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能找個東西把這玩意兒包上,或者幹脆先找個地方放着嗎?”
幾人剛走進客廳,劉秀秀盯着他手中的書籍封皮,不堪忍受上面不斷散發出的惡臭,捏着鼻子抱怨道。
夏仁還沒有回答,秦芸的胳膊忽然一陣蠕動,冒出一團綠色膠狀物,莉莉從中探出半個身子,滿臉渴望地說道:“哥哥,我要吃!”
畫面有些獵奇,但幸好在場的幾個人都是經曆過這種場面的,所以并不驚訝。
夏仁看看自己拎在手中的漆黑封皮,又看了看莉莉嘴角流出的涎水,一雙大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自己,有些猶豫。
不過仔細想想,上面的字已經看完了,隻知道這本書的名字叫做【屍食教典儀】,剩下這東西自己留着好像也沒什麽用。
“吃,大塊地吃。”
夏仁随手把東西丢給莉莉。
後者并不伸手接,而是直接張開大嘴——是的,就是大嘴,足有臉盆那麽大的,怕不怕——連個吞咽的動作都沒有,封皮就已經不見了蹤影。
劉秀秀咽了咽唾沫,看着這一幕,跟自己吞了蒼蠅一樣難受,他轉頭去看兩人,卻發現他們似乎一點都不在意。
莉莉外表是很可愛沒錯,可當初她是一團長滿了眼球的驚悚玩兒意,驚悚到就算是全藍星最以怪奇出名的博物館也不會接納的地步,還是當初秦芸手把手,一點一點給她捏成了這幅卡哇伊的模樣,所以當然不會怕。
至于夏仁,任誰見識過修格斯的全盛形态之後,都會對這點毛毛雨提不起任何興趣。
不過是吞下一張人面封皮而已,要知道瘋狂山脈中,修格斯可是能夠直接吞食蘇醒的古老者的。
莉莉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嘴唇,肉乎乎的小臉上露出一個開心的微笑,說道:“謝謝哥哥,哥哥真好。”
她說完就重新縮回了秦芸體内,夏仁擡起自己的手聞了聞,随後又嫌棄地甩到一邊,順便在秀秀胳膊袖子上抹了一把。
“???”秀秀。
他氣得直跺腳,正要發火,卻看到夏仁仰頭望着二樓的方向,兩滴血珠從空中飛回,落入到他眼珠裏,迅速隐去。
秀秀出奇的不記仇,他愣了愣,很快忘記掉剛才的事,“剛剛那是什麽?”
“無根之水的能力。”
夏仁走到茶幾邊上,拎了拎中間的水壺,發現有水,便讓秦芸給自己慢慢倒着洗手。
秀秀屁颠屁颠地跑過來,追問道:“你就是用這個方法才知道院子裏沒有人的嗎?”
夏仁洗完手,甩了甩,瞥了他一眼,順便又拉起他的袖子在上面擦了擦手上的水漬,動作無比自然。
“你!”
秀秀瞪着眼睛,臉都憋紅了。
剛才就算了,你還來第二次,我不要面子的嗎!
“走吧,咱們去樓上拜訪一下這棟房子的主人。”
夏仁領着秦芸快步走上樓梯。
秀秀似乎真的不記仇,聽到馬上要見到房子的主人,他很快将剛才的事抛到腦後趕緊繼續屁颠屁颠的跟在夏仁身後。
上到二樓,秦芸四下打量,說道:“這棟房子是不是有點奇怪啊?”
房屋的整體結構倒沒什麽問題,家具和一些其他的擺設比較奢華,但也在正常範圍,但不知道爲什麽,身處在這個環境裏,總能感覺到一股巨大的違和感。
而且這個違和感,似曾相識。
“食屍鬼存在的地方,當然奇怪。”
夏仁随口說道。
秦芸忽然發現了違和感出自哪裏了。
自從他們走進客廳開始,就沒有見到過一扇打開的窗戶,全都是緊緊地拉着窗簾,一樓客廳開着燈還好,到了二樓的走廊,完全就是一片漆黑,氣氛壓抑得人喘不過氣來。
這種情況,簡直和之前曙光中心那棟專門關押學員的小樓一模一樣。
秦芸意識到一種可能,遲疑道:“你說的樓主人……”
“對方不是人。”
夏仁說着,推開二樓的一扇房門。
陰冷邪惡的氣息更加濃密,光是站在門前,劉秀秀就已經感覺到嚴重的不适。
他打開随身攜帶的手電筒,房間裏的布局像是卧室,最醒目的是一張大床,不論是床單還是被子,全都是慘白的顔色,就如同外面的月光,透漏着不詳的味道,未被燈光照耀的地方,黑暗格外濃郁,猶如實體。
“你們是誰?”
沙啞蒼老的聲音響起,在空曠的屋内回蕩。
劉秀秀神情戒備,目光緊盯着聲音傳出的地方——那張大床。
夏仁之所以敢直接闖進來,就是因爲魯利姆之眼隻在這棟樓裏看到了這一個人,而且後者貌似還很虛弱的樣子,應該不是他們的對手。
但他從未接觸過食屍鬼,一切都是未知的,所以依舊保持着謹慎,慢慢接近對方。
“你好,冒昧打擾了,請問,你是食屍鬼嗎?”
這個時候扯什麽半夜探險迷路顯然是不靠譜的,反正來都來了,不如大家都節省一點時間,直奔主題才是明智的選擇。
“食屍鬼?”
聽到不是妻子,張宏掙紮着起身,打開床頭的台燈,看向幾人。
“食屍鬼什麽的我不知道,但你們明顯是私闖民宅,咳咳!”
他咳嗽兩聲,身體的病症雖然讓他虛弱無比,且最近一直能夠在夢中看到各種匪夷所思的幻象,但思維還算清晰,他在生病之前也是某家上市公司的董事長,各種場面都見識過,對這幾個人陌生人威脅道:“如果你們不趕快離開,我就報警了。”
借助着燈光,三人看清了他的長相,尤其是他手上的指甲,劉秀秀上前一步,激動道:“還說你不是食屍鬼?”
“秀兒。”
秦芸把他拉回來,說道:“你冷靜點,看看夏仁怎麽說。”
“食屍鬼……”
聽到這個十幾歲小姑娘激憤的語氣,再加上領頭那個年輕男人一開始的問題,張宏瞬間聯想到許多事情,問道:“你們知道我得的什麽病?你們到底是什麽人?”
他想要從床上爬起來,但身體力量實在太小,隻能作罷。
夏仁眯了眯眼,從這家夥的反應來看,他好像并不知道自己的處境。
他改變了一開始的注意,悄悄松開握在手心裏的膽小鬼的挖耳勺,走到床邊,問道:“你以爲,自己現在這個樣子,是得病引起的?”
(本章完)