向這邊飛奔過來。
葛切裏臉色大變,連忙拉起濘溪離開了駬車,就在他們剛落地之時,虝眭巨大的身軀直接壓在駬車之上,隻聽到一聲巨響,伴随着各種碎裂的聲音,整個駬車被虝眭壓得粉碎。
盡管葛切裏和濘溪逃出了駬車,但這時他們已經被發現了。
虝眭失去了三位同伴,現在還處于暴走階段,看到眼前兩個活物,自然本能的再次躍起撲向對方。
暴走的它不管從靈活度,力量以及其他方面比普通的虝眭更加可怕,而且它們強大的追蹤技巧,讓葛切裏和濘溪根本就無法輕易離開。
“伽華,你朝獵卼部成員那邊跑,我來引開它!”在躲避的過程中,葛切裏大聲的說道。
“不行,萬一它的注意力被我吸引過來,他們都要遭殃,我們還是一起吧,最起碼讓你的手下能安全離開!”濘溪搖了搖頭說道。
“不會的,我會有辦法将它的注意力吸引過來,而且它的其他同伴也被吼聲吸引了,如果我們不再逃離,就根本沒有機會逃出去!”葛切裏急切的說道。
“那不行,既然現在我們一起,肯定要挺過,再說了多一個人或許多一個幫手!”濘溪說道。
“你根本不了解虝眭暴走的威力,而且現在我的體力也快到了極限,如果還要照顧你,那麽我們兩個人根本就沒有活命的機會。”葛切裏說道。
“大長,您是軍部的支撐,爲了我其實沒有必要這樣的,十分感謝您這一路的照顧,希望您能活下去。”濘溪對葛切裏說道。
就在她剛把話說完後,後面緊追不舍的虝眭突然一個高高躍起,猶如猶如一顆巨大的隕石一般砸向葛切裏和濘溪。
而這時他們已經被逼到原來夜狩人搞出來的杆槿植物障礙這裏。
想要翻過并不難,但是現在後面虝眭即将壓到,他們根本沒有任何時間了。
“伽華你這是幹什麽?”這時葛切裏感覺到自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推出了好遠,重重的砸在虝眭原先砸出來的巨大坑内,而在他昏迷之際的最後一眼看到濘溪被虝眭直接撲倒,發出一聲巨大的聲響。
“大長,你總算醒了,真的是謝天謝地!”不知道過了多久,葛切裏從昏迷中醒來,他睜開眼睛看到獵卼部成員驚喜的表情。
“我這是在哪裏?”葛切裏十分迷惑,他記得自己最後被擊飛昏倒了。
“這裏是關谷大道外的休憩場所,您已經昏迷了兩天。”他的手下連忙回答道。
“伽華女士呢?”葛切裏連忙坐了起來,大聲的問道。
“她……!”
“她怎麽了?快說啊!”葛切裏感到一絲不妙。
“她死了!”獵卼部成員輕聲說道。
“她死了?怎麽死的?”盡管葛切裏腦海中浮現最後昏迷時刻看到的情形,但他還是要确認一下。
“估計是被虝眭殺死的,我們撤退後,後來聽到一陣陣怒吼聲,然後等了好久,進來就看到您倒在地上,杆槿植物旁有一堆血迹,而且伽華女士破損的衣服也散落在地上。應該是虝眭将她吞噬了!”有人解釋道。
“這怎麽可能!就算被虝眭吞噬,但我就在不遠地方,爲何還能活下來,虝眭可是什麽獵物都會吃。”當葛切裏聽到這話時,表情十分猙獰,而且他似乎感覺最後那股力量應該是濘溪最後用盡全力将自己推開。
“大長,這個我們就不知道了,戰場上還散落着我們其他兄弟的屍首!可是真的沒有看到伽華女士的蹤影。”
“那虝眭呢?”
“我們到達時隻看到三具虝眭屍體,另外一頭不見了。”
“怎麽會這樣?我記得最後虝眭喚來了其他同伴,盡管沒有看到,但它們的聲音我已經聽到了!在這樣的情況下,我以及兄弟們的屍首絕對不會被保存下來。難道還有其他人過來趕跑了虝眭?”葛切裏繼續問道。
“這個我們真的不清楚,大概您被撞在坑裏,它們沒有覺察到!”
葛切裏坐了起來稍微冷靜了一下心情,活動活動了身體,感覺沒有什麽大礙,随後立刻前往關谷大道。
爲了避免意外,他隻帶了幾名手下,這次他隻是想确認一下自己的想法。
前天的戰場中還散發着濃重的血腥味,盡管被來往的商隊打掃幹淨了,但還是有許多血迹。
所有的屍骨都已經處理完畢,在關谷大道旁幾頭鹍駬已經埋葬好了,說實在的如果沒有它們的暴走和意外反擊,葛切裏他們早就屍骨無存了!
在原先斷裂的杆槿植物周圍,沒有任何東西了,葛切裏隻是在大道邊上看到濘溪身上掉落的服飾碎片。
“大長,我們離開這裏吧,她真的不在了!”手下低聲說道。
“什麽不在了,你們知道什麽,是她救了我!”葛切裏聽到後立刻咆哮起來,而這時他的腦海中浮現濘溪對他說的最後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