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念和白昭昭心事重重的回到了那位大叔家,喝了口肉湯,一不小心吞了個肉丁進肚子裏,内心卻是淚流滿面,一個碗裏就那麽一小塊肉丁,她竟然連細嚼都沒有好好的品嘗就吞到了肚子裏了,太揪心了。
看着她那副生無可戀的表情,白昭昭都能想到她經曆了什麽,趁着大叔大嬸看不見的時候,将碗裏唯一的一塊肉送到了第五念的碗裏,換來她不可置信的眨了眨眼睛,哎呦,白渣渣會這麽好心?
白昭昭白眼一翻,伸出筷子就要搶回來,卻沒有想到第五念捧着碗哧溜的全喝光了,連根菜葉子都不剩下。
那副狼吞虎咽的模樣把對面大叔大嬸都給吓壞了,大叔笑了笑,“瞧,這丫頭,可能是沒吃過咱們鄉下的飯菜,是個新鮮。”
第五念連忙點點頭,也不能說自己是因爲餓的,哪裏還管好不好吃。
晚上睡覺是個尴尬的問題,因爲這邊的人窮的隻有一間屋子,根本沒有第二間,好在炕很大,足以容納他們四個人。洗漱的時候,第五念偷偷摸摸的拉了以蘿的紅繩,告訴她自己在外面有點事情,不知什麽時候回去,若是忙了,沒有人看孩子,就交給袁起和單曉婷,随便哪一個都好,工資照算。
以蘿擔憂的說道,“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别太拼了,知道嗎?”
“嗯,我知道,這裏沒有信号,有事兒我們再聯系。”
“好,我會告訴意墨的。”
白昭昭第五念把着兩邊,大叔大嬸睡在中間,第五念不敢睡的太過豪放,怕把人家吓到,所以一晚上也是睡睡就醒了,醒了眯會兒眼睛,又繼續睡了過去。
五點鍾,第五念挂着一對熊貓眼,從床上麻溜的爬了起來,懶懶的打了一個哈欠,看了一眼白渣渣,好家夥,這隻死狐狸睡得可真踏實。
大嬸小聲的說道,“丫頭,你醒了?”
第五念颔首,“嗯,醒了,大嬸,我幫你做飯吧!”
“你是客人,那哪兒行啊,你歇着吧!”
“沒事兒的,大嬸,反正我也睡不着了。”第五念雖然不會做飯,打打下手是沒有問題的,喝了與白開水差不多的米粥,第五念覺得自己留在這裏肯定要瘦成一尺七的小蠻腰。
再次上山,卻是發現那團死氣已經消失不見了,拿着羅盤在山林裏轉了一天,竟是什麽都沒有發現,第五念不由得洩氣了,“白渣渣,我餓了,老餓老餓了。”
“當你去附近的鎮子吃點東西?”
“好,我要吃肉,好大一塊,最起碼要卡在嗓子裏,不能喝口湯就給沖下去的那種。”
聽到第五念的形容,白昭昭差點沒笑出聲音來。
“走吧!”
在鎮子上,第五念吃的都快要打嗝了,卻依舊是肚子不飽,眼不飽的,拎着回去的時候,還一手拿着好幾個餡餅,不停的往自己的嘴巴裏塞。
“你打算帶回去給大叔大嬸的?”
“你瘋了,他們家離鎮子至少要半天的路程,我們兩個人就兩條路,帶東西回去給他們不是要起疑心嗎?再說了,我們給的錢夠多了,日子想怎麽節省着過,那是他們自己的事情。”
“那你帶着這些餡餅做什麽?”
