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洛隊長,我們爲何能逃出生天啊?”列昂尼對這次能逃出來感到無比驚訝,他記得最後一刻看到眼前一片亮光,之後就沒有任何印象了。
“反物質激蕩裝置已經燒毀,應該是最後時刻瞬間功率暴增,動力系統無法承受,在瞬間達到二級曲率的同時,也耗盡了所有能量。”濘溪解釋道。
“就連備用系統也沒有用了,看來這次我們能逃出來太幸運了!隻有等待備用系統慢慢恢複了,可是這裏并不安全,萬一帝迩星人搜索到這邊,我們現在可是沒有任何抵抗能力!”太琨說道。
“是啊,想辦法早點恢複備用系統,這樣可以發訊号回艦隊!”列昂尼說道。
“我剛才看了一下,動力系統的光路全部滋溢,徹底無用。備用系統需要二十多納時恢複,這期間,我們的生命維持系統肯定無法支撐。我建議進入逃生艙内暫緩!”
濘溪說道。
“可是逃生艙隻有兩艘,我們無法都進入!”列昂尼說道。
“你們三個想辦法擠一下,我一個人在這裏就可以了!等待備用系統恢複。”濘溪笑道。
“可是隊長,生命維持系統消失後,這裏的狀态會和外面星空一樣!到時候恐怕……”列昂尼擔心道。
“不用擔心我有戰衣,而且一旦艦隊發現我們所在,我可以第一時間求救。”濘溪說道。
三位艦員現在對濘溪的話是言聽計從,在他們心裏濘溪的威信恐怕比薩斯魯爾還要高。
隻有親身經曆過生死,才知道濘溪的強大,隻有并肩作戰過,才明白成爲她隊員的自豪。
其實濘溪隻要用超弦就能啓動備用系統,但列昂尼是一個精通系統維修的艦員,濘溪不想很多事情被暴露。
隻要目前安全就行,再說了她也想知道在自己消失的這幾個小時内,雙方會有什麽樣的狀況。
三次對帝迩星人的打擊不知道是否會激起古貝加迩星系聯盟遠征艦隊的強烈反彈。
濘溪需要這樣的效果,反彈越大對方的作戰指揮中心這些指揮官會急着想挽回目前的劣勢,難免會冒進。
這樣的話,就給蠡爖艦隊有機可乘。
而現在蠡爖艦隊肯定因爲自己的暫時失蹤而着急搜尋,一旦發現古貝加迩星系聯盟遠征艦隊出擊,肯定給予最強的反擊。
這樣一正一反,在兵力上的劣勢将會大大的緩解,所謂哀兵必勝。
不過帝迩星人似乎并沒有和濘溪期望的一樣,激起太多的反彈,盡管戴森内心極其不願意示弱,但濘溪這艘強襲機猶如一隻暗黑的地獄魔王,張開大嘴吞噬着他心中的陰霾,濘溪帶給他的恐懼并沒有消散。
在戴森近五千年的生命中,經曆的戰鬥成千上萬次,見過最勇敢的艦員,看過最危險的狀況,承受過最痛苦的失敗。
但這幾天他看到的一切,已經颠覆了這五千年來的認知,他無法想象同等階文明之間的戰鬥,普通的艦載機可以用一己之力摧毀一艘滿員編制的攻擊艦。
他知道現在艦員們的内心充滿了憤怒,想要洗刷濘溪帶來的屈辱,可作爲總艦隊長,理智告訴他,目前絕對不能出戰。
蠡爖艦隊失去了一位極其逆天的艦員,他們現在的怒火無處發洩,如果此刻出擊,無疑會成爲對方的腹中食。
但他也要必須計劃好下一回合的作戰方案,不然的話,士氣消散後,這場戰役将會一敗塗地。
“這位艦員實在是太厲害了,死了還讓我們如此傷神。看看這彙報上來的那麽多作戰計劃,幾乎都是請戰的!”
戴森站在上座前,面對數萬名高階指揮官,大聲說道。
“尊敬的總艦隊長,這恐怕是目前所有艦員們的心聲,也是古貝加迩星系聯盟這千年對峙以來最大的恥辱。”
“現在我們已經剿滅了他,雖然付出了一艘攻擊艦的代價,但這極大的鼓舞了士氣,此刻出戰絕對能推進。”
“谷利安艦隊願意做先鋒,摧毀蠡爖艦隊!”
看到這些指揮官群情激動,戴森微微的示意了一下。
“各位指揮官的心情可以理解,不過目前蠡爖艦隊的士氣并不比我們低,他們失去了一位優秀的艦員,現在正虎視眈眈的盯着我們。一旦出擊勢必會遭到他們反擊,谷利安指揮官您認爲能和蠡爖艦隊抗衡嗎?”
戴森平靜的說道。
“難道我們就這樣不出擊?”
“出擊是肯定的,但是也要讓對方的士氣降低一些!經過這三天的試探性交戰,蠡爖艦隊的整體作戰能力恐怕比以前還要可怕。所以一旦出擊,我們必須要用五六支艦隊來牽制它。務必一擊即中,這也是爲何這次我派遣了近兩億艘戰艦出征的原因之一。”戴森說道。
“我知道大家請戰意願很強烈,但我不希望做無謂的傷亡,三天之後我們将發動真正的進攻。”戴森繼續說道,他知道目前隻能如此穩定軍心了,每一位指揮官都是身經百戰的,對于星系戰争的殘酷性都十分了解。
對于他們來說既然遠離自己的星球來到這裏,唯一的目的就是參加戰鬥。
盡管發達的科技可以讓他們死而複生,但在骨子裏沒人希望讓這種痛苦加在自己身上,就像這三天的試探性戰鬥,真正能被搶救回來的一半都不到。
更多的是艦船同毀,就算在艦隊的細胞基因庫中能把艦員複活,但這并非真正意義上的原來那個。
所以絕大多數艦員都選擇隻要頭部還未死亡可以複生,不然任何意義都沒有了!
會議開了好幾個小時,當指揮官都消失在會議大廳後,戴森臉色原本平靜的表情,變得凝重許多。
他看着剛才從探測艦隊這邊反饋過來的訊息,那堆攻擊艦的殘骸中,并未發現任何那艘強襲機的蹤影。由于現在蠡爖艦隊已經全線壓近,導緻那片星空依舊被對方接手。
探測艦隊再想靠近,就要可能爆發新一輪的戰鬥。
從超息屏上顯示這艘強襲機最後一刻的圖像,顯示對方似乎進入了曲率狀态。
也就是說在即将被剿滅的時候,對方逃離掉了!
這份訊息讓戴森的心中蒙上了層厚厚的陰影。
“這位操控者絕對不是托尼多聯邦艦員!”戴森的心裏重重的下了這個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