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吃,就要餓肚子。
吃了,會拉肚子,第五夢自然選擇拉肚子。
所以,即便是長毛了,她也要大口的吃完。
上學了,第五夢又遇到了校園暴力,被一群女生堵在衛生間門口,還有各種校園小混混來收取保護費,拳打腳踢已經變成了她的家常便飯。
即便考試考了滿分也要倒黴,被有心人舉報,她又會被打回塵埃裏。
甚至是寫檢讨,當着全班同學的面大聲的朗讀。
後來遇見了一個喜歡的男孩子,對方隻是喜歡她的同桌,才頻頻與她單獨出來,她隻能忍着傷痛,笑着幫忙分析,選哪一個禮物适合自己的同桌。
她無數次追問自己,老天爲什麽要給她這麽多的磨難?
但這僅僅隻是個開始,結婚前老公衣冠楚楚,結婚後,老公有家庭暴力。
重重的拳頭落在了第五夢的身上,她反抗過,換來更加暴力的對待,這每一拳,每一腳仿佛踹在青龍的心上,疼的臉色發白,眼淚卻像是瓢潑大雨似的,流個不停。
誰說青龍沒有眼淚?
他的眼淚都快泛濫了,止也止不住。
握緊平闆的手指都泛着青白的骨節,恨不能鑽到裏面去,一腳踹飛那個賤男人,他寵她如珍寶,連手指頭都舍不得動,這個賤男人憑什麽欺負他的女人。
第五絕從容不迫的取出了一瓶小小的空罐子,直接戳到青龍的臉上,等待他泛濫不已的淚水落下來。
青龍:“……”
第五家的人實在是太可怕了,他都這麽難過了,還不忘記收集眼淚。
但是第五夢的苦難沒有停止,即便是懷孕了,依舊躲不掉老公的毆打,最後甚至是流産。
她無數次想到自殺,卻又無數次被人救回來,就好像是老天故意和她作對似的。
後來她提出離婚,激怒了對方,被捅了三刀,在醫院裏整整躺了一個月,青龍難過到氣都不敢多喘一下。
捏緊手中的平闆,就像是看了一場電視劇似的,還有各種近景遠景的處理,更直白的剖析了她的絕望。
“第五絕,好歹她也是你這具肉身的老祖宗,這麽凄慘的人生你确定不是在開玩笑?”還能找到比第五夢更悲慘的人生嗎?人生就像是開挂似的走黴運。
比他們當初看的畫本子,聽過說書先生說過的人物還要悲慘,像是把所有人的倒黴事兒都串聯在一起了。
第五絕緊繃着唇線,這是他的親妹妹,怎麽可能不心疼,可是他能有什麽辦法。
這一世閻夢的命簿是掌握在自己的手上,别人無法更改。
閻夢的一生,他不知道看過多少遍了,心疼了多少回,可是沒有閻夢的命簿,便隻能這樣眼睜睜的看着她走完凄苦的一生。
“她說她想做一個普通的女孩子,爲生活奔波,想去愛一個人,感受一段漫長的人生歲月,随意揮霍,這算什麽?”
正是因爲知道她的渴望,所以才選擇放手。
可是當他放手了之後,第五夢并沒有過上她口裏所說的生活,沒有那麽肆意潇灑,反而很痛苦,這讓青龍異常的生氣。
第五絕晃了晃高腳杯中的紅酒,“青龍,第五夢投胎之前隻留下了一句話。”
他迫切的追問,“什麽話?”
“這一世,她算計了一個深愛的人,讓他求而不得,在外漂泊那麽多年。來世,她要苦一千倍,一萬倍才能彌補對他造成的受害。”
到死,到後來她要去投胎,都沒能從她口裏聽到喜歡,沒想到最後從别人的口中得知她的喜歡,青龍再次哭的像個娘們似的,眼淚徹底的決堤了。
“她說她愛我。”他雙手捂着臉,泣不成聲。
“我知道你封印了有關第五夢所有的回憶,别人無法窺探,事到如今,我就想問你一句,對她你到底是愛?還是恨?”
這一刻,青龍隻覺得心肝脾肺被什麽撕扯着,露出了血淋淋的一面。
“愛?恨?”青龍低聲呢喃着,他再恨第五夢,也不會讓她受這麽多的苦。“還重要嗎?”
