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之後,當濘溪重新看到這隻犴芏首領時,它已經消瘦了很多,除了分娩後的辛苦之外,還有就是需要帶着小首領遊曆這個世界,直到成年。
但由于這隻犴芏的絨毛已經掉落,所以它的曆程恐怕會更加艱辛,而且在食用那種植物的時候還要照顧到小首領的胃口。
小犴芏長得無比可愛,盡管絨毛隻有寸長,但摸上去無比的柔順,它的頭上一圈肉突很明顯,但母親的上面已經消失,需要一段時間之後才能長出來!
犴芏顯然沒有想到濘溪會在這裏等待,也顯得十分激動,用鼻子蹭了蹭濘溪的身體,還是那種熟悉的氣息和感覺。
小犴芏恐怕是第一次見到自己種族之外的生物,看到母親的動作後,也十分好奇的上前照做,圓滾滾的樣子無比可愛。
濘溪雙手捧起小犴芏,輕輕的撫摸着小腦袋,小家夥劃拉着四肢一副驚慌的樣子。
“好了看你這樣子肯定餓壞了,走帶你們去吃大餐!”濘溪放下小犴芏用手勢交流道。
犴芏首領高興的點了點頭,它知道隻要有濘溪在,最起碼能度過最艱難的一段日子,隻要它絨毛重新長從來後,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一開始小犴芏還能堅持走一段路程,不過沒有堅持多久就趴在地上不動了,但犴芏首領似乎很嚴厲,它不斷的用嘶吼聲叫喚,并且用前肢驅趕小犴芏。
濘溪知道這是在訓練小家夥,隻有在嚴厲的訓練之中才能讓它将來能立足于這個世界。
看到這裏,濘溪自然不會去打擾它們。
在接下來的幾個月時間裏,濘溪成了它們的護衛者,它們的行程濘溪不會幹預,隻要不危及生命的,她都隻是旁觀,做爲生存在這樣一個殘酷而毫無援助的星球上,自身的強大才是真正值得依靠的力量。
不知道爲何小犴芏很喜歡和濘溪呆在一起,夜晚時常它會鑽進濘溪的懷裏睡覺,就連犴芏首領都無可奈何。
一開始它會叼着小家夥将它硬生生的拖回窩中,但有時候半夜還是被小家夥偷偷的鑽回到濘溪懷裏。
顯然在它的眼裏,濘溪從來不兇它,而且她可以摘取到任何它們想要吃的食物。
由于食物充足,小犴芏的生長速度很快,并且體格健壯,整個生理數據很好!
除了每日跟随這母親進行嚴苛的生存訓練之外,小犴芏就是濘溪最忠實的小跟班,它總是搖頭晃腦的跟在濘溪身後。
換成之前,這種事情是絕對不可能發生的,對于犴芏首領來說,自己的孩子不要說是别的生物。就算是同族也是不可以輕易靠近觸碰的!
而現在它對濘溪無比信任,任由小犴芏跟随着。
當然濘溪自然不會随便讓小犴芏跟随閑逛,在安全保障的情況之下,她會特意安排一些生存技巧,這些技巧可能是犴芏首領所無法指導的!
畢竟犴芏的先天條件,它們依靠的并非用力量去征服對方!
在這期間,濘溪偶爾詢問起,小犴芏長大之後離開了它身邊,那麽當陪伴的任務完成之後,犴芏的餘生如何度過時,這隻犴芏首領顯得很黯淡。
後來犴芏告訴她,當新的首領完成了成長的曆程之後,它就退出了曆史的舞台,一般會尋找一個生物罕至的地方孤獨的離開!
其實按照犴芏的壽命來說,這隻首領才度過了生命之中一半的旅程,盡管還有近五十多年的時間,可這些時間已經不屬于她了。
因爲随着身體的老去,那種依賴十足的植物對它們的保護作用會越來越小,這樣一來,就算犴芏能平安的生活着,但也躲避不了其他猛獸的襲擊。
不過濘溪并沒有乘機提出将來如果小家夥離開它後,讓這隻首領跟随着自己計劃!
一切都需要一個契機,看來隻有等小首領成年之後才會有這樣的機會去說服。
當然濘溪願意等,和亞迩亞多斯星人之間的星系戰争并非一兩年就可以結束的,十年時間一晃而過很快的!
隻是自己想用犴芏來給厄斯星人刺殺小組下套的計劃可能就無法實現了。
在弗爾德星半年之後,兩隻犴芏終于差不多已經度過了最艱難的時刻了,因爲小首領對環境的适應,這就是最大的成功。
濘溪知道雖然這次前來收服犴芏的目的并沒有達到,但從目前來看它們最自己已經是完全信任了,隻是差最後一步了。
菲兒這幾天顯示的星系戰争情況沒有太大的變化,亞迩亞多斯星人的艦隊在節節敗退,更重要的是他們似乎打算放棄易坦萊史星系的防禦,全部丢給了艾爾米他們。
不過有些壞消息就是護衛隊的事情,似乎厄斯星人開始行動了,而且艾米爾在期間進行了一次護衛輪換,其中有一位厄斯星人已經被編入艾米爾身邊。
看來濘溪是需要回去了。
分手自然是舍不得的,小犴芏緊緊的抱住濘溪的小腿,賴在地上!
濘溪蹲下身,抱起小犴芏,撫摸着它的小腦袋,現在濘溪的一些簡單的手勢和發音,它也能知曉了。
“我回去之後你要聽話,成長的路很艱難,一切都要靠自己!十年之後我會回來的,希望到時候還能見到你!”濘溪一邊做着手勢一邊說道。
“你的絨毛已經失去了,恢複期還要很久,可能接下來的路會有些些艱辛,不過我想你肯定能度過的!這是追蹤器,一旦你們有生命危險,我會第一時間回來的!”接着濘溪拿出早就準備好的光子追蹤器安裝在了犴芏首領身上。
犴芏首領沒有發音,它隻是默默看着濘溪,盡管隻有半年時間的相處,但它們知道眼前這位生物十分強大,而在它的心裏早就将濘溪當成了自己的同伴。
當濘溪爲它們采摘好最後一次樹果後,乘坐着穿梭機騰空而起,在紅色的光芒下,很快就消失在天際。
而兩隻犴芏則揚起小腦袋看着天空,盡管它們無法理解這究竟是什麽,但它們知曉這位同伴終究一天還會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