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尼路岡,可以說是童話世界裏政治,文化,經濟中心。
這裏是聖光之主教廷的聖地。
著名的貝奧聖光大教堂就坐落在這個地方。
貝奧聖光大教堂,是聖光之主在人間的代行者,也就是聖光之主教廷的教皇常駐之地。
每逢朝聖日或者是聖降日,伯尼路岡這裏聚集了大批大批的虔誠信衆。
他們或是誠心誠意地對自己心中的聖光進行祈禱,或是認認真真地聆聽教皇在貝奧聖光大教堂鍾樓上的布教。
這座位于大陸中部,處于核心地帶的伯尼路岡城市,到處彌漫着神聖的氣息。
威廉就是在這樣的日子,來到了聖光之主教廷的大本營。
整個城市裏可謂人山人海,随處可見穿着亞麻白袍,一臉虔誠和憧憬的信仰者信步走過。
陽光穿過貝奧聖光大教堂的玫瑰窗,照在聖光之主的聖徽上,折射出五光十色的斑斓色彩。
雖然威廉跟聖光之主教廷的神職人員打交道并不是一天兩天了,本人也上過聖光之主教廷宗教裁判所上面的通緝單,而且,在名單上的排名并不低。
但伯尼路岡,威廉還是第一次過來。
以前威廉沒有過來,甚至還一直避開這個區域,就是因爲實力不濟,不想跟聖光之主教廷的高層直接沖突。
而現在威廉敢過來,也不過是因爲自身實力有所提高,自信有自保之力。
當然,他不是用移植波塞冬血脈之後的形象過來的。
兩米五的身高,淡金色的眼瞳,周身充斥着海洋風暴地震等自然事物的權柄氣息,用這樣的形象過來,那是直接騎臉整個聖光之主教廷了。
聖光之主教廷的人員不像瘋子一樣殺過來才怪!
要知道,遠古時代的那幫諸神,現在在聖光之主教廷的神職人員嘴裏,就是僞神,邪神。
威廉擁有祂們的血脈,就是僞神信徒,邪神之子。
威廉現在是使用糖果小屋的變形巫術的加強版,把自己變成一個普普通通,可能相對富裕的信衆模樣過來的。
威廉在黑域11區的改革并不是毫無建樹的,起碼他拿出來的變形巫術,經過諸多巫師齊心協力研究之後,結合了黑域裏特有的一些巫術,新開發出來的變形巫術,在隐匿效果方面更勝一籌。
最起碼,到目前爲止,威廉還沒有被伯尼路岡這座城市裏的大型探測神術給偵測出來。
要是以前那種變形巫術,早就被這門大型探測神術給查出來了。
就連魔鏡,藍格子圍裙,瞬移鬥篷,還有其他具備能量波動的巫術用具,威廉都不敢帶在身上,而是先找了一個隐秘的地方先藏了起來,然後才孤身一人過來聖光之主教廷的腹地。
從他的角度仰頭可以看到,以貝奧聖光大教堂爲中心,一座無形的法陣籠罩了整個伯尼路岡城市。
這個法陣不會阻攔人們的進出,或者說,這個法陣暫時還沒開啓這個功能。
隻是每間隔一段時間,就會有一道道類似魔鏡一般的探測念波地毯式緩緩掃過整個城市,穿透而過整個城市的建築群,和人群。
隻要有不屬于聖光的能量波動,就會立刻引起這個法陣的察覺。
這道探測念波快要掃過威廉的身體的時候,就有一股來自于命運力量,極其難以察覺的波動在威廉周邊浮起,然後那道探測念頭就輕輕穿透過威廉的身體,沒有引起任何的異常。
威廉過來的時候,雖然那些探險得來的寶物不能攜帶在身,但威廉還是有其他的手段的。
命運祝福術!