“下個月十七号,新開路,晚上十點半會有一場重大的車禍,這一世閻夢的噩夢就正式開始了,你可以自己選擇。”能夠順利拿到龍的眼淚,他也不耽擱時間,就直接去找了姐姐。
當天夜裏就拿到龍的眼淚,第五念捧着透明的小玻璃瓶子,自然相信弟弟的實力,但是……“那個家夥不是說自己沒有眼淚的嗎?”
“男兒有淚不輕彈,隻因未到傷心處。”
第五念嘴角一抽,“今天從下午的時候就一直在下大雨,和青龍有關嗎?”
龍,自古以來便擁有降雨術。
“過兩天就沒事兒了,姐姐不必擔心。”第五絕坐在爬行墊上,手拿着小玩具逗弄着兩個小家夥,絲毫不将青龍的事情放在心上。
闵寶伸着兩隻胖胖的小胳膊,“舅舅抱!”
第五絕伸手抱住了闵寶軟軟的身子,感受到他身上淡淡的奶香,親了親小家夥的側臉,“闵寶胖了不少。”
“是呀,我感覺自己的胳膊都特别有肌肉。”
第五絕抱着闵寶,空出的另一隻手朝着夭夭招招手,隻見小家夥笑的眉眼彎彎,朝着第五絕沖了過去,就快要投入第五絕懷抱的時候,卻來了一個緊急刹車,掉頭一把抱住了起身的第五念,小臉蹭着她的腿,奶聲奶氣的喊着媽媽。
第五念無奈一笑,伸出纖纖手指,輕戳了她的小腦門,“你這孩子,害你舅舅白高興一場。”
第五絕哭笑不得,“是呀,我的懷抱都準備好了,卻沒有想到你這個小家夥叛變了。”
面對女兒,更多了幾分耐心,“來,夭夭,上舅舅這裏來。”
第五夭夭霸氣的搖搖頭,“不要,要媽媽。”
好吧,兒子女兒好像都不太喜歡自己,第五絕十分的沮喪。
第五念一把抱起了夭夭,好笑的揉了揉弟弟的頭發,“都是當爸爸的人了,怎麽還和一個孩子似的。”
第五絕閃躲,“我都這麽大了,不要揉頭發。”
“你再大,我也是你姐。或者你隻希望……”她低下頭在第五絕的耳邊輕聲耳語,“以蘿這樣揉你的頭發。”
那抹紅從臉頰蔓延的耳後,甚至是脖子,第五絕被姐姐調侃的都快要擡不起頭了。
“如果你倆不是有了兩個孩子,我都快要懷疑你倆隻是純情的拉拉小手了。”
第五絕本就消散的紅又迅速蹿升了起來,“姐姐!”
“好了,不打趣你了,我全靠自己腦補還不行嗎?”
還腦補?
“你再這麽害羞,我可真要好奇你全程是不是紅着臉做完的?”
第五絕氣息都快不穩了,咬了咬牙,“姐夫知道你的另一面嗎?”恨不能鑽到闵寶的身後,家裏有一個會開車的老司機姐姐該怎麽辦?
第五念聳聳肩,“你姐夫巴不得看見我這一面。”拍拍第五絕的肩膀,“騷年,你占大便宜了。”
姐姐,你的臉呢?
不過這話,他不太敢問。
“小絕,問你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什麽?”面對畫風一轉的姐姐,突然變得好正經,他稍稍有點不習慣。
“咱們家小弟準确降生的時間你能告訴我嗎?”
第五昇空從知道愛妻懷孕至今已有四個月了,終日惶恐不安,得知是兒子的那一刻,總算是睡了一個好覺。
這兩日臉上都多了一分喜色,連帶着都開始期待兒子的降生了。
“我一直都關注着,照理說,準确的時間在三個月的時候就應該有了,可是地府遲遲沒有接到通知,就連投胎的靈魂都沒有确認。”
第五念聽到這兒,心裏有點慌。“這種事情不是地府安排嗎?”
“理應是地府安排,可是有些人是特殊的,由天道安排。”
“一般特殊安排的都是什麽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