“我怕等會兒又餓了,怎麽辦?自然是留給我自己的。”
白昭昭嘴角一抽,頓時無語了。
第五念卻是在鎮上逛好了,走走停停,到處詢問最近發生的大旱的事情,想知道事前有沒有先兆。
先兆倒是沒有找到,但是第五念卻是聽到了一個傳說,還是從一個老瞎子口裏聽到了,相傳M市很早以前是一片一望無際的大海,甚至有一個很好聽的名字,叫做明海。這片大海經常興風作浪,造成周圍的漁民無辜的枉死,後來觸怒了天神,将大海填平了,變成了現在的土地,漸漸開始有了人類的蹤迹,隻是每隔幾百年都會大旱一次。
所以這裏的人已經習慣了,距離上一次大旱,卻是七百年前,已經是很久遠的事情。
老瞎子說完,開始撚着手指頭,“小姑娘,聽故事,總得有點表示吧?”
第五念挑挑眉,将手中的餡餅全部送給了老瞎子,“你一定餓了吧,慢慢吃。”
感覺手中的熱乎氣,老瞎子直接扒開了眼睛,看見了餡餅不由得眼角一抽,有些不滿意的說道,“就隻有餡餅啊?”
“你不吃拿回來。”
聽到第五念的話,老瞎子也不想裝瞎子了,捧着餡餅一陣狂掃。
回去的路上,第五念問道,“你說這個明海會不會是當初的那個冥海?”
當初帝女女魃的屍體墜入了冥海之中,身上殘存的僵屍血與守護冥海的天神赢勾融合,成爲了僵屍先祖,在紀曉岚的《閱微草堂筆記》裏有所記載,可惜這部傳奇著作因爲一些曆史原因,發生一些變故,原稿遺失殆盡,紀曉岚憑借着自己的記憶重新編寫,卻始終有大量的疏漏。
關于赢勾的記錄少之又少,後世之人隻知名字,其他的卻是一概不知。
第五念不由得咽了咽口水,“白渣渣,你說,她是不是來找赢勾的?”
“一個老瞎子的話你也當真。”
“我發現這裏所有人的話都沒有他的話來的真實。”
白昭昭卻是莫名的沉默了起來,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畢竟連他都覺得這種可能才是最大的。
第五念煩躁的抓了抓頭發,“這下好了,旱魃未除,又多了一個赢勾,我怎麽覺得我的人生一片昏暗?”
“這次回去以後,我回去幫你查查資料,别擔心了。”
狐族是很久很久以前就存在的一個種族,對于這些史料記載,肯定要比人間的有權威。
“得了,我們先回去再找找看,沒有什麽發現我們就回去吧,在這裏我是一天也吃不好睡不好的。”
“成。”
隻是兩個人本想再回去看看,卻發現那片幹旱的大地已經覆蓋了不少的人群,甚至還有記者,一大堆的專家跑來辟謠,絕對不是世界末日,也不知道這樣愚蠢的傳言是誰傳出來,眼見第五念和白昭昭走來,渾身上下的衣着絕非是這裏的莊稼人,隻是不知道他們是什麽人,來到這裏做什麽?
現在小記者隻要有個一驚一乍,立刻就捕風捉影,朝着第五念和白昭昭就沖了過來,七嘴八舌的問了一大堆,當鏡頭毫無預兆的對準第五念的時候,隻見她臉色一變,緊皺起了眉頭,尤其是當小記者拿起話筒對準她的時候,第五念抿了抿唇,又輕咳了幾聲,在衆人眼裏看來,這絕對是緊張了,“麻煩那位攝像大哥,把你褲裆拉鏈拉上。”
此話一出,所有人的目光朝着攝像大哥的褲裆看去,果然是開了。
攝像大哥直接背過身子,哀嚎了一嗓子,“這是直播,那丫頭是誰?”
