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克·達達魯手握着魔石進行着冥想。
嫣紅的燭光将他的影子變幻出張牙舞爪的各種怪異模樣。
威廉的身影就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他面前,手輕輕一拍腰間的藍格子圍裙,頓時,就有半個碩大的狗頭擠了出來,将大半個房間占據得滿滿的。
杜克·達達魯剛察覺到有些不對勁,半個狗頭額頭的菱形眼睛就放射出一道耀眼的緻幻之光,将杜克·達達魯拉入了幻境!
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多了。
陷入幻境的液化巫師對于威廉來說,就是沒有防備的。
沒多長時間,達達魯家族的這位精英就被用水銀之血進化過後的虛空獵犬一口吞下,整座獸魚船,就被虛空獵犬輕易搗毀,船上的幾名巫師學徒也是付出了侵略者應有的代價。
獸魚船的驚變頓時引起了其他獸魚船的注意。
那位拍死的元素化巫師也被驚動。
他很無奈,但沒辦法,還是得駕船靠近調查情況,圍剿兇手。
不然的話,危機隻會更靠近他,而不是遠離他。
更重要的,如果他這麽做的話,在家族方面就過不了關。
這是身處家族或者巫師組織的弊端了,不像威廉前世看到的某個小說主角,一個一有風吹草動就逃跑的人。
他們是不能逃的!
享受了家族或者巫師組織帶來的好處,那麽就得承擔它帶來的壞處!
世上難得有兩全法的。
不過他也不是孤身一船過來的,他把附近的幾艘獸魚船叫上。
這幾艘獸魚船上面隻有幾個巫師學徒,真要戰鬥上并一定有用,但是能壯膽量。
但最多的膽量也擋不住威廉“虛空隐遁+如意鬥篷+緻幻之光”三闆斧的攻擊。
威廉是從最偏遠的獸魚船下手的。
神出鬼沒的威廉很快就把這條獸魚船屠之一空,然後是另一條。
一條接一條,最後隻剩下那位怕死巫師的那條獸魚船了。
他不是沒有發現威廉了,但還是那句話,發現有用嗎?
如意鬥篷在身,擁有了無與倫比機動性的威廉,就算沒有了安泰矮人的協助,一個人一條狗,照樣把這幫人吃得死死的。
最後的最後,威廉甚至連“命運詛咒術”都沒有使用過,達達魯家族派來的這條遠征隊,就全部贊葬送在他手裏。
算起來,死在威廉手上的,都有好幾名晶化級别的巫師了,其他液化氣化的巫師更别說了。
威廉現在可以說是兇名赫赫了。
解除了警戒之後,整個伯克奈浮島終于迎來了久違的陽光。
島上的平民奴隸,或者是還活着的安泰矮人,甚至是剛死過一次的蒂娜,臉上都松了一口氣,以爲危險過去了。
但隻有一直有用魔鏡監視着達達魯家族這隻遠征隊的威廉,才知道,遠征隊求救的信息已經發給了達達魯家族本部,下一批的援軍随時會過來。
第一次遠征隊就來了兩名一級晶化巫師,一名一級液化巫師的實力過來。
那第二次過來的援軍,實力又會強到什麽程度?
或者,那位達達魯家族的二級巫師親自出手?
威廉不知道!
他隻知道一點,雖然他現在的實力無限接近二級巫師,但是在真正的二級巫師眼裏,他終究是不堪一擊的。
他必須以最快的速度提升自己的實力。
這一點也是威廉知道的。
其實他早就達到了晉升的标準,原本困擾他的巫術模型難題,在那幾個神秘的婦女面前,也得到了很好的解決。
如今,他對“命運詛咒術”這門巫術,已經是非常熟悉了,腦海中對這門巫術的能量結構模型都十分清晰,對這門神奇的巫術如何詛咒别人,也有所了解了,再也不用像之前那樣,靠運氣,靠賭!
現在的話,他甚至可以大聲地告訴别人,“别瞅我,瞅我我就咒你了!”
隻是,威廉終究還是沒有把這門“命運詛咒術”化爲意識海之中的第二枚天賦晶體。
從一級巫師的境界突然成二級巫師,中間需要一些東西。
需要一個儀式。
阿古拉儀式!
一個能讓舉行者意識海暫時變得穩固起來的儀式!
這樣晶化的精神力固化形成新的巫術模型結晶的時候,與原先那位巫術模型結晶相互排斥産生的混亂風暴,不會将整個意識海撕裂。
隻有度過這段時期,混亂風暴平息,兩枚巫術模型結晶進入穩定狀态,威廉這次晉升才算成功!
阿古拉儀式在黑域并不是秘密,魔鏡當初在巫師集市裏搜集到的神秘知識裏,就有阿古拉儀式的布置方法。
隻是,儀式布置簡單,但布置意識需要的物品,威廉手上卻沒有。
儀式的大部分東西雖然不是很常見,但是有心搜集的話,也并不是很難,在一些大型的巫師集市就能找到。
但是唯有最關鍵的物品——莫比拉之心,一種十分罕見的血植的樹核。
這一樣東西,十分難找。
莫比拉血植,因爲天然擁有有穩定精神力的作用,身受巫師,尤其是黑巫師的追捧,所以一直受到了巫師界的大肆砍伐,幾乎處于滅絕狀态。
當年在巫師集市的時候,威廉就沒有見過這類東西,隻是聽說過,智慧與求知高塔曾收購過一枚。
智慧與求知高塔裏應該有威廉想要的東西。
隻是,威廉現在的身份,不适合與智慧與求知高塔做生意。
在一名外來的一級巫師和一個擁有二級巫師的巫師家族之間,智慧與求知高塔隻會保持沉默,尤其是在他們的理由占優的情況下。
智慧與求知高塔是不會賣給威廉這麽莫比拉血植的,如果它還有這東西的話。
它不站在達達魯家族那一邊,直接針對威廉,威廉就已經要燒高香了。
這估計還要看在威廉在智慧與求知高塔裏的“戰鬥積分”那麽高的薄面上。
所以威廉需要一個代理人!
一個能讓威廉信任,也能讓智慧與求知高塔信任的代理人。
“或許,他能幫到我……”
一個人名頓時浮現在威廉的腦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