威廉消耗魔力,又給自己施加了來自命運的祝福,祝福自己不會被聖光之主教廷的人發現。
再加上智慧與求知學院改革過後的“變形術”,這才讓威廉像水滴融入大海一樣,聖光之主教廷精心布置的探測法陣,時時探測,也無法将威廉這滴墨水給揪出來。
也就是聖光之主教廷有這份底蘊能做到時時探測這一點。
魔鏡也能做到這一點,而且更加便捷性和智能化,但它消耗的能量來自于吸收的靈魂或者是威廉的供給。
威廉間隔性供給魔鏡能量還能做到,像籠罩整個伯尼路岡城市的這個無形法陣時時檢測,威廉就力所不及了,真要做的話,威廉能被吸成人幹,連當初的芙蕾雅都不會這麽吸。
而聖光之主教廷能做到這一點,那是因爲整個聖光之主教廷壟斷了整個大陸近九成九以上的信仰。
威廉走在伯尼路岡這座城市裏,都能感受到周邊湧動着的,潮水洪流般的某種粘稠的力量。
那是他成爲神裔之後,可以察覺和觀察到的另一種力量——信仰之力。
威廉可以感覺到,身體内的波塞冬的權柄血脈,在無比渴望着這些信仰之力,想要占爲己有,就像迷失在沙漠之中數天的旅客,無比渴求淡水一樣。
威廉要用很大的毅力,才控制住自己的欲望,将這些信仰之力占爲己有。
其實就算這些信仰之力白給威廉,現在的威廉,也根本吸收不了這些有主的信仰之力。
除非是經過純化之後的信仰之力,才能被他的血脈權柄轉化。
不然的話,那些有主的信仰之力,帶來的欲念百态,會直接讓威廉精神分裂的。
就像你腦子裏,天天有人在給你洗腦,說聖光好,聖光妙,信聖光,得永生這類,像邪王石之軒那樣精神分裂還是輕的,最嚴重的,就是被直接洗腦轉化成爲聖光之主的狂信徒了。
………………………………………………………………………………………………
威廉裝出一副虔誠的樣子,像一個朝聖者,懷着一種崇高的信念,走在伯尼路岡這座有數千年曆史的古城裏,感受着它的每一分厚度。
時不時有铠甲亮麗,金銀相間的聖光之主教廷的護教騎士,邁着整齊的步伐,昂首挺胸路過。
偶爾路上有一群人圍在一塊,威廉靠近一看,是吟遊詩人彈奏着風琴,琴鍵上透着光,飽含深情,抑揚頓挫地朗誦着聖光之主的贊美詩,吸引了一大批朝聖者圍觀。
“我主,我主,您是最初之光,您是至高
因您是萬王之王,萬主之主
有您跟着我,我還怕什麽
因您已戰勝死亡,得勝君王
這信心的路,我永不回頭…….”
一篇關于聖光之主的贊美詩朗誦完畢,頓時獲得了圍觀觀衆熱情的鼓掌。
年輕的吟遊詩人頓時面露激動的紅光。
威廉嘴角微微一揚,便又繼續往前走去。
突然,一座浮雕吸引了威廉的注意。
他停下了腳步,駐足不前。
浮雕上,一輛載滿了酒的馬車陷在深坑裏,滿臉愁容的車夫用一朵形似一尊玻璃杯,帶白條的紅花舀了一杯酒,遞給了一位溫柔善良的女子。
女子的頭顱後面有一輪光圈,顯示着她不平凡的身份。
一個穿着亞麻灰袍,一臉絡腮胡,帶着爽朗笑容的魁梧男子,走到了威廉的身旁,輕聲說道,“聖母的小酒杯,與聖光同行者,你對這個故事感興趣?”
“呵呵,我隻是一個追逐聖光的人。不過我确實對這個故事感興趣,你可以跟我說說嗎?”威廉一臉和善地轉過身來,面對着這位不請自來的客人,虛心地請教道。
在聖光之主教廷編纂的典籍裏,同樣有聖子,聖母這樣的概念存在。
不過威廉之前了解不深!誰沒事跑去看一些洗腦書呢?
“當然可以,把福音傳播給每一位同行者,是偉大的聖光之主賦予我們神聖的使命。”絡腮胡男子理所當然地道,頓了一下,他又道。
“那是很久之前的故事了。偉大的聖光還在大地行走的年代。”威廉沒想到絡腮胡男子還有說書的天分,隻是剛一開口,渾厚低沉的嗓音,就一下子讓威廉感受到了曆史厚重的氣息。
“有一次,一輛裝滿了酒的馬車陷入了坑裏。車夫用了渾身的力氣,可車子還是紋絲不動。”
“這時聖母恰巧打這兒經過,她看到這可憐的人給難住了,便對他說:“又累又渴,給我一杯酒,我會把你的車子弄出來的。”
“我很樂意,”車夫回答道,“可我手頭沒有杯子來給你斟酒呀!”