小記者捧着話筒也是一臉的懵逼,因爲剛才隻顧着看攝像大哥的褲裆,所以再回頭找第五念的身影,卻發現這人已經不見了。
第五念也沒和大叔大嬸打聲招呼,就直接離開了。
一路風塵仆仆的趕了回來,第五念沒有感覺到一絲的不舒服,總算是看清了白昭昭耍了自己,可是礙于之前的報複,她決定做一回善良的小仙女,原諒他這次的過錯。
打開自己的手機,一連串的短信嘀嘀嗒嗒的響個不停,就更别提微信了。
無非是闵禦塵找不到自己了,詢問她在哪裏,最後幾條是告訴她,他有任務,等他回來再聯系她。
想來這段時間他不會總出現在自己的眼前,打從心裏松了一口氣。
她漸漸的發現了一件事情,對于闵禦塵,她已經有了可怕的習慣,那就是慢慢的開始習慣他這個人的存在,這對于她來說,并不是一件好事兒。
将這段時間的調查全部講給了姑姑聽,然後将自己懷疑的冥海交給她去調查清楚,看了一眼時間,下午兩點鍾左右,不早不晚的,她卻是已經饑腸辘辘了。
準備下樓尋覓點吃的,電梯咚的一聲開了。
第五念懶懶的打了一個哈氣,不修篇幅,連頭發都懶得紮起來,頂着稻草一般的頭發,走進電梯之中就窩進了角落裏,靜靜的等待着下樓。
直到察覺到一抹熱切的注視,她才擡起了頭,朝着盡在咫尺的人看去,隻見他面容俊朗帥氣,即使帶着黑色的墨鏡,卻依舊擋不住天生的明星範兒,蓬松的頭發很是随意,穿了一身休閑的裝扮,很像是鄰家大男孩,此人甚是眼熟。
安沛奕笑道,“我什麽時候活的這麽沒有存在感了?”
第五念搖頭,“我知道你是那位大明星,可是我覺得我們好像還在别的地方遇見過?”
安沛奕挑挑眉,“不錯,你總算是想起來,上次我們在劇組并不是第一次的見面。”
“那我們還在哪裏見過?”
“我的車子上,你跑錯了車。”
第五念一下子來了精神,很興奮的打了一個響指,“你這麽一說,我就有印象了,我還看見那天你和一個女人在KISS。”
安沛奕啞然失笑,“爲什麽你看不出我是被強吻的?”
“哦,反正都是你占便宜,何必那麽計較呢?”
“第五念,你真的很特别。”
“你怎麽知道我的名字?”
安沛奕聳聳肩,“董甯兒的事情,誰還不知道你第五念的大名,明明是一盤死局,被你打了一手的好盤,硬是扭轉了。”話中隐藏着幾分連第五年也猜不透的情緒化。
此時電梯門叮咚一聲打開了,第五念追上了安沛奕的腳步,“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是我坑了董甯兒嗎?”
“不,我沒那麽說過,但是你有沒有想過,董甯兒也隻是一個二十歲的孩子。”
第五念很是不客氣的說道,“你最變态了,明知道人家是個孩子,還和人家孩子演接吻戲。”
安沛奕錯愕的看着第五念,卻是深深的被此番評論給打的措手不及,最後竟是大笑了起來,好久沒有這樣的心情,“第五念,你确定自己不是猴子派來的逗比?”
“懶得搭理你。”
“等一下。”
第五念沒好氣的問道,“你要幹什麽?”
“我給你簽個名吧!”
“你也太自戀了,我什麽時候說要你的簽名了?”
“我以爲這是我送給你最好的禮物。”
第五念冷哼一聲,“我可沒和你要禮物。”
“董甯兒正在滿世界找你。”
她微微頓住了腳步,眼睛裏多了幾分勢在必得,笑的像一隻狡猾的狐狸,“她當然得找我。”
“她找你做什麽?”
第五念冷哼了兩聲,“無可奉告。”說罷,扭頭就走,懶得再多看他一眼,第五念深深的覺得,自己沒有吃飽飯就和别人吵架,肯定是底氣不足才導緻效果不理想。
安沛奕卻是摸了摸鼻子,這樣發展下去可不好,會打亂自己的計劃!隻是,他沒想到這丫頭的性子會是這麽倔強。
三更十點半左右再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