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第五念姐弟離開以後,第五家變得特别安靜,在其他人的眼裏,有點小心翼翼了。
這樣如坐針氈,小心行事的第五家令賀風邢三家又再一次燃起了希望。
尤其是神奈山這座仙山回歸了以後,并沒有任何的動靜,就連第五禾爲親自上仙山拜見,都被人打發了回來,足以證明第五家有可能真的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了。
如此一來,他們自然不能再繼續沉默下去,不論新贓舊贓自然要好好的清算一下。
三家經過了一夜的商讨以後,安排部署了整個白天,第五尊聽到風尚來報,彈開了手中的懷表,看了一眼此時的時間,心中估算了一下他們最晚會幾點行動?
“交代你的事情都做好了嗎?”
“少主可以放心,這些年來的部署,就等着今日了。”
“嗯。”
“少主,需要通知第五念嗎?”
提及第五念,第五尊沒來由的想到了自己被打過的屁股,臉色紅一塊,紫一塊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尴尬的,還是被氣的。
磨了磨牙說道,“暫時不用,我自己能夠解決。”
“少主,我覺得你最近好像特别不待見第五念。”不像是最初那般激動,恨不能真的當做活祖宗一樣供着。
“别胡說,沒有的事兒。”别說是最近了,未來幾年他都不太想看見這個女人,這輩子的臉面在那一天就丢盡了。
夜,黑的伸手不見五指。
尤其是夢之玄這樣的深山裏,沒有任何的電器,全憑着燈籠照明,可見也看不清多少。
黑是罪惡的滋生,但是有些醜陋永遠不會被黑夜所掩蓋。
今日第五家的女人好像特别安靜,吃過飯以後就早早的睡下了,第五觀帶着兒子去了老爺子的屋子裏下棋,偶爾還能夠聽見第五禾爲再大罵自己的兒子沒有人性,和自己的老子下棋都那麽認真,兩人一句我一句的吵着架,特别有激情,其中還有第五榮言一會兒勸勸爺爺,一會兒勸勸自家老爸,下棋就下棋,不要吵架。
看似一派祥和,暗夜之下一些見不得光的野心正在浮出了水面。
進入夢之玄的山路沒有半個人巡邏,因爲去的路上太過順利了。賀風邢三家紛紛派了人将夢之玄團團的圍住了。
剛踏上夢之玄,朱紅色厚重的大門敞開着,立刻有人上前來報,“賀長老,風長老,邢長老,剛剛家長,第五觀,第五榮言正下棋,後來不知道他們三個人怎麽吵起來的,被家主帶到祠堂去了,說是讓列祖列宗給評評理。”
賀長老冷笑了一聲,“果然是歲數大了,過得太過安逸了,現在倒是變成了一個老糊塗了,這夢之玄交到他的手上,早晚要毀于一旦。”
“算了,别說這些了,我們三個人去會會他,好歹第五家帶着我們的先祖逃過了戰争的洗禮,怎麽說最後都要給足了他們面子。”邢長老想到那個時候,心中就止不住的開心。
風長老看向了祠堂的方向,深深的歎了一口氣,“我們用了三百年終結第五家的治理。”
“對了,風行他們三個帶人準備的怎麽樣了?”已經一整天都沒看見他們了,賀長老顯得有點惴惴不安。
“賀少他們還在拉鐵鏈子。”
“都一天了,怎麽還沒有徹底的拽出來?”邢長老詢問道,臉上卻是多了幾分擔憂。
賀言之,風行,邢天翼三個人來到了夢之玄的離恨淵,傳言這裏是爲了懲罰犯錯的族人,自從賀風邢三家的實力越來越大以後,離恨淵就荒廢了。
也不知多少年以前,離恨淵深處,極陰之處就多了一口八角井,井邊蹲坐着一頭石赑屃,一腳踏着方印,上面還有金文大篆,無人知道上面的意思,另一隻腳下面是镂空的鐵球。
鐵球連着一條鐵鏈子,直通井底。
誰也不知道這口井是怎麽來的,也沒有人知道井裏有什麽東西,就連夢之玄的人都不知道。
曾經試過丢一個巨石到井底,卻是久久的聽不見回音,可想而知這口八角井到底有多麽深?
有人動了心思,想要将井底的鐵鏈子拉出來,看看水印在哪裏,便可知道這口井有多深?