于是聖母摘下了一朵帶紅條的小白花,給了馬車夫,這花叫野旋花,很像一隻玻璃杯。車夫斟上滿滿一杯酒,聖母喝完後,車子就出來了,車夫可以繼續趕路了。”
“這就是聖母的小酒杯的故事了。聖母是如此的仁慈,無論貧苦富裕,無論年輕老幼,無論平民貴族,我們都隻是聖母的孩子,祂就是我們包容的母親。”絡腮胡男子一臉感歎地說道。
“後世的藝術家,得鑒于此,所以雕刻下這個故事,就是想要讓每一個人都能感受到聖母的仁慈,感受到聖母帶給我們的福音!”
絡腮胡男子這樣說着,威廉卻是心中一動。
三級大巫師的精神力,讓他可以回憶起自己曾經見過的人,做過的事,看過的書。
而絡腮胡男子說的這個故事,正好在他的記憶力檢索有看到。
就是《格林童話》裏面一篇篇幅很少的童話故事,名字就叫做《聖母的小酒杯》。
威廉腦海裏想了一想,便笑着應和道,“所以我們要感謝先賢,他們爲傳播聖光的榮光,做出來很多的貢獻。”
“但守望互助,才是将聖光賜予的福音,傳播給每一個同行者的最好方法。”
“你說的對,我想,這也是仁慈的聖母希望我們做的事情。”絡腮胡男子深表同意地說道。
威廉也點點頭,然後自我介紹道,“我叫約瑟,一名追尋着聖徒之路而來到這裏的朝聖者。”
“約瑟——好名字。曾經有一位聖徒的名字就叫做約瑟,聖約瑟!”絡腮胡男子說道。
“我可不敢跟聖徒相比,他們是真正踐行聖光道路的人,真正的與聖光同行者,而我,隻是一個追逐聖光的普通人。”威廉“謙虛”地說道。
“隻要我們心裏有信仰,我們就不是普通人。”絡腮胡男子對威廉說道,末了,他還補充了一句,“這可不是我說的,這可是聖光在人間的代行者,我們的阿維尼教皇冕下說的。”
“贊美聖光。”威廉實在接不上話了,就用了一句“萬能話語”。
“贊美聖光。”果不其然,絡腮胡男子也跟着說了一句。
兩人之間陷入短暫的冷場。
絡腮胡男子好似有一些不習慣。
他想了一下,又開始找話題道,“約瑟,你知道…….啊,不好意思,我忘記自我介紹了,叫我西盧吧,我是聖康斯坦丁教堂公衆圖書館的看守人,今天我正好休假,看到你在這裏,就忍不住過來聊聊了。”
“這是偉大的聖光的安排,這也是最好的安排,所有的不期而遇,都是最好的安排。你好,西盧。”威廉抿嘴笑着說道,心裏卻是在腹诽這種聊天方式真是太無聊了,就不能開門見山嗎?
“你好,威廉,你說的話真有哲理性,這也是最好的安排。所有的不期而遇,都是最好的安排。”自稱西盧的絡腮胡大漢,興奮地說道。
“哈哈…….難道不是嗎?”威廉笑問。
“是的,是的。”西盧也跟着笑,一會才停下來,問威廉,“約瑟,剛才我們說到哪裏了?”
威廉回想了一下,正要張口說道,就聽見西盧自說自話道,“啊,我記起來。”
“我們在說到你的名字。”
“…….”威廉用他出色的精神力檢索了一下,好像剛才沒說到這裏。
這個絡腮胡大漢就說“你知道”,然後話題就被他的自我介紹給岔開了。
看着絡腮胡大漢西盧,一副興趣俨然的樣子,威廉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說他些什麽。
“約瑟,你知道關于聖約瑟的一些有趣的,帶有警醒意義的故事嗎?”
“.......”威廉心裏一陣無語,沉默了一下,便有些“歉意”地說道,“抱歉,我不知道,是......”
“哈哈,不怪你,很少有人會知道的,我也隻是因爲是圖書館的看守人,才比别人多了一些機會。來,我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