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仁他們下車的時候，看到整片廣場都已經被徹底封鎖了，旁邊還停着幾輛救護車，急救醫生和護士忙碌地照顧擔架上的警司們，看來在他們離開的這短時間内，又發生了什麽變故。
廣場邊緣，被身穿仲裁院制服的人員看管着，見到夏仁他們過來，幾名看管人員走上前阻攔。
唐堂堂剛要向他們表明身份，後方就突然傳來一聲大喊：“等一等！”
夏仁回過頭，看到不遠處，一個穿着法官制服，有些謝頂的大胖子朝這邊跑了過來。
伴随着奔跑的動作，胖子身上的肥肉有節奏的上下颠簸，不過一百多米的距離，感覺他跑了很久才終于趕到。
“等一等，這些，這些是自己人。”
胖子雙手撐着膝蓋，一邊喘氣，一邊讓手下退開。
“你是本地後勤部的？”
唐堂堂問道。
“是是是，我是埃塞拉市的後勤部隊長，大衛.約翰，叫我約翰就行。”
約翰隊長還沒将氣喘勻，就連忙回應。
他從兜裏掏出手帕，擦拭了一圈脖子上的汗水，又抹了一把累的通紅的臉，說道：“真不好意思，你們是調查員對吧？我聽說你們被警司帶走了，就連忙跑到警署，本來要撈你們出來，沒想到等我到地方的時候，他們說你們已經走了，我又馬上趕了回來，真是抱歉。”
他充滿了歉意，又有些無奈地說：“本來這片地方一直都很正常，但是自從非典型恐蟲症爆發之後，警署不知道抽了什麽風，處處和仲裁院作對，雖然對我們産生不了什麽掣肘，但就跟蒼蠅一樣煩人，我們的人基本都在忙着控制疫情，特殊時候，也犯不上爲這些小事浪費精力，沒想到會發生今天這樣的情況。”
“沒關系。”
夏仁擺擺手，看着旁邊的幾輛救護車問道：“他們是怎麽回事？”
約翰隊長也才剛剛注意到這些救護車，馬上招手叫來一名屬下，詢問原因。
被叫來的剛剛阻攔他們人員之一，一個二十多歲的金色卷發年輕人：“我們趕到的時候，這些警司就已經倒在地上嘔吐了，現場那攤膿液散發着惡臭，同時還伴有強烈的污染，不過污染正在快速消散，他們估計是在處理膿液的過程中，被惡臭熏暈的。”
“有這麽臭嗎？”
夏仁看着那些昏迷不醒的警司，覺得有些誇張。
他曾經近距離接觸過，感覺還好。
那個年輕人猶豫了一下：“大概……一般人确實很難承受。”
唐堂堂說道：“我聽師傅講過，普通人因爲無法抵抗污染，所以通常會覺得污染源散發的氣味難以忍受，這樣就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避開污染，算是一種被動自保的技能。”
也就是說，他們不覺得那灘膿液很臭，是因爲這種程度的污染已經威脅不到他們了。
“原來還有這種說法。”
夏仁感覺很是新奇。
金發年輕人聽到這話才反應過來，他們原來是調查員。
隻是，稍微有點奇怪，他還從未見過這麽多調查員一起出現，那個綠色頭發的小女孩也是嗎？
注意到他的視線，莉莉轉過頭，眨着大眼睛和他對視。
“你們處理完現場了嗎？”夏仁問道。
年輕人回過神，趕緊回答：“還沒有。”
“那就再看看去吧。”
夏仁走在最前面，約翰隊長挺着大肚子跟在他身邊。
“說起來，那個受害者的身份你們知道嗎？”夏仁邊走邊和他溝通信息。
約翰隊長擦了擦汗，說道：“目前還不太清楚，我們調取了監控，結果發現監控畫面無法拍下受害者的畫面，隻有一團模糊的影子，不過倒也不是什麽信息都沒有查到，至少我們現在知道受害者是從一棟公寓裏走出來的。剩下隻需要前往公寓，應該就能查到關鍵的信息了。”
夏仁有些驚訝地看了看約翰隊長。
按照剛剛所說，他先是趕到廣場，又去了警署，得知自己不在後，又火急火燎地跑了回來，等于是一直在路上奔波，期間還能得知這麽多消息。
看來這人并不隻有全身的肥肉，能力也是相當出衆的，怪不得能成爲後勤部隊長。
說話間，一行人已經回到了最初發現異常的位置，陽光下，那灘膿液表面泛着斑斓的油光，散發出陣陣腥臭。
不過膿液上方的衣物已經被收了起來，其他後勤人員正帶着防毒面罩，打算清理這灘膿液。
夏仁看了一圈，問道：“你們準備怎麽處理這些東西？”
約翰隊長條理清晰地回答道：“總之，先一邊嘗試分析一下成份，和數據庫比對一下有沒有類似案件，一邊再調查一下事情的緣由吧。那些昏迷的警司我們都會進行記憶消除，目睹過的現場的人會追蹤他們接下來會不會出現什麽異常，以免污染繼續擴大。”
夏仁點點頭，然後問道：“最近這座城市有發生其他比較奇怪的事情嗎？和污染無關的也請告訴我。”
“最近的話……”
約翰隊長仔細想了想，才說道：“最大的事就是瘟疫爆發，然後封鎖人口流動，其他的話，我倒還真沒聽手下怎麽彙報過。”
“這樣嗎。”
夏仁有些失望，不過想來也比較合理，如果随随便便露出馬腳，不老會早就被基金會一鍋端了，也不會隐藏到現在。
約翰隊長突然又說道：“其實有三件事，不知道算不算你說的奇怪。
第一件是大概一個星期前，警督那邊派來一個刑偵專家到這邊的警署，幫忙處理一些案件，這是警督那邊的老傳統了，不過挑在瘟疫爆發的時間點來，總歸讓人有些在意。
第二件事，幾乎在那個刑偵專家到來的同時，埃塞拉市附近的胡弗大壩突然宣布要開始枯水期的維護，雖然之前也有維護的慣例，但胡弗大壩經曆過鞏固，現在狀态良好，基本是三年才維護一次，而這次維護，距離上次僅相隔了半年。
最後一件事是前天，有個小教堂的神父和一個略有名氣的作家同時失蹤，警署比較重視這個案子，但因爲案情有很多古怪的地方，所以一直沒有調查出什麽名堂來。”
夏仁聽完後，沉思了一會兒。
“看起來好像完全沒有關聯啊……”
除了刑偵專家到來的那件事。
“第二個，那個神父和作家消失的案子，具體哪裏比較奇怪？”
約翰隊長有些遲疑，不知道該不該說：“這隻是我的推測，你聽聽就好。”
見他吞吞吐吐的樣子，夏仁反而來了興趣：“沒事，你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