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要這麽早起來嗎?”
夏仁一邊打着哈欠,一邊望着車窗外的景色。
被博士傳送出來的時候就已經是淩晨一點多了,然後又在浴室折騰了一陣,到淩晨三點才睡覺。
九鳳雙手放在方向盤上,夏仁看了看她皓腕上的手表,現在才淩晨四點十分,外面天都沒有亮,城市的道路上一個行人也看不到。
本來直面舊神所帶來的影響都還沒有過去,正是需要休息的時候,結果現在卻不得不奔波勞頓,身體已經發出了抗議。
“你困?”
九鳳發出了質疑,随即打開了車窗。
她的車速很快,頓時清涼的晨風便灌進車廂,拍打在夏仁臉上,使他清醒不少。
然後車輛駛出城市,進入了一條破破爛爛的柏油公路,到處都是坑窪。
九鳳也不減速,反而踩死油門,車輪經過坑窪的地方,濺起一灘灘積水,同時整輛車都開始劇烈颠簸起來,如果不是系着安全帶,夏仁感覺自己都能直接從車窗甩飛出去。
經過一番折騰,困意是半點沒有了,夏仁盯着黑眼圈看着旁邊的九鳳,想要吐槽兩句,但考慮到對方難以捉摸的性格,還是作罷。
不過雖然九鳳有時候強勢的讓人感覺難以接近,但不可否認,她的容貌和身材真的很養眼。
随着外面的風灌進來,她的長發也被風吹的有些淩亂,一些發絲甚至飄到了副駕駛,打在夏仁臉上,癢癢的。
她今天穿着一件淺藍的牛仔褲和運動鞋,上半身是一件白色短袖襯衫,胸前的扣子繃得很緊,并且伴随着車輛的颠簸搖晃,夏仁忍不住想要伸手扶一把,免得扣子會真的崩開。
除了腕上的手表以外,她沒有戴其他飾品之類的東西,以往夏仁見到她,都能看到黑絲大長腿,這次比較可惜看不到,不過回想起昨晚的場景,該看的不該看的反正都看過了。她今天這身打扮比較休閑和簡潔,欣賞起來,也别有一番風味。
不過夏仁可能怎麽都想象不到,九鳳今天特地穿這身,主要是爲了幹架去的。
就在他沉浸在眼前美景中的時候,車輛突然一個急刹,速度從一百多公裏每小時,快速降到零。
夏仁腦袋差點磕儀表台上,正要抱怨,九鳳已經拉開車門下車了。
“到地方了。”
聲音剛傳進耳朵裏,說話的人就已經來到了幾米開外。
“還真是雷厲風行的女人。”
夏仁隻能松開安全帶,也跟着下去。
這是一片荒僻的公路,不僅路兩旁雜草叢生,甚至路當中都冒出了幾棵青草,高情商見了都直接驚呼生态化路面。
在路邊位置,有一棟兩層高的建築,的看着應該是小商店。
此時商店門口站着幾名後勤人員,夏仁轉頭望過去的時候,九鳳已經推開門走進了商店裏。
遙遠的天邊微微露出幾分光亮,帶着濕氣的風吹過夏仁耳畔,空氣中夾雜着幾縷腥臭。
他歎了口氣,也走進商店裏。
從櫃台拖出的血迹已經幹涸,原本鮮紅的血液凝固成了黑褐色,依舊觸目驚心。
旁邊的收銀台和貨架都整整齊齊,沒有被暴力翻動過的痕迹,現場看着不像有過打鬥,這裏的主人應該是沒有在沒有任何防備的情況下死去的。
夏仁在一樓沒有看到九鳳的身影,便直接上了二樓。
濃郁的腥臭撲鼻而來,夏仁感到一陣惡心,幸好他來的時候沒吃早飯,不然非得吐出來不可。
二樓開着窗,不過惡臭根本散不幹淨,略有些昏暗的燈光下,九鳳高挺的身軀站在房間中央,目光巡視着周圍的一切。
這邊地上的血迹比一樓還要恐怖,因爲血液實在太多,有些隻是表層幹涸了,裏面的并沒有,夏仁腳踩上去,有種黏糊糊濕哒哒的感覺,很不舒服。
“有沒有什麽發現,屍體呢?”
他一邊走過去,一邊問道。
九鳳擡了擡下巴,指向房間角落。
那裏散落着幾件衣服,奇怪的是,這些衣服擺放的位置,都是按照順序來的,上衣和褲子平整地鋪開,連在一起,最下方的是兩隻鞋子,仿佛之前還被人穿在身上,但是随後人就消失了,隻留了衣服在這裏。
夏仁看到其中兩套衣服明顯是小孩子的,忍不住歎了口氣。
“真是可惡啊,這幫瘋子。”
九鳳說道:“這是使徒做的,我能感受到使徒殘留的氣息。”
“此外……”
她低頭,看着地闆的位置,幹涸的血液上,還殘留着兩隻巨大的人類鞋印:“昨晚還有其他人來過這裏,并且和使徒有過接觸。”
夏仁也注意到了那兩個腳印,他上前伸出自己的腳比量了一下,詫異道:“這大小,明顯已經不是人類了吧?”
這腳印簡直比他碼字的全尺寸鍵盤還要長。
九鳳對此不置可否地說道:“你的眼界還是太狹窄了。”
她沒有具體解釋,而是選擇直接下樓。
二樓的污染太過嚴重,普通的後勤隊員根本無法長時間呆在這裏,她還有些問題要問。
等到夏仁下樓的時候,九鳳想問的早就問完了,已經回到了車上,給了夏仁一個眼神,讓他上車。
重新系好安全帶,車輛繼續在這條像是已經廢棄的公路上颠簸行駛。
“你剛才到底問了什麽?”夏仁還是很好奇。
九鳳的回答簡明扼要:“使徒在哪裏。”
夏仁有些意外:“就這個?”
他随後反應過來:“等等,基金會原來知道使徒的具體位置嗎?”
九鳳扭頭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就像是在看笨蛋。
“那麽明顯的目标再發現不了,你當基金會的人都是廢物嗎?從埃塞拉市事件發生開始,使徒就一直在我們的監視中。”
夏仁腦海中閃過剛才商店中的血腥畫面,問道:“那爲什麽不早一點下手?”
九鳳啧了一聲,反問道:“誰打得過使徒?”
這個問題直接把夏仁問住了。
每一個使徒,都是無比強大的存在,就比如當初的劉傅生,自己舉報了他很久,基金會經過了嚴密的籌備,才真正開始獵殺劉傅生。
不是不想趕快解決,而是能夠和使徒抗衡的戰力,實在是太少了。
“那我們接下來是要……”
九鳳輕描淡寫地說道:“當然是徹底宰了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