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奧本大學老虎隊的防守組領袖昆汀-格羅夫斯氣喘籲籲地站在原地,目不轉睛地死死盯着對方的四分衛喬什-弗裏曼,他正在試圖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到底是哪個環節出現了偏差,導緻防守屢屢不成功?
爲什麽弗裏曼的出手速度加快了?爲什麽弗裏曼的傳球準度提高了?爲什麽弗裏曼不把橄榄球交給跑衛來完成地面推進了?最重要的是,爲什麽弗裏曼的傳球思路如此清晰,每一次都能夠準确找到空檔?
這不正常!這着實太不正常!那麽,他們應該怎麽辦?
一般來說,此時有兩種最簡單也最直接的辦法:第一種,加強前線對峙的力量配比,以一力降十會的方法打破進攻鋒線對四分衛的保護,或撞擊或擒殺四分衛,從根源上結束進攻;第二種,以對位盯人防守戰術,掐死喬迪-尼爾森、迪恩-墨菲等幾位關鍵外接手,讓四分衛丢失傳球目标,最終掐死進攻。
他們應該如何選擇?
……
格羅夫斯不是球場之上唯一一個正在思考應該如何調整的球員,站在球場另外一側的弗裏曼也正在思考。
“什麽?”
這就是弗裏曼的第一反應,如果說剛剛主教練要求他開始傳球,驚吓程度是十分滿分之中的八分,那麽現在就是十二分——超越滿分的驚吓,主教練的戰術要求着實太過大膽冒險,就好像是沒有章法地胡來一般,他差一點就要被驚吓到打嗝了,還以爲球場的幹擾聲音太多,以至于信息傳遞發生錯誤。
“怎麽?你不敢?”出人意料的是,陸一奇沒有詳細解釋自己的戰術安排意圖,而是以一句反問作爲了回應。
顯而易見的是,這就是一次老套的激将法;但很多時候,對付荷爾蒙過剩的大學生青少年,激将法卻是高效直接的套路,而且,屢試不爽。
“我可以!”弗裏曼沒有片刻遲疑,立刻就點頭答應了下來,“我隻是擔心……”
“沒有隻是。”陸一奇粗暴地打斷了弗裏曼的遲疑,他需要弗裏曼堅定信念,一絲一毫地猶豫都可能毀掉整個戰術布局,“弗裏曼,告訴你,你是否可以做到?不要遲疑,更不要質疑!如果你沒有辦法的話,沒有關系,我相信考夫曼随時都做好了登場的準備。”
卡爾森-考夫曼(Carson-Coffman),球隊的二号替補四分衛。
“不,我可以!沒有問題!”弗裏曼幹脆利落地回答到,甚至有些積極主動,迫不及待地試圖證明自己。
高中時期,喬什-弗裏曼是學校的明星四分衛,在“宿敵(Rivals)”和“球探(Scout)”兩個專業新秀球探網站之上,雙雙赢得了四星的最高評價;但申請大學的時候卻遇到了阻礙,高中成績放在整個北美大陸上,根本就不夠看,其中不少大學都建議弗裏曼轉職近端鋒,也許他可以赢得一個職業生涯。
但弗裏曼的父親朗-弗裏曼(Ron-Freeman)卻認爲這是一種“種/族/歧視”,他堅信自己的兒子能夠成爲一名優秀的四分衛,并且認爲兒子能夠進入NFL成爲一名主力四分衛,他拒絕了那些大學的錄取通知書,最終選擇了處于低谷之中的堪薩斯州立大學——原因就是這裏能夠爲他提供四分衛的位置。
因此,弗裏曼始終在試圖證明自己。大一賽季沒有能夠令人驚豔,而大二賽季的首場比賽就是全美直播,他絕對絕對不能再次錯過如此機會了,尤其是經曆了上半場噩夢般的表現後,他迫切需要展示自己。
清楚知道這一切的陸一奇,充分利用了弗裏曼的心态,沒有花費太多力氣,就讓弗裏曼振作士氣,握緊拳頭,展示出了一往無前的強大氣勢,這就是他所希望達到的效果,“很好,接下來這一波進攻,我們這樣打……”陸一奇開始快速完成戰術布置。
緊接着,弗裏曼将進攻組隊友召集起來,簡潔明了地完成戰術布置,将主教練的戰術意圖傳遞了下去。
“什麽?”墨菲的反應與弗裏曼如出一轍,滿頭都是問号,甚至開始懷疑自己的耳朵。
“墨菲,準備列陣了。”尼爾森出聲提醒墨菲,然後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進攻的倒計時——
每一次攻防之間僅僅間隔四十秒,如果四十秒之内沒有能夠再次開球,那麽就将因爲拖延比賽而被判犯規。
雖然現在尼爾森也充滿了困惑和不解,但他沒有質疑四分衛,更沒有質疑主教練,而是兢兢業業地号召隊友,準備再次投入比賽。
墨菲終究沒有多說什麽,隻是自言自語地嘟囔着,腳步還是按照戰術布置地完成列陣,然後野貓隊就做好了進攻的準備。
從陣型布局站位來看,野貓隊進攻組沒有做出太多調整和變化,整體格局與此前三次進攻基本保持一緻;對于老虎隊防守組來說,這是一個好消息,格羅夫斯不斷朝着自己的隊友投去視線,确定他們的防守戰術。
“攻擊!”
伴随着弗裏曼的開球口号,格羅夫斯率領着防守球員浩浩蕩蕩地全面上步施壓,如同驚濤駭浪般的聲勢正面撞擊上前;卻沒有想到,位列在四分衛身前的進攻鋒線,卻主動朝着右側移動,以橫向移動來打破對手縱向沖擊的節奏,然後雙方的交鋒對峙就變得混亂零散起來。
在紛亂的對峙狀态下,格羅夫斯成功地依靠自己個人能力撕開了一條縫隙,蠻不講理地就從人群中擠了出去,張牙舞爪地朝着弗裏曼飛撲了過去,然後他就可以看到弗裏曼正在持球朝着右側橫向移動,與進攻鋒線的移動趨勢保持一緻,他隻需要努力一點、再努力一點,就可以從背後完成對弗裏曼的擒殺。
蹬地!
蹬地!
格羅夫斯把自己的力量完全釋放出來,盡管腳步依舊被困在人群之中,前沖速度受到了某種意義的阻擾,但他依舊爆發出了不依不撓的倔強,咬緊牙關,狠狠地朝着弗裏曼飛撲了過去。
就在此時!
弗裏曼卻仿佛背後長了眼睛一般,一個停頓、一個轉身,順時針的回旋,就這樣靈巧地錯開了格羅夫斯志在必得的一撲,然後兩個人就這樣險之又險地擦肩而過,格羅夫斯隻能眼睜睜地看着自己錯過了弗裏曼。
見鬼見鬼見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