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軍之戰,華山論劍,真正的王者決戰!
但是,在冠軍獎杯之外,更高層面的卻是強者對決,純粹競技層面的較量,更高更快更遠更強的競技,真正地挑戰自我、挑戰極限,在強者與強者的狹路相逢之中,堂堂正正、光明正大地完成交鋒。
狹路相逢勇者勝,勇者相逢強者勝!
到底是匹茲堡鋼人的盾牌更加堅硬,還是綠灣包裝工的長矛更加鋒利?到底是匹茲堡鋼人的強項更加出色,還是綠灣包裝工的攻防更加均衡?本賽季發揮最爲出色的兩支隊伍,即将在紫禁之巅決戰!
暫時将勝負輸赢的執念放在一旁,也暫時将冠軍歸屬的迫切抛在腦後,陸一奇的所有注意力都放在比賽本身上。
他們需要全力以赴,真正地展現出自己的最好狀态和最高水準,酣暢淋漓地全部發揮出來,不留遺憾。
當比賽結束的時候,他們才能夠問心無愧、昂首挺胸地面對任何可能的結果,證明綠灣包裝工這個賽季的成長與進步,凝聚綠灣包裝工的戰鬥意志和對抗毅力,這是比冠軍更加珍貴也更加重要的東西——
因爲這是球隊的未來,不僅僅是瞄準今年的超級碗冠軍,而且還是真正建立起一支冠軍之師的基礎。
就是這片舞台,就是這縷燈光,就是這個世界,他們需要真正地專注自己,全心全意地投入比賽之中。
不知不覺地,陸一奇悄然挺直腰杆、打開雙肩,往前邁步的動作越發堅定起來,這場風暴才剛開始呢。
“教練!”
歐文-佩恩的視線一直在球員通道附近溜達,苦苦等待着陸一奇的出現,所以第一時間就捕捉到了陸一奇的身影、亢奮不已地用肩膀撞擊着旁邊的小夥伴們,然後連連呼喚到,“教練!”
凱爾-布蘭奇、比利-瓊斯、鮑比-威廉姆斯,一張張熟悉的面孔就紛紛出現在了歐文的身邊。
他們這群人,早就已經習慣綠灣包裝工客場作戰的時候就聚集在酒吧觀看比賽了,他們的生活狀況和經濟水平都不允許他們每周前往不同城市奔波觀看比賽,但超級碗卻不同,這就是一年一度的盛會,這就是千載難逢的派對。
每一年,他們都在存錢,就是期待着能夠前往超級碗現場觀看比賽,但綠灣包裝工總是讓他們失望,距離上一次自己主隊殺入超級碗已經過去了十年,他們也就苦苦等待了十年,積蓄總是花光了又重新存,然後再次完成一個輪回,一直到今年,終于再次實現——
他們的積蓄終于能夠找到正确的揮霍方式。
他們沒有錯過的理由,于是,他們出現在了雷蒙德-詹姆斯球場。
歐文不斷揮舞着手裏的奶酪頭,對着火柴棍大小的陸一奇呼喊着,用盡全身力氣來表達自己的喜悅。
但現場的歡呼聲着實太過嘈雜,歐文的聲音根本就傳播不出去,周圍的球迷夥伴們就跟着一起呼喊起來:
“阿奇教練!”
凱爾、比利、鮑比等等都是如此,一個個甕聲甕氣地呼喊着同一個名字,試圖吸引陸一奇的注意力,但很快,呼喊聲就這樣逐漸擴散開來。
原本隻是單純想要表達一下加油的情緒,期待着教練能夠感受到他們的支持,卻沒有想到漸漸偏離了軌道。
站在歐文身邊的小夥伴們都紛紛跟着一起呼喚起來,胸腔之中汩汩沸騰的熱情全部化作了聲音的共振,就這樣嗡嗡作響着,耳朵已經聽不見自己的聲音,隻能勉強捕捉到空氣之中持續不斷的激蕩在湧動。
“戰鬥不息”的呼喊口号紛紛停了下來,取而代之的是一聲呼喚,也是一聲加油。
一個、兩個……然後五個、十個……周圍越來越多人開始呼喊起來,原本蠢蠢欲動的熱情終于找到了一個正确的宣洩途徑,于是就這樣毫無保留地釋放出來,綠灣包裝工球迷們都悄然團結了起來,注視着剛剛走進球場準備監督球隊熱身準備的阿奇教練,紛紛發出了聲音。
然後,呼喊就這樣凝聚成了一股繩。
“阿奇教練!”
“阿奇教練!”
不知不覺地,球迷的呼喚演變成爲一股别樣的應援,就這樣——
全場回響。
熙熙攘攘的應援聲響演變成爲浩浩蕩蕩的齊聲呼喚,連成一片,鋪天蓋地地激蕩開來。
才剛剛進入球場,沒有來得及尋找座位的陸家言,腳步就這樣停了下來。
陸家言愣住了,滿臉錯愕地看着全場陷入狂熱的球迷觀衆們,一個個忘乎所以地呼喊着陸一奇的名字,震耳欲聾的應援如同打樁機一般狠狠撞擊着胸膛,一下,再一下,然後耳邊就激蕩起一股共鳴,嗡嗡作響。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陸家言有些困惑,這難道是橄榄球比賽的什麽儀式嗎?比如說,先後呼喚……雙方主教練的名字什麽的?
轉過頭,陸家言試圖在江文瑾身上尋找答案,然後就注意到,江文瑾的腳步領先幾個身位,看起來應該是因爲陸家言的停步才放慢腳步在前方等待他的,此時江文瑾也沒有注意到陸家言的異常狀況,她的臉上洋溢着燦爛的笑容,高高舉起右手臂,跟着全場觀衆一起呼喊起來。
“阿奇教練!”
就好像一名真正的球迷。
這樣的江文瑾,讓陸家言有些陌生,甚至是一個截然不同的模樣,他不由自主地張了張嘴,試圖發出一點聲音,但微微哽咽的喉嚨卻沒有能夠找到聲音,震撼的情感就這樣在眼底深處激蕩出層層漣漪。
陸家言從來都沒有想過,全場觀衆齊聲呼喊着同一個人的名字,那到底是一幅如何恢弘如何壯觀的景象,層層疊疊的轟鳴從耳朵到大腦再到靈魂一層一層地深入穿透最終完成洗禮式的撼動,瞠目結舌!
而此時此刻,全場的聲音全部都是爲了阿奇而呼喊的?
就連陸家言自己都沒有預料到,眼眶就這樣濕潤起來,這讓他有些狼狽,他從來不曾在任何公開場合表露過自己的情緒,如此猝不及防地暴露自己讓他想要落荒而逃,但問題就在于,腳步就這樣站在原地無法動彈,似乎因爲震撼而僵硬住了,他的眼睛更是舍不得眨眼,就這樣一眨不眨地注視着眼前發生的一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