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夏侯英蘭說,要他把她的屍體交給洛陽王,李應龍先是一愣,繼而大驚的一擺手堅決的道:不行,這絕對不行,我絕對不會把姐的屍體交給洛陽王的,讓姐死了以後,屍身還要遭受到洛陽王的羞辱。
夏侯英蘭忙勸解的:老弟,你聽我說,如果你不把我的屍體交出去的話,洛陽王一定還以爲我活着,他會害怕的,搞不好他會在全城來一個大清洗,把我天門教的頭領全部抓起來或者全部殺掉,如果真這樣的話,對老弟下一步攻打洛陽城,消滅洛陽王的叛軍是極爲不利的。
夏侯英蘭說得對,洛陽王很有可能因爲懼怕夏侯英蘭還活着會這麽幹的,因爲,如果夏侯英蘭還活着的話,天門教就是她這個真教主說了算,就隻聽她一個人的指揮。
天門教的很多高手可都在他的軍隊中任着職務的,而且職務還都不低,這些天門教出身的将領可都聽夏侯英蘭的,到時候夏侯英蘭一聲令下向朝廷投降,那麽,他的軍隊就得損失一半以上,他怎麽能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呢。
雖然那個夏侯英蘭的替身小梅長得跟夏侯英蘭一樣,而且還有教主的令牌,但隻要夏侯英蘭還活着,她就一點用都沒有,夏侯英蘭說廢了她就給廢了。
如果洛陽王真這麽幹了,李應龍就失去了攻打洛陽城的強大内應,這對于李應龍下一步攻打洛陽城會造成很大困難的。
話罷,稍停頓了一下,夏侯英蘭接着又道:其實老弟你根本就不用對我的屍體擔心,洛陽王不但不會羞辱我的屍體,而且還會把我給厚葬的。因爲他并不知道我已經把天門教掌門人的位子傳給了你,他以爲我死了所有的秘密也被我給一起帶走了。
天門教是一股很大的江湖力量,他急需要這股力量幫他對付老弟你,所以,他不會對已經死去的天門教的教主的屍體不敬的,他如果敢這麽做,天門教還會聽他的号令,爲他賣命麽。
李應龍遲疑的:可是------
夏侯英蘭很幹脆的一擺手:老弟,沒有什麽可是,聽姐的安排,姐可不想死後讓老弟帶着姐的屍體東躲西藏擔驚受怕的,姐想早點入土爲安。
思索了一下,李應龍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點了點頭:那好吧,老弟聽姐的安排。
夏侯英蘭笑了,笑罷道:這就對了嘛。
想了一下,她接着又道:老弟,姐死以後,你把姐的屍體移到府衙一處隐蔽的地方,造成一個姐自己偷着進入府衙隐藏的假象,然後再讓黃知府去王府報告,這樣就不會連累黃知府了。
夏侯英蘭真的稱得上是一個女諸葛啊,這一連串的安排滴水不漏,洛陽王自毀棟梁豈能不敗。
李應龍點了點頭。
夏侯英蘭把她那雙已經失去光澤的美麗大眼向李應龍悲苦的臉上仔細的看着,好一會後道:老弟,姐真的舍不得離開你,真的。
人都說,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夏侯英蘭此時說的話絕對不是之前他跟李應龍在一起的時候,說的那種半真半假的話,絕對是真誠的。
李應龍的雙眼中湧出了淚水,他哽咽的道:姐---
夏侯英蘭擡起手來用她的衣袖替李應龍擦去了流淌在他臉頰上的淚水,然後扭頭向躺在她身旁正熟睡着的孩子戀戀不舍的看了看後,又擡起頭來向李應龍笑着道:老弟,姐要上路了,别哭着送姐走,笑一個。
李應龍很是難看的強擠出了一個笑。
夏侯英蘭突然提高聲音喊:老弟,來生再聚。
話罷,伸出雙手猛地拔出了插在她前胸的三根鋼刺,三股鮮血急噴而出,濺了李應龍一身,然後就見她的身子劇烈的顫動了一下,
頭一歪死去了,但一雙大眼仍圓瞪着向李應龍看着,兩行清清的大淚從她的雙眼的眼角中汩汩的流淌了下來。
李應龍悲痛的仰頭向天一聲大叫:姐!