鐵鏈子是拉了,耗費大半天的時間,沒有停歇的将鐵鏈子拉出了井外,光是拉鐵鏈的人都換了七八波的人了,硬是沒看見半點水印,大家不由得心慌了,那鏈子都盤在地上堆成了好幾座小山,鐵鏈就像是沒有盡頭似的,據說當時天都黑了,井底開始傳來轟隆隆的聲音,好似是風聲,也好似猛獸的咆哮,當時他們便吓得不敢再拉鐵鏈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拉鐵鏈子的人吓壞了,一下子就松了手,那條鐵鏈子以肉眼可及的速度極速的回收,他們再想往回拉已經來不及了,因爲井底的力度過猛,導緻了企圖想要拉回鐵鏈子的年輕人一起被帶到了井底,隻聽見凄厲的長叫,連個落水的聲音都沒有,人就被吞沒了。
由于死了人,大家誰都不敢亂動了,盤在井邊像小山一樣的鐵鏈子很快就徹底的消失不見了。
鐵鏈子都回歸到了井底,衆人也沒再聽見井底發出什麽奇怪的聲音,這事兒也就這麽過去了,後來便是再也沒有人敢動的那口井的主意。
今日賀言之他們帶着幾十号人去赑屃井再次去拉鐵鏈,主要是爲了聲東擊西,引第五尊而去。
第五尊安插了卧底在他們的身邊,他們也不傻,自然也安插了屬于他們的卧底。
所以今日第五尊的所有的動作,都在他們的掌握之中。
看了一眼天色,“據說,那日差不多用了是一個小時,赑屃井才有了聲音。”
“算算時間,還有一個小時。”
“正好我們利用這段時間與家主叙叙舊。”話說到這裏,祠堂的大門被人從裏面拉開了,走出一個蒼老的身影,是第五觀。
毫無預兆的打了一個照面,第五觀好像并不意外,賀風邢三位長老會出現在夢之玄的祠堂,畢竟主殿是第五家的祠堂,偏殿才是三位長老的。
“進來吧,爸爸正好也有事情和你們說。”
三人微微一怔,雖說他們本來就打算叙舊,總覺得這裏透着幾分的不安,面面相觑,誰都沒有先說話。
第五觀冷笑,“我可以理解你們這是沒臉了,感覺到自我羞愧了?”
此話一出,賀風邢三位長老瞬間黑了臉色,“第五觀,别給臉不要臉。”
“如此才對,既然不要臉的事情都做了,就放開一點。”
“你……”邢長老自認爲一向是臉皮薄,還沒被誰說過自己不要臉。
“算了,邢長老,事到如今這個地步,他們也就是秋後的螞蚱蹦跶蹦跶,現在還能改變的了事實不成?”
如此一想,大家的心裏也都坦然了不少,三位長老走進了祠堂内,身後的人便要跟着進去,卻被第五觀攔了下來。
“三位長老武功蓋世,還怕我們第五家父子三人不成。”
第五家的祠堂很大,也很空曠,一眼便可以望到盡頭,裏面果然隻有第五家祖孫三人,獨獨少了第五尊,想來應該是被言之三個人引走的。
風長老揮揮手,示意他們出去等着。
第五家祠堂裏的牌位很多,密密麻麻的擺滿了整整七八排,中間挂着一張老祖宗的畫像,早先的時候是挂着家主房間的,今日倒是被移到祠堂内,面前的香爐裏燃燒着高香,擺放着瓜果。
第五禾爲就跪在了畫像的面前,房門關上的那一刻,給老祖宗重重的磕了一個頭,“老祖宗,過了今日,夢之玄就要變天了,請原諒後世子孫不孝,沒能守住家業,甚至喚不醒夢魔。”
賀長老不禁喜上眉掃,順着家主的話說道,“過了今天,這夢之玄的确是要變天了。”
第五禾爲顫顫悠悠的站起了身子,第五榮言連忙上前攙扶,“爺爺,慢點。”
“今日,便當着老祖宗的面,我第五家與你賀家,風家,邢家斷個幹幹淨淨,不是我們第五家對不住你們,而是……”話未完,外面傳來轟轟隆隆的聲音,緊接着是此起彼伏的嘶吼之聲,放佛是被鎮壓了許久,急于破出的氣勢。第五禾爲臉上浮現出震驚的樣子,看向對面三個人臉上沒有半分的驚詫,怒指着他們三個,“你們竟然敢動離恨淵的那口赑屃井?”
赑屃(bixi)是中國古代傳說中的神獸,爲鱗蟲之長瑞獸龍之九子第六子,樣子似龜,喜歡負重,碑下龜是也。霸下是長壽和吉祥的象征。它總是奮力地向前昂着頭,四隻腳頑強地撐着,努力地向前走,并且總是不停步。
起源是玄武的變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