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曉曉?”她的聲音很是輕靈,很有穿透力,幾乎直達她的靈魂,看着第五念那一刻,她會下意識的感覺到害怕,恐懼,甚至是想要逃離這裏。
安沛奕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白色牆壁,不由得壓低了聲音,對第五念說道,“什麽也沒有,你可别裝神弄鬼的。”
第五念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鬼都能讓你看見,還要我們這些天師做什麽?陪你嗑瓜子,聽你苦命的經曆嗎?”
“你……”安沛奕甚是煩躁,真是被這個女人氣死了。
蔣曉曉膽小的後退了幾步,轉瞬間就想要跑,第五念從懷中拿出了定身符,很快速的念了一句咒語,衆人還沒有聽清楚,隻見黃色的符咒朝着第五念視線看去的地方飛去,直至打在了半空中,好像是被什麽黏住了,隐約能夠聽見一個女聲。
“放開我,你是誰?”
第五念看向了蔣曉曉,“我上回在曆史影視城就看見你了,之所以不捉你,就是想給你留一條後路,這些日子鬧也鬧夠了,是不是該回地府報道了?”說罷,她站起了身子,邁着輕盈的步伐。
房間裏的人卻是什麽也看不見,隻能看見半空中的符咒在扭來扭去,單單是這麽一個場面,就足以令所有人都震驚到說不出話來,就算是變魔術,這變得一點破綻都沒有,也絕對是個高手了。
蔣曉曉不甘心,“我不去,她沒有得到應有的報應,我是不會走的。”
“我想這些天你有很多的機會,卻爲什麽不下手?”随即揮了揮手,“算了,你别說了,即使說了我也不太想知道。”
活生生的一個好人也會被氣死了,本來就帶着幾分不甘心的鬼,聽了這話差點沒把自己氣活過來。
第五念看向了董甯兒,淡淡的詢問道,“蔣曉曉就在這裏,你是決定讓她魂飛魄散比較好,還是通知鬼差來捉拿歸案,下輩子隻能投生到畜生道?”
安沛奕蹙眉,這女人也太狠了吧?
董甯兒一連茫然的看着第五念,久久的說不出一句話來。
倒是蔣曉曉氣怒到死命掙紮的地步,想撲到董甯兒的身上,與她同歸于盡,卻發現自己根本動彈不得。
她是真的害怕了,害怕自己連投胎的機會都沒有,更怕自己下輩子會變成小貓小狗,她是人,不想做動物,可是此時這件事情已經不是她說的算的。
董甯兒聲音略顯幾分輕顫,甚至是恐懼,“我能看看她嗎?”之前她看見的都是一團黑影,偶爾怨氣集中的時候,隐隐約約能夠看見一團模糊的身影,這對于她來說,足以腦補蔣曉曉的容貌了,畢竟他們是那麽多年的好朋友了。
蔣曉曉也是一臉錯愕的看向了董甯兒,難道自己真的把她吓傻了,之前不是一直躲着自己嗎?
第五念挑眉,“你想看見她?”
她重重的點點頭,已經有一年沒有看見她了,很想知道曉曉的模樣。
“哪怕是一副摔死在地面上,變成了一攤肉泥也想看?”
董甯兒吓得往媽媽的懷裏拱,不敢再說自己想看看蔣曉曉了。
董甯兒的媽媽拍拍女兒的肩膀,輕聲的說道,“甯兒,不怕,人做錯了事情要懂得勇敢面對,你要學會承認自己的錯誤,這是你牽曉曉的。”出事的事後,她和丈夫是最後一個知道這件事情的,當時他們真的是又心痛又着急,尤其是聽說甯兒年紀小,偷吃了禁果,釀下了大錯以後,他們恨不得将女兒帶離這個複雜的娛樂圈,甚至連蘇眉這個多年的好友都記恨上了,若不是當初她苦苦哀求,女兒又怎麽會經曆這些糟心的事情。說到底,她和老公有很直接的關系,沒能陪在她的身邊,在關鍵的時刻給她把把關,才導緻今天這樣的事情發生。
她們比孩子都愧疚,可是逃避永遠都是無法解決問題的,這兩日她們鼓勵董甯兒主動見将曉曉,至少她還欠她一句對不起。
董甯兒即使很怕,卻是很聽媽媽嗎的話。
董甯兒膽怯的望向第五念,“我能見見她嗎?”
第五念從包裏拿出了牛眼淚,朝着她的眼睛上一噴,病房還是原來的病房,隻不過他們中間多了一個身穿白色連衣裙的女孩子,她面容清秀,眼睛出奇的水靈,上學的時候,她總是拉着曉曉的手,指着她的眼睛說道,“你的眼睛就是我心靈的窗口,我們曉曉真好看。”
那個時候的他們是天真無邪的,恨不能好到穿一樣的衣服,帶一樣的項鏈,擦一樣顔色的口紅。
可是自從那件事情發生了以後,她們之間就變得好陌生。
一直到她從高樓上跳了下去,臨死前對她說,“甯兒,你太懦弱了,永遠都不懂得珍惜别人對你的維護,這一年來我受盡了白眼,明明不是我犯下的錯誤,爲什麽要讓我來背負,我要死了,你解脫,我也解脫了。”
下一秒,她就從十九樓的高層上跳了下去,她撲過去的時候,已經空了。
曉曉死了,她最好的朋友沒有了。
“曉曉……”她的樣子還是和當初一樣,一點也沒有變,變的是她而已。
蔣曉曉冷笑,“現在我在你手上了,你想怎麽對付我?是死是活給我個痛快,董甯兒别假好心,和一個鬼演戲,用不上。”
董甯兒捂着臉大哭,“曉曉,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我不知道事情會變成今天這樣,我沒有一天不活在痛苦之中,我不求你的原諒,可是請你相信我,就算是到了今天,我也不希望死的那個人是你,你知道嗎?”
“别在演戲了,你太令人作嘔了,若是真心想要忏悔,當初爲什麽不站出來,把所有的事實公之于衆,爲什麽要讓我背着黑鍋,被你粉絲每天詛咒我十八代祖宗,你覺得這樣是不是特别有成就感?”蔣曉曉激動的怒吼,撕裂般的怒吼,幾乎就要卷起了整個病房的物件。
衆人不由得吓得臉色慘白,蘇眉即使害怕,卻知道自己在這個時候不能再退縮了,“當年,甯兒想要接着新歌發布會澄清一切,我提前知曉了,将她關在房間裏,謊稱她生病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