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念的詭計多端,東皇太一比任何人都深有體會,若是說第五念沒有半點别的心思,打死他都不相信。
但是幽王卻想趁此機會,卻想要放棄鳳鳴城,将大部分的人移向水源上頭的清城。
幽王認爲,盛世皇朝不可能平白無故的去修河壩,若是河堤修的堅固,續存了一部分的水,等到他們開閘的時候,說不定就要淹了鳳鳴城。
據他這些日子查找的資料,過段時間就是連雨季了,若是他們利用修葺好的河壩,能夠續存很多的水,這些水就會成爲他們最有利的武器,軍隊這麽多人,他們不可能背困在鳳鳴城。
最可怕的還不是這些,如此一來,盛世皇朝就掌握了水源,他們日後若是吃水都成了問題。還不如暫時拱手相讓,多半也是爲了保全鳳鳴城。
遊龍被困于淺灘,豈能招蝦戲?
幽王決定作出一個大膽的決定,那就是暫時棄了鳳鳴城,選擇了之前就看好的清城,站在這個位置也就徹底斷了盛世皇朝的水源,他精心打着自己的小算盤。
雖然大膽,卻不是沒有任何的勝算,但是勝算的面積卻是極小。
東皇太一不同意幽王的決定,如果轉移到了其他的地方,就等于徹底的放棄了鳳鳴城,在他看來,分明就是拱手相讓。
戰争打響了,就隻能前進,絕對不可以後退。
後退雖然留有餘地,可是将自己國家的領土讓出去,不僅寒了老百姓的心,也會讓将領徹底喪失了信心,他們不知道,明日,幽王放棄的會不會是他們?
幽王卻認爲,大丈夫行事,總要有舍有得,甚至是早已經不待見東皇太一了,更加不相信,東皇太一會真心爲他們幽暹辦事兒。
東皇太一冷冷一笑,或許就應該讓這個人吃虧一回,才會知道他的話是否有用?
而他隻不過就是想針對第五念,至于幽暹與盛世皇朝的戰事從來就不該是他們這些仙人能參與的,有違天道的事情他也不想再做了!這也是韓魅始終躲在了盛世皇朝的背後,卻始終不會做出任何決定,僅僅隻是隔岸觀虎鬥而已。
在他看來,此舉不過是第五念虛晃一招,隻是第五念的最終目标到底是什麽,恐怕就連他自己暫時也猜不出來。
既然如此,東皇太一也就懶得的再參與,反而任由幽王瞎折騰,到最後,他一定會不得不來求自己。
見東皇少将不幹預,幽王表示很滿意,他認爲東皇太一有着自己的小心思,隻顧着自己的顔面與恩怨,與盛世皇朝對峙的時候,就顯得不夠用心。
而他,從來就不相信,幽暹的勝利是需要靠别人。
但是他們幽暹撤退,絕對不會是那麽簡單的事情,自然要給盛世皇朝留一份大禮才行。鳳鳴城豈能白白的就拱手相讓了,看看他們到底是否有胃口吃得下?
幽王已經帶着大部隊默默的撤離了,東皇太一僅僅隻是冷眼旁觀,在幽暹衆将士的眼裏,東皇少将已經被剝奪了所有的兵權,自然也就說話不算數了。
後來的幾次會議,第五念都有跟着他們一起參加,所以多少也聽到了一些幽暹的打算。
果然不出所料,幽王爲了穩定人心,帶着整座鳳鳴城的人進行遷徙,遇見難啃的骨頭,大家已經有了默契,集體看向了第五念,追問道,“裔王妃怎麽看?”
