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貂蟬對望一眼,心中都浮現了一個名字。
能有這般大神通的,世間隻有一個人。
——搬山道人!
而從某些角度來看,這搬山道人和庾獻的關系是敵非友。
搬山道人是鶴鳴山的叛徒,而庾獻則是貨真價實的鶴鳴山弟子。
這矛盾本就難以調和。
而且從陣營來看,搬山道人是曹操的客卿,庾獻則是董卓任命的國師。
甚至當時庾獻還有替西涼軍對抗搬山道人的使命。
要不是因爲庾獻在傳國玉玺上搞鬼,沒能去和他對線,說不定去年的時候,庾獻就被這位搬山道人錘爆了。
不過這會兒哪是細計較的時候。
庾獻心念一動,換上一副激動的嘴臉,毫不猶豫的對着搬山道人深深一拜,“原來是師叔!弟子見過師叔,求師叔救弟子一命!”
搬山道人聽了一臉古怪的問道,“什麽師叔,你是哪個的弟子?”
庾獻低下頭,恭敬的說道,“晚輩是重玄子道長的弟子。弟子在鶴鳴山時,就時常聽到師叔的威名。”
搬山道人聽了狂笑一聲。
“鶴鳴山的弟子?這和貧道有什麽關系?”
說到這裏,聯想到剛才賈诩所說,搬山道人自以爲找到了庾獻的根由,不屑的問道,“就憑你也被逐出鶴鳴道宮?重玄子這般好脾氣,你是如何得罪了他,被他派人清理師門?”
庾獻聽到這個額角直跳。
他悻悻的說道,“師侄不是被重玄子老師驅逐,是被我那孽徒派人清理師門。”
搬山道人聽到這裏一愣,不由瞪大眼睛問道。
“等等,你說什麽?”
庾獻隻得強忍羞恥再說了一遍。
那搬山道人聽了嘲弄道,“有趣。老子倒是第一次聽說被徒弟清理師門的。”
他用破舊的袍子在旁邊的石頭上拂了拂,“來,坐下說說。”
“……”
庾獻看着搬山道人,小心翼翼的說道,“那,還望師叔幫弟子度過這一難關。”
“嗯?”
聽到庾獻提出條件,搬山道人臉色難看起來。
這賈诩明顯不太好惹,爲了一件無礙的旁事,做過一場卻也不值。
搬山道人正沉吟不語。
貂蟬看出端倪,配合的可憐巴巴的望着搬山道人。
搬山道人有所察覺,掃了貂蟬一眼,微皺了下眉頭,對庾獻說道,“這女子這般妖媚,我一看就不是人。你和她是什麽關系。”
貂蟬生怕庾獻借機反水,一邊故作含羞低頭,一邊緊緊将他摟住,威脅一樣用指甲輕輕的在庾獻身上劃着。
就算沒有貂蟬威脅,庾獻也不會這時候出賣她。
這搬山道人未必靠譜,說不定關鍵時候,還沒貂蟬這小妖女有默契。
他隻得說道,“她是我另一徒兒的義女,從輩分上,算是我的徒孫。”
“徒、徒孫?!”
搬山道人驚了。
他的目光來回看着。
一會兒瞧瞧庾獻,一會兒瞧瞧摟着脖子趴在庾獻背上的貂蟬,一會兒又瞧瞧貂蟬纏在庾獻腰間的雙腿。
過了好半晌,這魁梧道人才感慨道,“怪不得你徒弟要清理師門。這簡直,這簡直荒唐!”
庾獻看着搬山道人那古怪的目光,立刻知道他誤解了。
隻是也不知那搬山道人打的什麽主意,呵斥了庾獻一句,轉而看向那青色小轎。
看了一會兒,搬山道人慢悠悠的開口說道,“貧道雖然已經離開了鶴鳴山,但香火情還是有幾分的。今日且給貧道個薄面如何?”
庾獻聞言大喜。
那青色小轎中很快傳來賈诩那陰冷的聲音,“搬山道人可知此人是誰?”
庾獻心中叫糟。
想要出言打斷,卻見搬山道人審視的目光看來。
庾獻立刻沉默。
以這兩位的心機手段,哪有自己在中間搬弄是非的機會。
搬山道人看着庾獻直接問道,“你是何人?”
庾獻歎了口氣,老老實實的說道,“弟子庾獻。”
“庾獻?”
那搬山道人臉色難看下來。
他身爲曹操客卿,豈能少聽了庾獻的名字?
傳聞這小道士剛入洛陽就妖言惑衆,鼓動董卓遷都長安。被董卓奉爲國師後,竟然還膽大包天的壞掉漢室國運,以土德代替了火德。之後偏偏又讓人捉不到頭腦的命孫堅秘密傳出衣帶诏,号令天下群雄,共扶漢室。自己又跑去益州扶持漢室宗親劉焉,爲他武力上洛清掃障礙。
對了,在這貨攪風攪雨的百忙之中,竟然還抽空把曹孟德的幾個美貌妾室親自送了回去。完全不知道這家夥是怎麽想的。
就連搬山道人極爲看好的天下枭雄曹孟德,都爲此幾天幾夜沒睡着。
搬山道人那幾日見到曹孟德時,都見他眼中布滿血絲。臉上的表情,僥幸之中帶着一絲狐疑,狐疑之中帶着一絲複雜。
想不到眼前這個小道士,就是傳聞中那人。#29233#21435#23567#65284#35828#32593#65284#87#119#87#46#105#113#85#120#83#46#67#111#109
“呵呵。”青色小轎中傳出意味難明的笑聲,随即那些道兵慢慢化爲泡影消散,不多時,就連那青色小轎也消失無蹤。
庾獻看着把注意力重新落在自己身上的搬山道人,不由頭皮有些發麻。
眼前這位也不是什麽善茬啊!
那搬山道人面上不見喜怒,隻是淡淡問道,“你有什麽可說的?”
庾獻面對這位能把賈巨佬趕走的高人,不敢再有什麽僥幸。
“弟子無話可說。”
“嗯?”搬山道人皺起了眉頭,不怒自威。
庾獻心中一跳。
以雙方的立場,以這位搬山巨佬的實力,想要收拾自己絕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那他爲何還給自己說話的機會。
是對鶴鳴道宮舊情仍在,還是……
庾獻猛然想起另外一人。
那位喜怒不形于色,待人和藹可信的張教尊。
“你還有什麽可說的,你還有什麽可說的……”
庾獻咀嚼着這句話,心中漸漸有了明悟。
庾獻深深一拜,開口道,“弟子有好多話要說。弟子被那孽徒逐出師門……,其實是有原因的。”
“哦?”搬山道人再次皺眉。
庾獻又道,“另外,弟子還和這位徒孫有許多苟且之事。”
貂蟬聞言不由打了個哆嗦。
你、你、你。
這小道士,說的什麽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