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聲,恩萊姆被重重甩飛,多條大腿被折斷,蜘蛛身軀上也出現了多處露骨的傷害,綠色的鮮血直流,簡直不成人形,哦,不,是不成蜘蛛形态。
一條命去了半條都不止。
一細長頸的水晶瓶不知道從哪裏冒出。
恩萊姆精神力一動,水晶瓶上的瓶口被打開,一根枝丫從中長了出來,在短短的幾個刹那,便開放出一朵磨盤大小的紫紅色花朵。
花朵一張開,裏面是像蚯蚓一樣蠕動的花蕊。
“嘶”的一聲,這朵紫紅色花朵噴出了粉紅色的粘液,将恩萊姆龐大的蜘蛛身軀給籠罩住。
“呼呼呼……”白色的煙在它身上多處傷口上冒氣,散發着一股雞蛋腐爛後的怪味。
很快,煙霧散去,恩萊姆身上的傷勢竟然好了大半,又重新恢複了戰鬥力。
而與此同時,威廉在血肉傀儡師憤怒引爆血肉屏障的時候,就精準地發動了如意鬥篷,暗暗浮現在虎臉巫婆的身後。
血肉屏障的爆炸引起來的沖擊波是全方面的。
虎臉巫婆雖然被制作成人皮衣裳了,但是還有基本的智慧在,也是瞬間發動了防守系巫術,召喚出了四面棱角銅鏡将其包圍。
爆炸的沖擊波轟在四面銅鏡上,上面頓時出現了一道道裂縫,但……好歹是防禦住了。
威廉的身子就無聲無息地縮在虎臉巫婆銅鏡的後面,讓虎臉巫婆幫他擋住了沖擊波。
而他則再度發動起了命運詛咒術。
威廉的眼眸之中再度浮現一條神秘的長河,不祥的氣息再度發散出來。
“我詛咒你,視線混淆,将短暫地失去自己的判斷能力。”
威廉的身上瞬間不見了大半的魔力。
而這個時候,也剛好是爆炸的餘波散去,虎臉巫婆撤掉了自己的“鏡面之壁”的時候,威廉的聲音就像冤鬼纏身一般,在虎臉巫婆的耳邊幽幽響起。
沒有任何聲光特效,也沒有任何能量波動,也許有所謂的波動,但在場的幾個人都無法察覺到這一點,那是來自更高維度的傷害,無聲無息地産生效果了。
在虎臉巫婆的視覺裏,恩萊姆變成了渾身血肉蠕動的傀儡師,而控制着靈魂的血肉傀儡師卻是變成了身形龐大的蜘蛛——恩萊姆!
“恩萊姆”此時正是身受重傷,奄奄一息的狀态。
“趁他病要他命”這一點,是兩個世界的共識。
虎臉巫婆“抓住時機”,第一時間發動了她最強大的攻擊。
黑色的風暴降臨,隐隐之中有血紅色眼眸的虎魄在咆哮。
這是夾雜着風暴和詛咒的複合巫術攻擊,被攻擊者一旦被卷入風暴之中,就要遭受到來自于狂暴風刃不間斷的襲擊,還有虎魄詛咒帶來的麻木,虛弱,還有混亂效果。
這是一個整體傷害超過80度的巫術,一下子就猝不及防的“恩萊姆”卷入其中。
所以真正的恩萊姆一臉錯愕,感覺就像見了鬼一樣,看着血肉傀儡師的人皮衣裳虎臉巫婆對血肉傀儡師發動了猛烈的攻擊,就像殺父仇人一樣。
雖然被制作成人皮衣裳的虎臉巫婆對血肉傀儡師的恨意卻是應該有這麽深。
畢竟血肉傀儡師不是殺父仇人,但确實她的生死仇人了。
是血肉傀儡師活生生地用巫陣儀式扒下了她的人皮,煉化她的靈魂,制成了這件人不人,鬼不鬼的人皮衣裳。
但恨意應該是來自于虎臉巫婆的前身。
被制作成人皮衣裳的虎臉巫婆,靈魂意識已經被扭曲,雖然擁有前身的記憶,但早已不是之前的那個人了,而且靈魂還受到它的制作者操控。
明明血肉傀儡師還能感應到虎臉巫婆的靈魂受到它的控制,但是虎臉巫婆卻不知道出于什麽原因,攻擊了它!
不管什麽原因,都不能原諒。
被黑色風暴淩遲的血肉傀儡師,第一時間發動了它留下的後手。
頓時,虎臉巫婆就慘叫了起來,整個皮囊開始發紅發燙,那是它的靈魂意識在被灼燒。
而這時候,威廉施加的命運詛咒也失去了效果,虎臉巫婆也發現自己攻擊錯目标了。
但覆水難收了。
“就是這個時候!”在施加命運詛咒之後,躲入鏡像空間裏的威廉,再度遁了出來,手裏拿着變形魔杖,對着虎臉巫婆發出了變形光線。
虎臉巫婆此時正受到血肉傀儡師的“制裁”,意識處于崩潰的邊緣,換句來說,就是對于變形魔咒的抵抗力變差了。
變形光線沒有阻礙地落到虎臉巫婆的身上。
“嗖”的一聲,虎臉巫婆變成了一朵玫瑰花。
威廉打了個響指,火系能量粒子應招而來,落到嬌豔的玫瑰花上面,瞬間就把它燒成了灰燼,連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這一切都是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
等恩萊姆回過神來,就發現整個戰場的形勢一下子大逆轉,它和威廉,反而成爲優勢的一方,而作爲屍骨林三級巫師血肉傀儡師分裂出來的子體的對手,此時還受到虎臉巫婆留下的複合詛咒風暴的攻擊。
場面真是血肉橫飛。
不過虎臉巫婆死去了,它控制的巫術也慢慢消停下來。
猶如被千刀萬剮的血肉傀儡師重新出現在威廉和恩萊姆面前,但氣勢已經沒有最開始那麽威盛了。
魔鏡也探測出它受了不輕的傷勢。
威廉和恩萊姆一人一蜘蛛一前一後地将它包圍住。
恩萊姆八隻複眼裏滿是神采飛揚,它興奮地不受控制地發出“吱吱吱”的聲音,對威廉道,“威廉,我們必須碾滅它的意識核心,才能徹底消滅它。不然的話,不論受多重的傷,它都是不死的。”
物理上不死嗎?威廉心裏閃過這個念頭,旋即對着恩萊姆點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
這次戰鬥,也讓威廉深刻明白了自己的短闆——他沒有大威力的攻擊性巫術。
他的巫術,都偏向于輔助系,換句話說,就是攻堅不足。
幾個攻擊性的巫術,強度也有限。
或許,他真的得加強這方面的能力了。威廉心裏如是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