随着他的這聲大叫,兩行淚水從他的雙眼中狂奔而出的滴落到了夏侯英蘭那張蒼白的臉頰上,人都說,活人的眼淚滴落到已死之人的身上不好,不吉利。但是,李應龍哪裏還顧上那些什麽傳說啊。
不過,不知道夏侯英蘭是不是還有感應,當李應龍的淚水滴落到她的臉頰上的時候,就見淚水也從她的雙眼中也不住流的流淌下來,流到最後淚水竟然變成了紅色的,也就是人們常說的血淚。
當李應龍淚流滿面的守候在夏侯英蘭的屍身前呆坐着一動不動的時候,史瑤和張青蓮進來過好幾次,但是她倆看到李應龍一副悲痛欲絕的樣子就沒敢上去勸說李應龍該離開了。
但當二女又一次的走進屋中,一眼看到了從夏侯英蘭的雙眼中流淌下來的血淚時不由大驚,就聽張青蓮一聲大叫道:呀,夏侯教主流下血淚來了,不好,再這樣下去,夏侯教主就進不了六道輪回重新轉世投胎了。
史瑤可不懂這些,聞言,有些疑惑的向張青蓮問:青蓮姐,有那麽嚴重嗎?
張青蓮道:我這是聽一個專門爲亡人做法事超度亡人靈魂的大法師說的,應該不會錯的。
聞言,史瑤急了,一個前縱就到了李應龍的身旁,然後擡起手來在李應龍的頭上重重拍了一巴掌,李應龍被拍的腦袋劇烈的晃動了一下,他猛地停住了哭泣,然後擡起頭來愣愣的看了史瑤一眼問:你打我幹什麽?
史瑤罵道:我還想問你在幹什麽呢。
話罷,她用手向躺在床上的夏侯英蘭一指道:你看看你幹的好事,你已經把夏侯大姐給哭的流血淚了,你搞什麽呀,你是不是不想讓夏侯大姐安穩的進入六道輪回轉世投胎了呀。
聞言,李應龍向夏侯英蘭看去,當他一眼看到夏侯英蘭的雙眼中竟然流淌下來血淚的時候大驚的喊:我夏侯老姐怎麽了,怎麽流出血淚來了?
史瑤怒道:都是你幹的好事,夏侯大姐之所以淚下血淚來完全是你哭的結果,這是因爲夏侯大姐看到你這麽的悲痛她也跟着悲痛了,所以,她的屍身就流淌出血淚來了。
聞言,李應龍忙擡起手來幾下把留在他臉上的淚水給擦幹淨了,然後道:不哭了,不哭了。
接着他一彎腰從床上把夏侯英蘭的屍身給橫抱在了懷裏,然後邁步向外走去。
府衙的大門前停放着一台八人擡的藍色大轎子。
黃鈞同急匆匆的從府門中走了出來,來到轎子前向轎夫吩咐:去洛陽王府,快。
他是遵照李應龍的吩咐去洛陽王府報信的,當然這也是夏侯英蘭死前的安排之一。
話罷,一頭鑽進了轎子裏面。
八個轎夫忙擡起藍色大轎子順着門前的那條大街向前急急的走去,一路之上雖然遇到了不少的洛陽王的軍兵和巡邏隊,但是那些軍兵和巡邏隊一看是八人擡的大轎,立刻就猜出了轎中之人的身份,因爲凡是乘坐八人擡大轎的人,最低的職位也是一個四品知府,所以,他們也自動的給黃鈞同的大轎讓開了路。
洛陽王與劉節度使坐在客廳裏面喝茶談話。
一個侍衛從外面急匆匆地走了進來向洛陽王報道:禀王爺,黃知府求見。
聞言,洛陽王笑了,笑罷用嘲諷的口吻道:這個黃知府自從當了知府後還是第一次主動的來見本王呢,今天是怎麽了,腦袋裏面的哪根筋搭錯了不成。
話罷,向侍衛吩咐:把黃知府帶到這裏來。
侍
衛應道:是,王爺。
轉身走了出去。
不一會兒從門外傳進來那個侍衛的話語:禀王爺,黃知府帶到。
洛陽王向外面喊:請黃知府進來。
黃鈞同走入客廳來到洛陽王和劉節度使的面前施禮道:卑職參見王爺,參見劉節度使。
洛陽王揮了揮手:黃知府,不必多禮,坐下來說話吧。
黃鈞同一副很是恭敬的樣子應道:謝王爺賜座。
然後,在一旁的一張椅子上坐了下來。
洛陽王向他問:黃知府今天怎麽突然來見本王了,出什麽事情了嗎?