第五念非常贊同的說道,“倒是還有點人性,知道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的道理。”隻不過,鳳鳴城從來就不是裔王的計劃。
這幾日,連雨季開始了,時而綿綿細雨,時而大雨瓢潑,來通州已經快要四個月了,戰事就開了一場,之後的時間他們全部都用作修葺河壩,加固城牆,就差沒種田了,就連天氣都開始回暖。
第五念有些心不在焉的,這麽長的時間,闵禦塵都沒有主動來找自己,必定是發生了什麽事情,偏偏守在自己身邊的羲和卻是什麽也不說,讓她白白的着急。
差點就要坐不住了,打算直接尥蹶子走人。
心情煩躁就會胡思亂想,生怕他會有個什麽意外,自家老公才是勝于全世界的存在。
第五念深吸了一口氣,揉了揉泛疼的太陽穴,“各位大人,你們繼續讨論,本妃暫且先行告辭了。”
衆人恭送裔王妃,慕以農僅僅也隻是擡眼看了她的背影,然後便不說話了,顯得若有所思。
大家心有靈犀的想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他們裔王爺恐怕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惹惱了裔王妃,所以人家才會悶悶不樂的,雖然最初他們的确是反對裔王妃進入軍營,一個婦道人家與一群老爺們湊什麽熱鬧?怕她渙散了軍心,動搖了根本。
可是經過這段時間的觀察,裔王妃不僅幫助他們一次一次脫困,甚至還以身作則,始終與王爺保持着距離,甚至是夜晚都分房睡。
裔王妃是不是保持距離保持的太過火了,想到這裏,衆人又開始規勸裔王,好好對待裔王妃,他們還指望着裔王妃能夠有個好心情,協助他們盛世皇朝打赢這場戰役。
裔王陰沉着臉,聽完了全部的過程,那又不是他的媳婦,惹她生氣的人又不是自己,他去哄她做什麽?
衆人将裔王恭恭敬敬的請了出來,囑咐他一定要多疼自己的媳婦,有什麽事兒好好說。
裔王沒辦法,第五念在前面走,他就沉默無聲的跟在身後。
第五念歎了口氣,頓住了腳步,回眸望向了慕以農,沒好氣的問道,“你跟着我做什麽?”
“不幹什麽,就是那群老家夥顯得沒事兒做了,非要給本王找點事情做。”
第五念環胸,忍不住冷哼了一聲,“我怎麽不知道你還是這麽聽話的人?”他沉默不做聲,第五念卻是折了回來,然後拉着慕以農的衣袖,氣勢洶洶的問道,“你說你們男人一天到晚的腦回路都想了什麽?”
“思春了?”
聽聞此話,第五念一窒,“算了,你就當是我從來都沒有問過好了。”她抿了抿唇,決定自己不再去想闵禦塵了,竟然敢和自己玩兒神秘,果然是日子過的太舒坦了。“我們還是聊點别的好了。”
“什麽别的?”
“前些日子,金鸾兒不是生了嗎?那金家鬧騰了玲珑,現在那丫頭處理的怎麽樣了?”
“得父皇召見,解釋清楚了,此事兒也就過去了,需要一段時間的平複。好在第五飛揚趕回去的及時,才沒有那些謠言發酵,玲珑才得以保存自己的名譽。”
聽到此事兒,第五念也算是安心了。
自家老祖宗一看就是一個不容易被打倒的人。
很快,連雨季結束了,幽王也撤離的差不多了,甚至還讓人傳出了風聲,因爲走的太過匆忙,鳳鳴城還留下了好多食物,甚至是藥草之類的,就在大家以爲盛世皇朝企圖想要去鳳鳴城的時候,卻得了裔王的口令,開閘放水。
這水一放,鳳鳴城可就真的要被淹了。
衆人十分的不解,絕好的機會,就算是對方放下的謠言,也必定會留下點什麽作爲誘餌,而他們就這麽放棄了,是不是太過草率了?
裔王做決策,通常不喜歡有人質疑,他要的永遠隻有服從,所以大家也沒有辦法,隻能照命令行事。
開閘放水,大約小半天的時間,鳳鳴城已經被淹的就隻剩下房蓋了,若是樓層高一點,還能夠看見樓上。
幽王得知此事,大爲震驚,“再說一點,那盛世皇朝的裔王做了什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