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老實幹活的也有,等下就能見到。”馮大師聞言精神一振,開始滔滔不絕的講起來:“我們目前給所有收容來的人都造了冊,也簡單的分了級。剛才大家看到的那個學霸,還有幾個匠人,目前都是‘甲’類人才。”
說到這裏,馮峻指着工地上正喊着号子,努力夯地基的人們繼續說道:“這些人都屬于乙類,統統是文盲加農民。這些底層的花子流民被我們救治,收容,而且在這裏吃到了飽飯,所以普遍對公司有感激之情,也都願意賣力幹活,基本不需要監督。”
當一行人來到山腳下的後殿位置時,馮大師停下了腳步:“現在寺裏的看守,主要是屏風寨調派過來的人馬,另外就是少量的丐幫投誠人士,咱們穿越者目前還是太少,隻能負責輪流望哨。”
說到這裏,馮峻揚手和山牆那邊打了個招呼,大夥一看,原來山牆上搭了個望台出來,有穿越者在上面值班,胸前挎着的是加了瞄準鏡的SCAR突擊步槍。
“這幫人的級别就是‘丙級’了。”馮大師領着大夥又往前走了一小段路,然後指着前方的一夥正在幹活的人,臉色嚴肅了一些:“我們對丙級的定義就是‘潛在的危險分子’,這些人是需要二十四小時持槍監視的。”
大夥定睛一看,發現後殿的這夥人貌似和前殿的也沒什麽不同,一樣的裸着上身,一樣的在出力幹活。
馮峻知道大夥在想什麽,笑了笑解釋道:“自從周寨主在我們的扶持下做了丐幫團頭後,這些人就被陸陸續續送過來了。”
聽到這裏,馬上就有人反應了過來:“是丐幫的前朝餘孽?”
“沒錯!”馮峻點了點頭:“這些人以前都是丐幫裏的大小頭目,積年的老賊,平常吸慣了底層花子的血,享福慣了,怎麽可能甘心在這裏做苦力?這段時間光是耍死狗被吊死的,還有半夜翻牆被打死的,加起來十幾号子人了。”
看着這些貌似溫順,眼中卻時不時流露出一點兇光的前丐幫大佬們,督導組諸人先是沉默了那麽幾秒鍾,然後夏先澤用不容置辯的語氣說道:“這些人到時候第一批送走,到了那邊,随便他們,廣闊天地,可勁跑。”
“嗯嗯!”馮峻連連點頭:“是要抓緊送走,丐幫這邊的改革項目未來還有很多,這種人還會陸續被送過來,我這裏滞留太多的話,看守壓力太大。”
正在辛苦幹活的大小丐頭們,渾然不知自己的命運已經被人商定,曾經坐在牆角,曬着太陽,數着銅錢,嗑着虱子的美好時光再也不會有了。
視察完工地,督導組又去看了搭建在寺後的梯級石砌山泉浴池,治療室,廁所等一系列爲了收治流民而新修的建築。不知不覺間,已經是正午,随着尖利的竹哨聲響起,正在工地上忙碌的人們急忙放下手中的工具,穿起扔在一旁的土布短褂,排起了歪歪扭扭的隊形,往食堂走去。
所謂食堂,其實就是一溜竹棚,很簡陋。廚工站在熱氣騰騰的土竈大鍋後面,面前是拿着粗瓷碗,排着隊的苦力們,周圍有穿着僧袍的假和尚,提着棍棒和皮鞭在巡視。
夥食倒是很公平:隻有大小兩個竈,在大竈領飯的人,都能得到一大碗糙米飯,米飯上面還會蓋一大勺菜,菜裏面有些動物下水和時蔬,看上去量大管飽。
而所有的穿越者,監工,包括少數幾個甲類人才,都是在小竈用飯。這裏的飯菜就比較貼合穿越者的習慣了:每人一碗菜,有雞有魚,米飯想吃多少自己去舀,沒限制。
大夥這時侯也都餓了,沒人客氣,紛紛過去打好飯,就像過去農村吃飯一樣,一群人樂呵呵找了塊幹淨地方,人手一個粗瓷大碗,一個竹紮子,圍成一圈,埋頭開吃。
一直在忙前忙後招呼人的馮峻馮和尚這會也稍稍喘了一口氣,看到曹川和夏先澤這些人都開始刨飯,馮峻知道,今兒這一關差不多算是過了。
雖說這幫人今天主要是來遊山的,然而馮峻并不敢掉以輕心。随着穿越者的人數不住增長,眼下公司裏的混賬也是越來越多,屁事不懂專門找茬的很是有那麽一幫人,一個個仗着股東身份到處指手畫腳,讓馮峻這号管着具體部門的實權人物很不爽。
就在馮大師自己也準備開吃的時候,一個暄暄白白,個頭不高,大腮幫,還有點小肚腩的穿越衆用筷子輕輕敲了敲碗邊,然後對着碗像是在自言自語:“人力資源這塊的夥食真是不錯啊,标準是不是高了點?畢竟公款嘛”
緩緩把夾到嘴邊的一片肥肉又放回碗裏,感受着周圍傳來的幾道幸災樂禍的目光,馮大師此時的内心是崩潰的:“狗官啊狗官,真是位面崩潰都少不了的狗官啊!”
然而詛咒歸詛咒,解釋還是必須的。定了定神後,馮峻皮笑肉不笑得對着這位歲數奔四張的白胖子說道:“王局,就夥食标準來說,這點東西其實不但沒有超标,反而需要提高!”
一直以來,陸續來到這個位面的穿越者,他們在舊時空的詳細個人資料,曹川并沒有公布。
這種事是很敏感的,曹川已經就此公開說明:大夥的檔案公開與否,最後是由某個人或者某個部門保存,或者幹脆永遠都留在舊世界,這些将來由全體股東來決定,他本人無條件服從。
所以眼下就是這麽個局面:每當有新人加入時,他隻會籠統的介紹一番此人的年齡,專業,特長,其他的就沒了。
拿今天這位“王局”來說,他初到寶地的時候,曹總可是很自豪的拍着他的肩膀給大家介紹:這位可是财政局王副局長,級别很高,處級哦然而也就到此爲止了。
至于這位處級的财政局副局長,緣何放棄大好前途奔赴非洲,又是如何加入到穿越大業的,他本人不說,曹川不說,迄今還是個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