黃鈞同做出一副很是金黃的樣子道:王爺,出事了,出大事了,是---
突然,他又打住話頭不往下說了,然後就用眼睛向劉節度使看去,那意思應該是,我說的事情非常的重要,這個人在場我能說嗎?
洛陽王明白了,一笑的道:劉節度使是本王的心腹,黃知府但說無妨。
聞言,黃鈞同立刻做出一副很是驚恐的樣子道:王爺,大事不好了,夏侯教主被人給殺死在府衙後花園中的一間存放破爛的倉房裏面了。
洛陽王沒有表現出震驚的樣子,點了一下頭道:果然不出本王所料。
聞言,黃鈞同裝着不懂的樣子問:王爺的意思是,夏侯教主的死,王爺早就知道了?
洛陽王知道自己失言了,忙掩飾的:噢,是這樣的,昨天晚上夏侯教主突然失蹤了,本王懷疑是被夏侯教主的對頭給劫持殺死了,現在看來,果然如此,竟被本王給言中了。
黃鈞同忙問:王爺,卑職該怎麽辦?
洛陽王向他揮了一下手道:我馬上派人跟你回去查看,如的确是夏侯教主的話,你就給買一口上好的柏木棺材把夏侯教主給裝殓了吧。
話罷,頓了頓,又道:買棺材的錢你到齊總管那裏支取。
黃鈞同忙站起來施禮應道:是,王爺。
洛陽王突然又問:黃知府,夏侯教主是怎麽死的?
黃鈞同忙道:卑職親自驗看了夏侯教主的身上的傷,夏侯教主的胸前有三處傷口,看傷口樣子應該是被鋼刺之類利器刺入而死的。
洛陽王點了點頭沒說什麽,但在他的心中卻暗道:看來小梅分析得對,這賤婢果然使用了刺穴激功解體大法,可逃走了又能怎麽樣,還是難逃一死。
黃鈞同道:王爺,如果沒有什麽事的話,卑職就回去做事了。
洛陽王對他揮了揮手:黃知府去做事吧。
黃鈞同應道:是,王爺。
轉身向外走去。
但剛走了兩步,卻聽洛陽王又道:對了,黃知府,夏侯教主死的事情你不要再對任何人說了,以免消息傳揚出去影響到軍隊,令軍隊的軍心不穩。
其實洛陽王是怕黃鈞同把夏侯英蘭死的消息透露出去後影響到那個夏侯英蘭的替身小梅,畢竟這個小梅現在是在假扮夏侯英蘭的,所以,夏侯英蘭的死是絕對不能洩露出去的,不然的話,天門教的教衆知道了他們教主已經死了,那還不大亂了呀。
聞言,黃鈞同忙道:是,是,卑職遵命,不會向任何人說的。
話罷,他轉身向外走去。
出了洛陽王府他已經被吓得出了一身冷汗,他還真怕洛陽王把他給殺了滅口呢。
(抱歉啊,上傳的新書《天浩劫》更名爲《盤天之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